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哗啦哗啦……
兹兹兹!轰!兹兹兹……”
西风飒飒,冷雨潇潇,才到入秋,便一股甚强寒意,刺人心骨,而这入秋时节,潇潇风雨之中,竟伴随着强烈的雷电,似是上天也在为洛风的遭遇而悲怆、愤怒!
夏国。
京都郊外断绝崖。
一个孤独而伟岸的身影,默然良久。
便是洛风。
洛风者,京都四大豪门之首洛家继子辈第一人,洛家之主洛天河之嫡长孙,将来最具资格继承洛家祖业之人,且曾是夏国三军大元帅。
其文武双全、智勇兼备而功高盖世。
论才华,十六岁考入最顶尖大学——华都学府,研修过府内所有科系,俱拿最高分,冠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为过分;论经商,毕业后,协助洛天河,将族内一切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并固劳根基,使洛家在那激烈的商业竞争之中得以长立于不败之地;论武道,八岁开始修武,同年外劲大成,于后两年内破内劲而入化劲,十三岁入化劲巅峰,十六岁冲破桎楛,步入先天,成为一代宗师,二十三岁达至先天后期,如今年二十八,已是先天境巅峰期宗师,距天人境仅一步之离,而战力不输天人境;论建功,虽才华横溢、经商有道、武学超凡,却志在报国,而东方夏国的不断强大,必然引发周边邻国与西方老牌强国的不满、嫉妒、敌视及垂涎,多年以来,蛮夷对夏虎视眈眈,并数番制造种种借口联兵攻伐,几度惨战,(洛风)认为国家要发展、民族要复兴,就必须要有一个绝对稳定的内外部环境,连年战争,严重阻碍了祖国前进的步伐,遂毅然从军,只为早日和平,入行伍,其文韬武略和武学造诣俱深得军首们喜爱而倾力扶持,终促其成功突破到先天后期,后于十数场大小战役之间,屡建奇功,封官授爵不断,尤其最后一战,即三年前十九国联军共伐华夏,其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打得贼寇仓皇逃窜,使夏国起死回生,其名动天下,当朝帝尊破例授与陆、海、空三军大元帅之衔,统领千军万马,西夷闻其名而胆寒,从此未敢东进!
其生而不慕虚名,只务实事,且不喜官场。
战争过后,天下太平,百业待兴,恢复经济成为重中之重,在这和平年代,其着实不愿应酬于官场,只想乘此和平之风发展洛氏家族,若能将族中所有企业全部发展壮大,同样是在为国家经济做贡献,遂毅然辞去官位。
回到洛家,即重新接管家族产业。
商场之上,一路横扫,所向无敌。
三年驰骋,终使洛家富可敌国,彻底巩固了洛家在京都乃至整个夏国第一家族的地位,同时也促使诸多高科技超速发展,甚至引发黑科技诞生,极大地提升了国家经济实力乃至综合国力。
其自身,于武道上,亦正式步入了先天境巅峰期,成为最强级别的宗师。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一日,
洛风欲向家主洛天河进言将洛氏海外市场进一步扩大以增强国际影响力,却不料洛天河正在为其操办婚事。
“爷爷,这是…”看着异常忙碌的家丁们,疑惑地问道洛天河。
“风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喽!好男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爷爷已为你的婚事做足了准备,就等你大大方方迎娶!”洛天河兴奋地回道。
接着,拍了两下手掌。
几名家丁徐徐拉下事先布置好的红布。
继而一派新婚之气象浮现于洛风眼前。
“祝大少爷新婚快乐!!!”众人齐声贺道。
“这……”洛风看懵。
而片刻即反应过来,
“可是爷爷,我…有喜欢的人…”
不等话完,洛天河就说:“端木云菲嘛!给你挑选的新娘,正是此女!”
“啊…真的吗?!”闻言,甚大惊喜。
大家族婚姻一向不由自己做主,与什么人结婚,只看利益,不谈感情,洛风深知此理,如今洛天河为他挑选的妻子正是他的梦中情人,岂不惊喜?
