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泽道:“我不求财也不要命,我只问你,城中两位小姐纠缠于我是何道理?是不是你暗中搞鬼,给我下了巫蛊之术?”
月老看看高泽手中飘扬剑穗,“你倒怪我,是你把锦丝强抢了去,还系在剑柄上,得了便宜卖乖,这两位小姐都被你害了。”
“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然叫你血溅当场!”高泽是真的怒了,把剑抵住月老胸前。
“我说,我说,你先把剑撤了,我老人家大罗金仙,杀了我遭天谴的。”
“去你的狗屁大罗金仙,快说,你是如何害我!”高泽还是把剑放下了。
“我老人家世代靠给别人婚姻牵线为生,只要是被我的红线拴上,任你神仙鬼怪,天上人间也是跑不掉的。”
“别说废话!两位小姐是怎么回事?”
“那范、邓两位小姐是百年难见的人材,兼又家境殷实,我当然要重点照顾了,我用秘技特制了这两根锦绳,一半已下在小姐身上,一半留在我这里,谁知被你抢了去,偏偏又拴在了剑柄上,你那剑是绝世神兵,只认一主,这回是想拆都拆不开了。”
“可恨你这老鬼!”高泽忙解下剑穗,抛在一边。
“没用了,从你拿到锦绳到现在刚好三日夜,已是深入骨髓,鬼神难分了!”
“害人不浅,我斩下你这颗白头!”
“是你自己抢去,与我何干,白白浪费了我功夫,这两根锦绳我分外多下了些材料,多念了几十遍咒语,被你得去,我怨着谁来!”
“你既已下到小姐身上,这一端为何还要自己留着,莫不是你有非分之想!”
“可说不得!可说不得,我们月老一族红线只拴得别人,拴不了自己,莫要败坏了我的名声。留在身上,一是两位小姐年龄尚幼,再就是以小姐姿色非王侯莫嫁,我得慢慢找寻,觅得机会,弄好了够我老人家半生用度。”
“说了半天,还不是为你骗人钱财,你乱点鸳鸯,坑害了多少世间男女!”
“收取点钱财是真的,我老人家也要生活吗,我也有一大家子要用度,坑人害人可是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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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狡辩,我亲眼看到丑汉娶娇妻,丑女嫁俊郎,都是你贪人钱财坑害了穷人儿女。”
“你何曾见我坑人,你怎知丑男俊女就不能相配,丑女俊男就不能幸福长久。”
“夫妻两人相差甚远怎能幸福,我不信品貌悬殊都能长久。”
“你说哪里,我老人家与你去看,只要是我牵的红线,我保他无有嫌隙。”
“好!我们就看,三日前入城时,一个莽汉满脸麻子,娶了一个美貌姑娘,是你牵的线罢?”
“那是南城李大,是我牵的线,我们就去看。”
街上虽行人稀少,各家各户也还是亮着灯光,两人穿街过巷来到一处大宅院。
月老用手指点:“这就是那李大家,我们进去看看吧。”
“这夜深人静怎么进入?”
“我们跳进去,扒着房檐就能看到。”
“你不是大罗金仙吗,也干这扒房檐的勾当。”
“神仙和凡人有何区别,修仙是为了逍遥快活,若是神仙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还不如做个凡人,谁还当神仙啊。”
月老指手划脚叨咕两句咒语,一跺脚上了房顶,踩得瓦片直响。
这房顶不过一丈多高,高泽飘身而上。
两人扒住房檐往里观看,屋内灯火通明,美妇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身前桌上摆着瓜果蜜饯,那莽男蹲在身边,两只大手轻轻捶着媳妇的腿,看着媳妇不住嘿嘿傻笑。
“怎样?这丑男俊女配得如何?”月老压低声音道。
高泽收回身子:“好,这次算你不差,同一天还有一个书生娶一个水缸般粗的女人,大脸就有面盆大。”
“那是城边吕秀才,我再与你去看。”
月老带高泽来到一处茅草屋,小小院落只有矮小篱笆,茅屋四处漏风,站在外面就把里头看得清清楚楚。
屋内一灯如豆,书生正在秉烛夜读,杨柳粗腰扭动,丑女端着一盏茶走过来,粗布衣裳遮不住一身赘肉。
“夫君,夜已深了,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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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一杯梅子茶提神。”
“辛苦贤妻,夜深风凉,贤妻还不早睡。”
“夫君不睡,我怎可先睡。”
“我这天天苦读,今生也不见得能发迹,贤妻何必天天陪我熬夜受苦。”
“夫君就算一生不能发达,我就陪你读一辈子书,这样长相厮守,不也是幸福。”
月老转向高泽道:“这又怎样?”
弄得高泽默默无语。
两人原路返回。
“我这锦绳如何解开?”高泽问。
“解不开了,再说为何要解开,两位小姐天仙般的人物,你享尽无边艳福,还要卖乖。”
“我本无意,却得这场无端纠缠,既是你施的,就一定有方法解脱,赶快与我除了,我好离去。”
“我们月老一族只有系线的方法,没有解线的手段,不然,岂不是分分合合都在我们掌控之中了。”
“你不与我解了,今天就不与你干休!”
“我为何要骗你,我若能解,还巴不得解了,这两个金主不知能为我老人家谋得多少银钱,你可曾给我一两银子!”
“你若不想办法,我就把你伙人敛财之事张扬出去,看你这月老一职还如何做得。”
“你莫害我!没见过你这等主顾,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到两位小姐家,暂时答应婚事,然后离去,日子久了,两位小姐淡忘,或许有一线生机。”
“大丈夫怎能做欺心背义之事!”
“反正这唯一办法告诉你了,去不去在你,现在两位小姐已经两日水米未进,天天以泪洗面,你若不去,只怕是命不久矣,两位绝世佳人就此香消玉殒,可惜!可叹!”
“好,那你与我同去。”
“我……我还是不要去了,小娘子见了你肯定是情话绵绵的,我老人家一旁,也不好看吗。”
“此事解决还则罢了,若是害人一生,早晚找你算账。”
看着高泽离去背影,月老撇撇嘴,哼了一声道:“解情!我老人家的手段,岂是能解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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