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仁德问西门残剑要过剑,作了个起手式,道:“不如就让老朽向你讨教几招,领教一下轩辕剑法。如若老夫侥幸赢个一招半式,你就乖乖的把剑谱、宝剑拿出来吧。”
萧平沉思不语,心想今晚的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且祖仁德的武功似乎还远在西门残剑之上,自己能否打赢,心中着实没有把握。如若自己一旦落败,妻儿也必不能幸免。想到父母已因自己而死,如今妻儿也将因自己而死,萧平的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良久,萧平向祖仁德说道:“能否先容在下进屋和内人说几句话?”
祖仁德笑道:“比过这一场,再见不迟。”
萧平叹了口气道:“莫非两位还怕我跑了不成?父母血海深仇在此,萧某断不会离开。”
这时,西门残剑附在祖仁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祖仁德随即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请便吧,不过不能让我们等的太久。”
萧平一听,转身走进石屋。刚一进门,那女的急道:“萧郎,他们是谁?”
萧平叹了一口气,心想若把这两个蒙面人的名字说了出来,儿子一定会找他们报仇,但以祖仁德的武功之高,恐怕凶多吉少,因此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他们是谁,不过他们既已知道了轩辕剑谱的秘密,定然不会放过我们。”
萧平妻子江燕儿一听,眼眶一下子红了,望屋内望了一眼道:“我跟了你,自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况且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死而无怨。只可惜了雨儿,小小年纪,就要遭此厄运。”
萧平将江燕儿一把拥在怀里,安慰道:“我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得你们平安无事。”说完,把儿子萧剑雨叫到身边,抚着萧剑雨的头,低声说道:“雨儿,你知道爹为什么要你背熟那些心法和口诀么?”
萧剑雨抬起头,一脸稚气的说道:“我知道,爹爹是要我练成轩辕七剑的剑法,以后武功天下第一,没人敢欺负我们。”
萧平笑了笑,说道:“天下第一哪有这么容易做的。以后爹爹不在你身边了,你要记得每天勤练这些剑法和心法,不可懈怠。”
萧剑雨一听,哭着道:“我情愿不要练这些剑法,我要和爹爹在一起。”
萧平正色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雨儿,你要记住,以后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许哭.你长大了,要学着自己闯荡江湖,爹爹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顿了顿,又说道:“还有,记住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你有轩辕剑谱和心法。”
萧剑雨用衣袖把脸上的泪擦了擦,然后使劲点了一下头。
萧平又向江燕儿说道:“一会你们从密道先走,可先去承影剑朱公子那躲一躲,路上务须小心谨慎。我先抵挡一阵,待杀死了这两个恶贼后,再来找你们。”
江燕儿急道:“我们一起从密道走,然后再找个僻静的地方隐居,好不好?”
萧平摇头道:“一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现在杀父杀母的仇人就在眼前,我怎能贪生怕死,一走了之?二来,如果我们一起走,这地道的门就不能封死,一旦这两人找到地道入口的话,我们都无法幸免;再则,我既然已经答应过他们不走,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食言而肥?因此,我是说什么也不能走的。”
江燕儿知道萧平既然这么说,那是肯定不会走的,不禁抱住萧平,垂泪道:“那我也不走,我们虽不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一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萧平抚着妻子的头,说道:“难道让雨儿小小年纪也陪着我们一起死?”
江燕儿一听,不再说话,只是不住的抹泪。
这时,萧平在屋内走了几步,在一块地砖前停下,用剑撬开地砖,从里面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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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本剑谱,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世上就没有轩辕剑谱了,雨儿,你可得勤记这些剑法和口诀,不可忘了”,说完,便将剑谱伸向蜡烛。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喀拉喀拉几声,祖仁德和西门残剑破窗而入,萧平还未来得及举起剑,已被祖仁德当胸打了两掌,顿时觉得胸中气血翻滚,支撑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西门残剑却乘机从萧平手中夺过了剑谱,笑道:“早点拿出来,不就没事了嘛。”
祖仁德道:“多亏西门贤弟想出这么个主意,免去了我们兄弟翻找之苦。”
西门残剑笑道:“祖兄过奖了。”
萧平眼见剑谱被夺,咬牙切齿道:“想不到两位竟如此阴险。”,说完,挣扎着爬起来,左手护住江燕儿和萧剑雨,右手将剑尖斜指着祖仁德,说道:“燕儿,快带着雨儿从密道走。”
江燕儿哭道:“萧郎,我和雨儿等着你来。”,说完,掀开地上的一块石板,让萧剑雨先爬进去。
那两人眼见江燕儿和萧剑雨要从密道逃走,一个使剑,一个出掌,一起攻了上来。萧平大喝一声,将手中长剑舞动开来,护住了密道四周。
不一会,江燕儿也进入了密道。萧平一见,慢慢将身子挪到碗柜边,伸出左手,将一只碗连转了三下,只见密道口的两块石头慢慢合上了。如此稍一分心,萧平左臂立即被西门残剑刺了一剑,小腹也被祖仁德打了一掌,顿时萎顿在地。
两人停住了手,祖仁德怒道:“快把密道门打开。”
萧平挣扎着爬起来,左手抓着那碗,一使劲,那碗被抓的粉碎。萧平喘着气说道:“这碗一碎,你……你们便再也不能打开……打开这地道了”。