“千真万确!爷爷知道你喜欢端木家那丫头、那丫头也钟情于你。你俩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纵使我洛家与端木家在商业方面多起冲突,你们感情也依旧甚笃,从不受家族关系影响。去年你将他们的重要产业链割断,使其损失惨重,而那丫头仍放出豪言,说此生非你不嫁,那些上门提亲的达官贵族子弟一概被她拒之门外,着实难得!她也二十七了吧?听说从不与异性深做交流,即是为你守身如玉到现在,真是令人感动啊!说来端木家族与我洛家并列京都豪门,你俩结合,门当户对而郎才女貌,堪称天作之合!爷爷又岂有不配合之理?况且爷爷也想乘这个机会化解两家多年以来积累的仇怨,从此结晋秦之好!所以两个月前爷爷就已为你送去了丰厚的聘礼!端木家主也乐见其成,那丫头更是一百个同意!大家协商一致,只待你今日迎娶啦!之所以未事先告知,不过是想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好孙儿,什么海外市场,先不急,你是我洛家的骄傲,更是整个夏国的骄傲,你的婚姻大事才是我们洛家和全国人民最关心的……”
闻罢洛天河一番言语,洛风不胜感激之至
“谢谢爷爷!谢谢!请爷爷放心,孙儿定不辜负期望,未来必将我洛氏家族的旌旗插遍全球!也定会善待菲儿,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一言九鼎!”
……
当日,整个京都锣鼓喧天,大街小巷群众载歌载舞;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全国百姓多守在电视机前看直播现场或以脸书、推特、微博等形式纷纷送去新婚祝语……
当今帝尊亲来贺喜。
大小官员接踵而至。
各路英雄豪杰纷至沓来。
婚礼隆重举行。
喜酒喝到了接近正午夜十二点。
洞房闹到将近凌晨一点钟。
宾客散尽,只待新人饮罢合欢酒,便可入圆满。
洛风酒劲正作,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新娘,迫不及待地要扑上去行那人间最美妙之事。
“风哥,别忘了规矩。”新娘十分清醒,对着路都走不稳的洛风,说道。
而其神情之中却没有欲迎还羞,反倒充满着紧张、忧郁甚至恐惧。
这些,自被醉酒后一门心思想着“那啥”的洛风给尽数忽略掉,
“规…规矩?哦,让我想想……不好意思,喝多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什么规矩?!咱们现在就来!”又要扑上去。
端木云菲红着眼眶,指着桌子上摆着的两杯红酒,道:“待合卺礼毕,咱俩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洛风一拍脑袋,
“哦…对!你看我,高兴得连这个都忘了,对不起啊老婆,为夫保证下次不敢了,呸,什么下次,结婚一次就够了!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爱你,永不背弃!”
“我……我相信你!可是……”端木云菲深深感动、欲言又止。
洛风自当只顾着兴奋,
“以后这里就是你真正的家!来,咱们行了这合卺之礼,从此患难与共,生死不离!”
言罢,端起桌上那两杯酒。
一人一杯,交腕入肠。
礼毕!
洛风再也憋不住了。
立即着手宽衣解带。
而就在解开端木云菲上身第一颗纽扣之际,却乍觉浑身一股极不自在。
紧接着,体内开始灼烧。
灼烧持续且程度不断加深。
似有熊熊之火在燃烧五脏六腑。
火势愈加旺盛、猛烈。
终使其痛苦不堪,浑身颤抖。
时至两点,剧痛方消。
已是四肢无力。
瘫坐于地。
而酒劲全无,
“这酒…这酒…有毒?!”
旋即回想起了饮合欢酒之前的情景,尤其是端木云菲当时的几点不寻常。
洛风本是心思极为细腻和谨慎之人,当时因为酒喝得太多,加之无比兴奋,更重要的是对端木云菲绝对的信任,才会忽略掉一些细节,而今头脑清醒,思路清晰,端木云菲当时的所有神态自被他一一扑捉到
“菲儿,是…你?!”难以置信地问。
“风哥……”对此,端木云菲深深难过,而不知该如何说法。
“你为何如此?!我对你的心,究竟多诚,难道你不知?!你…!!”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没有否认;欲解释却不能。
“你竟然谋陷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当初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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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爱你!这不是我的本意,是因为…”
“够了!不要再狡辩!我实在没想到,要害我的人,会是你!是我洛风瞎了双眼,将自己的一片赤诚,错付于你这个蛇蝎毒妇身上!你,太让我心伤、失望!”
