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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走?我看还是留下吧!(求订阅)

    前有官兵,后有堵截。

    屈博等人脸色大变,本就有些迈不动步子的腿,此时如同生了根一样,牢牢的黏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嘴唇更是发青发紫,身子也是惊恐的不住颤抖。

    屈博、昭舟等人对视,眼中尽是绝望之色。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休息了一会,竟会被人前后夹击,放眼过去,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来人有多少秦卒,后面追击的楚地贵族同样是黑压压一大片。

    而且更令他们无奈的是,为何东津渡这边会有这么多秦卒?

    屈博等人满心无助。

    他们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么大阵仗?

    屈博张了张嘴,想开口说什么,但什么话也说不出,也不知该说什么,双眼无神无助无奈的站着。

    静等着死亡的来临。

    这时。

    大批秦卒在离他们数十步外停下,在一阵安静之后,一个秦卒走了过来,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验传呢?”

    屈博等人心神一紧。

    他们自然是有验传的,但他们的验传岂敢拿出来?

    一旦拿出来,对方秦卒一看,就知道他们身份了,到时他们又岂有活路?

    但不拿验传,又如何交代?

    刹那间。

    屈博等人汗如雨下。

    就在屈博等人绝望至极之时,刘季笑眯眯的站了出来,朝着这位士卒行了一礼,躬身道:“这位军爷,我是刘季,沛县的亭长,这六人是我沛县将要去服役的役徒,前几天不是下雨,耽误了行程,所以这才在连夜赶路。”

    说着。

    刘季从袖间取出一块木块。

    正是他的验传。

    这名士卒狐疑的看了刘季一眼,而后仔细看起了刘季的验传,在反复打量了刘季跟屈博等人几眼后,最终点了点头。

    朝后道:

    “只是沛县误时的役徒。”

    “让他们过去。”

    说完。

    士卒将验传递了回去。

    刘季连忙笑呵呵的接过,同时满眼羡嫉的问道:“敢问军爷,为何东津渡这边有这么多军队?这是在做什么?”

    士卒冷哼道:

    “不该你打听的不要瞎打听。”

    “赶快离开!”

    刘季垂下头,开口道:“军爷,在我们身后好像也有人,对方的人数恐不少。”

    士卒微微蹙眉。

    漠然的瞪了刘季一眼。

    刘季面色一滞,也不敢再逗留,转过身,看着全身僵直的屈博等人,怒骂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军爷说的吗?赶快滚,不要耽误军爷做事。”

    说完。

    刘季便改道,朝一旁走去。

    原本还呆愣当场的屈博等人,见到这一幕,更是不禁心花怒放,哪敢说一个不字,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等走出了百米开外,屈博等人才如梦初醒。

    他们一脸后怕的转过身,望着身后的秦卒,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喜悦。

    刘季自得道:“现在你们认为我做的有错吗?”

    屈博等人连连摇头。

    佩服道:

    “刘兄之高智,我等实在佩服。”

    “只是刘兄是提前做了准备吗?不然何以骗过这名秦卒?”

    刘季冷声道:“我既然敢开这个口,自然是要做一些准备,我本就是沛县的亭长,弄一份出行‘符文’,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现在距离东津渡的距离很近,不要再停留,若是让秦卒发现了端倪,到时你我谁都跑不掉。”

    刘季威胁了几句,便再次出发了。

    屈博自不敢反驳。

    也是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甚至脚步比平常都快了不少,经过眼前这些事,他们对刘季已是充分的信任,而且心中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只想尽快逃离这里,以避免让自己彻底陷入其中。

    不过。

    刘季走的却不快。

    他自然是没有那些所谓的‘符文’,他的验传只是表明身份的罪基础的验传,但秦卒之所以没有阻拦,恐是收到了秦落衡的吩咐,他起初以为秦落衡会直接下令逮捕,没曾想,秦落衡竟放他们过去。

    他蓦然回首。

    看着后方严阵以待的秦卒,又看了看已有些看不清的楚地贵族,心中隐隐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若是没猜错,秦落衡的目标,除了屈博等人,恐也想将后面的楚地贵族一网打尽。

    不过这与他无关。

    他现在只需把屈博等人送到湖畔。

    一刻钟上下。

    刘季等人已能听到荡漾的水声,见到四周一片安静,景驹等人这才长舒口气,轻叹道:“没曾想,这一路竟如此曲折,若非前面刘兄不计前嫌,仗义相救,我等恐就栽在哪了。”

    “刘兄,景驹拜谢。”

    见状。

    其他人也纷纷作揖。

    刘季冷笑一声,漠然道:“你们给钱,我替你们办事,就是这么简单,我刘季的确混不吝,但多少还有点义气在身,自然不会把你们抛下不管,而且若是把你们抛弃了,只怕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吧。”

    “现在东津渡也到了。”

    “我基本也完成了我的承诺。”

    “现在你们是不是该兑换当初的承诺呢?”

