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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横祸天降

    次日,寒明非早早起了床,等不及吃早餐,便偷偷溜出了寒家堡,往安红豆家来。来到安家门前,正遇安子宁出门,去私塾教书。

    安子宁道:“明非,又来寻红豆?”寒明非道:“独伯父知我心也!”安子宁笑道:“你少平舌,红豆虽是你未婚妻,但到底你二人还未成婚,你如今已长大了,却还天天往我家中跑,叫人瞧见了,成个什么体统?别人只怕得在背后嚼舌根,说寒家堡的少爷是个贪图酒色的纨绔之徒,成不了什么大事。”

    寒明非道:“他们要怎样说便由他们怎样说,我不在乎,只要红豆不嫌弃我便成。安伯伯,你走好。”说着就要越过安子宁摸进门去。

    安子宁一把揪住他的脖领,提到身前,道:“红豆今日不在家,你不必进门去了。”寒明非道:“伯父,你可不要骗我,圣人可是有言:‘说瞎话必遭天打雷劈。’”

    安子宁笑骂道:“你这混小子,我读了这许多年的书,从未听过有哪位圣人说过这样的话。”寒明非指了指自己,道:“伯父,这便是你井底之蛙了,说这话的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安子宁道:“顽皮的小鬼,敢拿圣人来作玩笑,看我不揍你!”作势便要踹。

    寒明非赔笑道:“伯父莫打,红豆真不在家?”安子宁本就是吓唬他玩,将他放下,道:“昨日老家来人,说红豆的奶奶想她得紧,你伯母便带着红豆看望她奶奶去了。”

    寒明非闻言,显得有些失落,从怀中掏出信封,道:“那麻烦伯父把这信交给红豆。”

    安子宁接了信,寒明非生怕被安子宁抓去私塾读书,一溜烟走了。若是安红豆在,读书对于寒明非来说是顶有趣的,若安红豆不在,那读书对于他来说便就如同嚼蜡了。

    寒明非一口气跑了七八丈远,才回头道:“伯父,一定要记得把信给红豆啊!”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子宁低语道:“这浑小子虽是心无大志,到底对红豆十分上心,想来以后红豆嫁给了他,必是不会受苦受累的,我也便放心了。”

    此趟没有见到心上人,寒明非只得带着失落的心情打道回府。回到寒家堡时,却见大门紧闭着,守门的小厮不知去了哪里。

    寒明非上前敲门,等了许久,也无人来开,心下好生疑惑:“我不过离家才一两个小时,人都去了哪里了?”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是否有人声,门内是静悄悄的,连一点风声也无,心觉不对劲,又使劲的敲了敲门,喊了喊。许久过后,还是无人来开。

    寒明非绕到宅邸后门,这里的院墙低些,只有一人来高,他想从后院爬进去。不过他高估了自己,哪怕这里院墙只有一人来高,也不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翻进去的。他爬了几次,无功而返。

    此时他有些后悔自己没练武,想着若是有轻功在身,这院墙不是蹬蹬腿便跨过去了吗。无奈何,又来到正门,正遇一小贩推着推车叫卖东西路过。

    寒明非心生一计,叫住小贩。那小贩认得他,满脸堆下笑来,道:“寒少爷是要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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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寒明非道:“不买,我有事想请小哥你帮忙。”小贩笑道:“寒少爷有事只管吩咐,说什么请不请呢。小的往日没生计时,多得您和寒老爷的救济,正愁没法报答。”

    寒明非领着小贩来到后门,给了他五两银子,让小贩作个人力梯,乘他上院墙。小贩初时不肯收银子,寒明非硬塞了几次,他才收下。

    有了这人力梯,寒明非不费吹灰之力便爬上了院墙。院墙下面是后院,正巧墙边立着一座假山,寒明非小心翼翼的跨到假山上,双手双脚扒着假山凸处下到地面,

    他直出后院,先去了父亲寒渊的卧室和书房,不见父亲的身影,又去了秦氏的卧室,也是一般情况,心想:“父亲和母亲可能在大厅与刘叔叔他们商议要事呢。”便往大厅来。

    一路上也不见一个人影,周遭静悄悄的,寒明非越走越发慌。他来到大厅前,还未进去,便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心中一紧,暗道:“不好!”快步跨进了大厅。

    尸山血海!

    宽阔的大厅地面上摆满了尸体,共有四十二具之多。每具尸体的头颅都碎掉了,无法辨认身份,不过看衣着全是下人打扮。寒家堡,拢共便只有四十二个下人。

    大厅两边的椅子上,各躺着五具尸体,右首一具尸体是刘一江。每具尸体的胸口处都有一个泛着黑气的血窟窿。十具尸体清一色劲装着身,这是寒家堡武师的着装。整个寒家堡也便只有十个武师。

    大厅里的每一具尸体都还在往外流血,仿佛向寒明非昭告着他们刚死不久。那鲜血将整个大厅的地面都染得猩红。

    寒明非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了,失了魂。他木然的在大厅上转着圈圈,脚踩着鲜血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口中喃喃道:“爹,娘,你们在哪里?”