西门残剑冷笑道:“要找到她们,还不是易如反掌。只怕她们到时候死得更惨。”
萧平一听,哇的吐出一口血,怒道:"剑谱已经在你们手上了,为何还不放过我的妻儿"
祖仁德笑道:"我们可不希望世上还有别人会七剑剑法。"说完,右掌迅疾向萧平拍来。西门残剑一见,也挺剑刺向萧平。
萧平当然知道祖仁德所说的别人还包括他自己,他本也不指望今天能活着下山,只求能保住妻儿性命即可。如今眼见妻儿均已从地道中逃脱,心下已无牵挂,侧身躲过祖仁德的一掌,又举剑抵住西门残剑的长剑,然后施展开轩辕剑法中的防守招数,将身周护得水泄不通,两个蒙面人一时倒也无法攻近萧平身边。
如此耗了将近半个时辰,萧平的伤口越加疼痛,血也越流越多,体力渐渐不支。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萧平的步法也开始乱了,一个趔趄,被西门残剑当胸一剑。那萧平眼见已无活路,心道拼得一个是一个,是以索性将身子往前一挺,左手抓住西门残剑持剑之手,右手挺剑望他面门刺来。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尺许,这一剑又来的如此突然,唬得那西门残剑脸色煞白,双脚发软。
眼见西门残剑避无可避,立马就要毙命当场,祖仁德在旁一见,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幸好离得不远,情急之下对着萧平的右手就是一掌,萧平右手那里受得了这开碑碎石的一掌,顿时骨断筋离,手中长剑也飞出六、七米远。西门残剑喘息甫定,只见萧平左手一挥,将他的面巾揭去,然后愣了一下,奇道:“你,你,你不是。”西门残剑大怒,不等萧平说完,一把将剑拔出,然后一脚将萧平踢倒在地。
祖仁德一看,笑道:“你已死到临头了,给你看看真面目也无妨,省得你做鬼也不瞑目。”说完,揭开自己的面巾,萧平一见之下,颤声道:“你……你,原来是你,想不到,想不到……”,连说了两声想不到后,萧平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此毙命。
两个蒙面人一见萧平死了,连忙进到屋里,伸手在那破了的碗上转了几下,那地道门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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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两人又伸手在那地道口的石块上推了几下,却哪里推得动。
祖仁德道:“他们母女俩以后慢慢找,谅他们孤儿寡母也难以有什么作为。我们先在这屋子四周找一下,看看能否找到这七把宝剑。”
两人将石屋子里外翻了个遍,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颇为失望。只得将屋子里的酒坛子、油罐子全部打破,找一些干的茅草和树枝铺在上面,然后取出火石准备点着。
这时,西门残剑忽然叫道:“慢着”,然后使劲踩了踩脚下的地面,只见地面陷进去了一截,形成了一个小坑。西门残剑用剑把坑里的土挑了出来,只挑到一半,只见土里露出一个长形的匣子,祖仁德弯腰把匣子捡了起来,打开一开,里面是一长一短两把剑和一张字条。祖仁德看了一眼字条,上面写了五把剑的剑名,分别是龙渊、泰阿、鱼肠、湛泸和承影,每把剑后面都注着一个人的名字,龙渊剑后面注的是沧州李一豪,泰阿剑后面注的是荆州振通镖局,鱼肠剑后面注的是姑苏四海帮,湛泸剑后面所注的是商州节度使李勤王,承影剑后面却只写了一个名字朱友诲。
祖仁德拿起那两把剑看了一下,但见那柄长剑剑刃极薄,剑身犹如清泉流过,霞光四射、锋芒毕露,而那柄短剑虽然黑黝黝的毫不起眼,但是刃如霜雪,浑身透着一股阴寒之气,让人不寒而栗。翻过来,两柄剑的剑身上分别镌刻着篆字:纯钧、赤霄。
祖仁德喜道:“这就是纯钧剑和赤霄剑,果然名不虚传。”
西门残剑也是喜不自禁,从祖仁德手中接过两柄剑,抚摸个不停。
祖仁德侧头想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道:“我们在这里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两把剑,可能其余五剑早已失落,而字条上的这五个人,很可能与失落的宝剑有关。刚才萧平提到什么承影剑朱公子,这字条上承影剑后面所注的人名叫朱友诲,应该就是这朱公子。朱友诲,朱友诲,莫不就是梁国邵王?听说此人被囚禁于汴京,后梁国被灭时趁乱被其属下宗无影和邢一步救走,至今下落不明。难道承影剑在此人手中?”
西门残剑道:“不管怎样,现在剑谱已经到手了,接下来就是尽快找到余下的五把剑。嘿嘿,江湖上历来传言“七剑合璧,天下归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祖仁德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先去找字条上的这几个人。”
西门残剑看了一眼那字条,说道:“可惜不知道朱友诲的住处,否则正好可以把那对母子杀掉灭口。”
祖仁德道:“先不管她们,这上面的李一豪我倒认识,咱们事不宜迟,即刻动身找他。”
西门残剑点点头,道:“这振通镖局的几个镖师,我倒也认识,找完李一豪,我们即刻就去荆州。”
两个人当下计议已定,随即又把石屋里里外外又搜了一遍,实在找不到什么,西门残剑便从怀里取出火折点燃了,扔在一旁,不一会,整间屋子都烧了起来。
两人把萧平的身上也搜了一遍,然后将萧平尸首扔进火里。
没多久,火渐渐熄了,两人重新蒙好面,迅速的下了山。
这时,路边的草丛里,突然钻出一个人来,他看了看四周,确信蒙面人已经下山,然后迅速来到烧黑了的石屋面前,扑灭了火,将萧平的尸首抱出。那人对着萧平的尸首默默的看了一会,然后在旁边挖了个坑,将萧平埋了,又去找了半截木板,立在萧平坟墓之上,上面用剑刻了六个大字“萧公讳平之墓”。
那人又朝萧平坟墓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向四周看了看,一会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山上又恢复了寂静,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远处,隐隐传来公鸡的报晓声,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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