    刘季满眼贪婪。

    闻言。

    屈博等人目光一冷。

    他们的确对刘季有些感激,但实则也就那样,若是刘季有点眼力见,不主动开口,他们其实是愿意放刘季一马的,但既然刘季如此不识趣,那他们自不会客气。

    不过。

    他们也不愿在轻举妄动。

    毕竟他们还没找到船只,若是现在杀了刘季,他们又不能及时离开,到时秦卒去而复返,他们恐是辩无可辩。

    景驹笑道:

    “刘兄尽管放心。”

    “刘兄如此诚心相待,我等岂能让刘兄寒心?”

    “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河畔并无船只,我等依旧处于危险之中,因而实在有些惶恐,不若等到找到船只之后,我等再将当日说好的报酬一一交予?”

    “刘兄大可放心。”

    “我们这次离开楚地,短时间绝不会回来,楚地藏匿的这些钱财,我等已是无福消受,因而绝不会生出任何想法。”

    刘季微微蹙眉。

    似乎对景驹的话有些不满。

    但细想一番,好似的确是这样。

    也点头道:“也罢,我就在这边多逗留一阵,不过东津渡现在没船倒有点奇怪,这边是一个大渡口,往常船只进出频繁,就算已到了深夜,也断然不至没有船只经过。”

    说着。

    刘季就到了渡口停泊处。

    水面空荡荡的。

    四周同样是一片昏暗,若非月光很皎洁,恐无人能认出这是一个大渡口。

    就在刘季四处打量时,不远处的水面,突然浮现了一抹亮光。

    昏黄。

    而后在几人视线中,这抹亮光越来越明丽,最后照耀出水面之上的一帆渔舟。

    见状。

    景驹等人心中一喜。

    他们很想高声呐喊,但又恐惊扰四周,引来不远处的秦卒,因而只能站在原地,焦急的来回踱步。

    轻舟的速度不快不慢。

    然落到景驹等人眼中,却是实在过于磨蹭了。

    但好在这帆渔舟终究还是靠岸了。

    船刚一靠岸。

    景驹便快步跑了过去,急声道:“船家,你这船多少钱,我出双倍,不,三倍价钱买了,不过我们现在有急事,需要你立即带我们离开这里,而且是立即马上。”

    “只要你点头同意,我可以额外给赏钱。”

    说完。

    更是不顾船家意见,直接跳上了船,生恐船家反对,一时又找不到船,只能无奈继续久留,他们现在是一刻都不想留了。

    景驹刚跳上船,其他人陆续跟上。

    刘季看了看四周,嘴角掠起一抹幅度,也跟着跳了上去。

    船家似有些没料到,刚准备开口,就见数十枚秦半两,应声砸落在了地上,发出呯呯砰砰的声响。

    “这些难道还不够?”景驹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一抹不喜。

    船家苦笑道:

    “够!”

    “只是这位公子,我这是渔船,不是载人的,船内环境也不好,恐怕会怠慢公子。”

    “我认识几个撑船的,要不,我去让他们撑船来?”

    景驹道:

    “不用。”

    “渔船我觉得挺好的。”

    “水上打鱼,一路顺流,而且船体较大,也易于我们六人腾挪,我们就要你这艘渔船。”

    闻言。

    船家一脸惊疑,似觉得自己听错了。

    一直以来,渔船的气味就很大,这几人真的能接受?

    不过在景驹又扔下几十枚秦半两后,船家已然是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道:“只要公子你满意,我都可以的。”

    听到船家同意,景驹满意的点点头。

    他跟昭舟等人对视一眼,目光微不可查的看了眼刘季,其余人当即会意,摸了摸自己手臂,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凶光。

    景驹阴翳着眼。

    笑道:

    “刘兄,你一路相送,我等实在感谢。”

    “眼下既已找到船只,我等自当履行承诺,不过船舱环境的确有些恶劣,我看还是去外面说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和。

    刘季没有理会,而是径直朝船舱走去。

    这让景驹不由眉头一皱。

    他冷哼一声,也跟着走了进去,不过等他进到船舱中,刘季不知何时已坐了下去,而船舱内部,却并非外界闻到的满是鱼腥,反而显得很是整洁。

    见状景驹已意识到情况不对。

    刘季抬起头。

    笑道:“景兄,我看还是留下吧!”

    话音刚落。

    船舱四周便响起阵阵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