闻言,端木云菲心如刀绞。
而此时此刻,却顾不得心痛
“风哥快走!等他们来了,你便走不了,这是你唯一的活命机会,赶紧逃吧!”抓着洛风的手臂,焦急地推着其离开。
“放手!事到如今,用不着再如此惺惺作态!虚情假意,令人作呕!我便在此调息、逼毒!恢复一成足矣!等你口中的‘他们’!来了!死的!一定不是我!难道你忘了,我是谁?!要么现在一刀将我毙命,否则待我功力复归,必亲手杀你!”
“你可知中了‘千日散’?”
闻之言,洛风甚疑惑。
他从没听说。
“千日散是什么?”
“这是专门针对修武之人所研发的一种新药,尚未面世,只能通过特殊渠道方可得手,武者一但服下,千日之内,功法修为尽失,无任何办法可以恢复,但不致人死,千日过后,功修自回,可你等不了那么久,他们来了,你就得死,现在出逃,尚有一线生机,再迟就真的来不及了!”
千日散,对普通人无害,可于武者而言却是致命的打击,一但中招,便与死无异。
而听完端木云菲对千日散的阐述,洛风实不愿相信,也不管其再如何惺惺作态,只紧急调息、运功、逼毒。
可不论如何努力,也仅仅只能恢复一些力气,无法恢复半点功力,更莫谈修为。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紧捏住端木云菲之喉,不断愤怒地吼着。
端木云菲痛苦挣扎,无可再语。
而洞房外,
“咚咚咚……”
脚步声密密麻麻。
洛风乍断愤怒,
“砰!”
借着刚刚所恢复的那几分力气,破窗而出。
虽身在自家中,而事情至此,已不难断定是两大豪族联手欲致自己于死地。
此时唯一的念头,便是逃出洛家。
其非因怕死出逃,实是不甘心就这么个死法。
可刚到庭院,方知蓄谋已久。
洛府上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宽敞的庭院之内,上百名武者枕戈待旦,以逸待劳,除此之外,还有洛家家主洛天河、杜家之主杜德仁、项家主项元昆、端木家主端木严等四大豪族之首以及各家族内一些重要人士。
洛风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想不到竟是四大豪族联手,真是看得起我洛风啊。为了今日,诸位怕是煞费苦心了吧?”几许诧惑;但面对强敌,仍不失淡定,表现得无惧无畏。
“哎…事已如斯,多说无益,风儿,束手就擒吧,爷爷答应你,一定将你风光大葬,让你受万人敬仰!”洛天河看似大无奈。
“你…!”洛风顿怒生。
“你什么?!这都是你自找的!真以为我会将我的宝贝女儿下嫁给你这种威胁我端木家族的大敌?做梦去吧!”端木严长子端木伯君抢言怒之。
“不错!因为你的存在,我们端木家族损失惨重,不仅是我们端木家,杜家、项家同样不容于你!”端木严之二子端木仲明跟着说道。
“你当你的大元帅还好,可你好好的大元帅不当,非要跑回来经商,便怪不得我等下手无情!”杜家主三子杜存义言道。
“哎…只有你死了,我们四大豪族才能势均,你的商业才华,使我等心中生惧,你的存在,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谁也不想一家独大,我们再不愿似之前那般于商场之上被你打得喘不过气来,大家都盼望平衡发展,你死了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只可惜了你一身才华……”项元昆次子项正开说着。
“何必跟他废话,直接弄死!哈哈!你官职、军衔在身,谁也动不了你,你却傻着有官不做、有兵不掌,现在无权无势了吧?我们稍微用点手段就能置你于死地,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你呢?啊?哈哈哈!”端木仲明之子端木熙得意道。
……
众人纷纷嘲讽、羞辱、感慨,多是落井下石。
洛风看透了这般人的嘴脸,不愿予以言语,亦知昔日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今日不慎落入圈套,无话可说。
可令他费解的是洛氏家族
“他们对付我,尚有根由,而你及整个洛氏族人为何要与之狼狈为奸,坑害家人,作出如此亲痛仇快之蠢事?!”四目对视洛天河,问之。
“爷爷何尝不晓,亦不愿如此,可爷爷也实在无计可施啊!你的能力、功劳,洛家上下无人不知!没有你,我洛氏断不会有今日之威望!可…事到如今,爷爷也不瞒着你,这本是‘那边’的意思……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爷爷若不顺其意,只怕整个洛氏家族将不复存在,爷爷不能为了你一人而葬送了整个洛家啊!”