    寒明非转到大厅横梁下时,有水落下,正好嘀打在他的头上,他抬头一看,横梁上吊着两具尸体,正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而滴落在他头上的不是水,是他父母的鲜血。

    寒明非回了魂,惊叫一声:“爹!娘!”悲痛欲绝,急忙去取梯子,要将父母的尸体取下。

    当他摆放好梯子,爬上横梁,伸手碰到父亲的尸体时,眼前忽然一花,霎那间,梯子不见了,地上四十二具下人的尸体不见了,椅子上十具武师的尸体不见了,横梁上父母的尸体不见了,地上的鲜血也都不见了,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地上。

    寒明非正疑惑,只听得大厅外脚步声起,回头看时,竟是父亲与刘一江叔叔等十个武师说笑着朝大厅走来。

    寒明非喜极而泣,抹了抹眼泪,笑道:“原来是幻觉!”快步迎到大厅门前,笑道:“爹,刘叔叔。”寒渊与刘一江等人却好似没看见他,只顾往前走,并不回话。

    寒明非心道:“父亲定是早上见我不在家,猜到我又去见红豆了,以此生我的气,不想理我,我不如与他道个歉,从今以后只把武功捡起来练一练,让他开心开心是了。”想着跪在地上,道:“爹,你莫生孩儿的气,孩儿以后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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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心练武,光大寒家堡。”

    寒渊却还是不理会儿子,与刘一江等人直进到大厅落座,各自谈笑着说事。

    寒明非暗道:“父亲向来十分疼我,从未这般生过我的气,今日是怎么了?”又想:“看来今日父亲的气是不会消了,我在这里跪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先回屋去,等明日父亲的气消些了,再请母亲帮我求求情。”

    他站起身来,正要往外走,只见外面有一物朝大厅内飞来,急忙躲避。那物体落到大厅上,发出巨大声响。寒明非一看,原来那物体是家里一具下人的尸体。尸体砸在地上,头颅都已碎掉了,脑浆流了一地。可见扔尸体的人力道之强。

    寒渊与刘一江等人瞧见寒家堡的下人竟被人杀了丢进大厅,个个气愤难当,纷纷站起身来,要出大厅看是何方神圣敢如此胆大妄为。

    不料这时大厅外又飞来一具尸体,往后竟是一具接着一具。寒渊等人急忙施展身法把尸体接住。等得大厅内摆满了四十二具尸体后,一个身着黑衣长袍,头戴鬼面具的男子鬼魅般的提着秦氏走进大厅来。

    那面具男一进大厅,便朝寒渊伸手,道:“东西拿来,饶你寒家堡所有人一个全尸。”

    寒明非瞧见母亲被人提着,愤懑不已,顾不得其它,握着拳头,大叫着朝面具男打去。岂料面具男的身体好似虚无飘渺,寒明非的拳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像是打在了空气上。

    寒明非一时傻了眼,不知是怎么回事。

    寒渊、刘一江等十个武师与面具男并不去理会寒明非。

    寒渊双眼紧紧盯着那面具男,道:“寒某不知阁下要什么,阁下不妨说清楚些。”面具男道:“昨日你在梧桐山得到的东西,拿来。”

    寒渊瞳孔一缩,沉默片刻,道:“阁下好霸道,便是来要东西,只找我就是,何至于杀我寒家堡的下人?他们只不过是些在我这里求生活的普通人。残杀弱者,阁下就不怕此事传出去,激起江湖豪杰们的群怒?”

    那面具男道:“普通人也好,江湖豪杰也罢,在我眼里,不过都是蝼蚁,我想杀也便杀了。”

    寒渊怒极而笑,道:“好!好!好!阁下想要东西,先打过我再说!”说着双手化掌,便朝面具男杀去。刘一江等十人也各气愤得拔出武器,配合寒渊齐齐攻向面具男的周身要害之处。

    面具男面对寒渊等人的攻击,面不改色,他丢开秦氏,双手连弹,朝寒渊等人发出了十一道劲气。

    寒渊一眼认出面具男的指法,大惊道:“七杀断魂指!诸位不要硬拼!”急忙施展身法,堪堪躲避。

    刘一江等十人虽不认得面具男的指法,但见自家堡主如临大敌的模样,自是不敢掉以轻心,只是他们武功却不及寒渊,要躲避已是不及,只得纷纷运起内力,举兵器格挡劲气。

    只听得嘡!嘡!嘡!的十声响,兵器与劲气相击,十把兵器应声而断,刘一江等十人的身体也被劲气洞穿。他十人各自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气绝而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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