“‘那边’?!!”洛风如遭雷击,满目不可置信,紧捏双拳而颤抖。
不再刻意淡定,表情极愤而悲苦。
一腔热血竟换来如此对待,实令人心碎。
“不错,正是‘那边’,也是‘天意’!这种事,‘上天’不方便亲自动手,只能由我们代劳!而爷爷知道你自小聪慧、谨慎,向来都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时时刻刻都在谨慎提防所有,唯一能让我们有机可乘的,便是在你兴奋至极、忘乎所有之时,这关键人物即是端木小姐,只有她才能让你放下所有戒备,所以我们四大豪族经过细密的商量后才最终定下此计,虽大费周章,终不负‘天’之所托!本来是要直接给你服用剧毒,让你一命呜呼,可一想到你先天境巅峰期的武道修为及江湖经验,一个不慎,便会使你察觉,况且那些剧毒对于先天宗师而言,并不起多大作用,反有可能弄巧成拙,适得其反,所以,经过商议大家一致赞同使用这种尚未面世而又不是毒药且又是专门针对武道强者的新药千日散!风儿,爷爷对不起你!爷爷代全体洛氏族人真诚地向你道歉!请你原谅爷爷!爷爷真的不想这样!”
“现在明白了吧?真正要对付你的不是我们,而是天!我等只是奉天之命,你!认命吧!”项元昆长子项正乾,插语。
众人亦多幸灾乐祸。
洛风看透了这世态炎凉,亦意冷心灰。
自认盖世英雄,自诩天才,却不料一失足成千古恨。
自叹愚蠢、可悲。
只看向一直沉默的父亲——洛兴业。
“难道你也和他们一起坑害我这个你的亲生骨肉?”
洛兴业仍沉默不语,其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
众人亦猜不出其内心想法,同时也想听听。
洛风再道:“今日必死无疑。作为亲父,难道不应该做点或者说点什么?”
只想知道究竟是否彻底被众叛亲离成为孤家寡人。
其实心中已有答案,不过是想最后确认,毕竟是至亲。
“好吧,你非要我说,那我就说说吧。你!这个逆子!真是活该!对!就是活该!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错!我爱的只有云儿!云儿才是最有资格继承我洛家祖业之人!论能力、才华、武道,哪点不如你?!而你却处处抢他风头,处处与他对着干,伤透了我的心…”
“我也是你的儿子,你…”
“你是我的儿子,但云儿才是我的爱子!当年我外出公干,不小心喝多了,你母亲趁我酒醉,勾引我上床,才生下了你这么个贱种,我为了面子,不得已才迎她入门!云儿的母亲才是我用八抬花轿抬回来的明媒正娶的老婆!她国色天香,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才是我的挚爱!不似你母整天在我耳边唠叨,年轻时尚有几分姿色,如今人老珠黄,看着就烦,叫我怎么和她睡觉?!实话告诉你,昨天我就已将她扫地出门喽!现估计正在娘家人面前诉苦吧!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云儿的身份都比你尊贵,你是那贱人生的,自然是贱种!”
“不许羞辱我母亲!!”洛风闻罢一席语,气怒非常,同时,使出全身的力气,“崩!”一拳狠狠打在洛兴业之口。
“啊!!!”洛兴业顿一声痛叫,两颗门牙随之掉落。
“逆使!逆使!逆使喳……”不停地痛骂,而门牙被毁,说话跑风,连骂人都骂不清楚了。
其今日之立场虽在洛风意料之中,然亲耳听到那番话,洛风仍忍不住怒发。
众人也是一阵阵懵逼,回过神来,概一脸鄙视,觉得洛兴业不语则已,一语则惊呆所有人,什么洛风之母在你酒后勾引你上床,满嘴胡扯,什么德性,大家心知肚明,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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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酒后乱性,见色起意,非礼了姑娘,事后为了消除麻烦,连哄带骗,让人家入了你洛氏之门,你不善待也就罢了,竟还倒打一耙,说得如此委屈,要不要脸呐?而对于子女,偏爱是正常现象,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你却偏得如此离谱,竟要致亲生骨肉于死地,这,还是人吗?众人除了鄙视,更多的是震惊,震惊于洛兴业对亲骨肉过度的分别之心。
洛天河更是心中愤怒,特么你坑害自家人,至少要编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装出一副极度悲伤且无奈的表情来,让所有人认为你是身不由己,你特么倒好,真情流露,违背人伦,愚蠢之至,活该被打!
说来,这洛兴业的过度分别,其实有着一个很特别的原因。
洛风出生的第二天他就因一辆车祸断了左腿。
在经过医院截肢后换上了假腿,看上去和真的无异,但毕竟是个假的,自那时起,便认为洛风是个克父之人,是灾星,也从此产生了阴影,极不待见洛风,待小儿子洛云出生后,更是对洛风不闻不问,一门心思只放在洛云及其母江影身上。
若非洛风一身超强武道修为及过人之才华得到了家主洛天河的赏识,他早已将洛风赶出了家门。
又因为洛天河的重视,他还要装出一副很疼爱洛风的样子出来。
对此,甚是不甘、无奈。
今日之事,正如之所愿。
只是不料被亲儿子暴打。
而洛风怒打完之,心中不曾有一丝愧疚,有的是无尽的失落。
“他们个个都有杀我的理由,你呢?你的理由又是什么?”看着正走进庭院的端木云菲,问道。
“我……无话可说。”端木云菲不想他死,可有着万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如此,且无可言明,于几度更咽后,平静地回道。
“好,很好。”洛风心死以言。
接着,目光扫向在场之所有
“你们都很好!尤其我的亲父、亲祖父!勾连外人,谋害亲骨肉、嫡长孙!我的新婚妻子!于大婚之夜,计杀自己的丈夫!非!常好!你们做得非常好!统统都好!这笔血债!我洛风今日记下了!誓必血债!血偿!!”
“得了吧,你还血债血偿?!还是先考虑今天能否活下去吧!可别忘了,你已深中千日散,武道修为尽失,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我们这么多化劲强者,还对付不了你一个普通人?呵呵!”端木熙笑话着。
“那便拭目以待!”洛风自信以道。
语罢而迅速击点灵泉穴。
以解封当年步入先天境时所封藏于内的一道气劲。
千日散虽可使武道强者功法修为尽失,可达千日之久,但那是针对所有能感触得到的功修战力及其力量之源气海丹田,而对那种被强者所深深隐藏的气劲却无法渗透,只有步入先天境的宗师才知道除了丹田外尚有灵泉穴位可封藏武者之气劲,也唯有宗师才有能力将气劲藏于灵泉穴中,亦唯有宗师才明白灵泉穴位只可封藏一道气劲而不可多藏,远比不上丹田气海之容量,仅可用于那种不可预料之事中,是以一些谨慎多防的先天宗师自会留下那最后的救命一手。
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乎人?
当年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料今日果能用上,那便绝地反击吧!
灵泉穴气劲被解,洛风周身鼓风不断,其势看似已达巅峰时刻。
“嗯?!”
“怎么还能发挥功力!”
“难道千日散对宗师无效?!”
“情况不妙……”
……
众人俱皆惊惑。
“不要怕,其已是做困兽之争,你等一起上,只要抑制住这股气势,其必死无疑!”面对人心之慌,端木严严肃道,
随即命令:“所有武者,正面进攻,一鼓作气,如有胆怯,杀无赦!”
面对端木家主之严令,众武者顿忘乎一切,一拥而上。
而此时也正值洛风逼尽周身所有之余力而汇聚于那道气劲之中。
“轰!!”
于众武者近身之前,一声巨大轰鸣且带着强烈的风罡席卷四周。
“啊!!”
“啊!!”
“啊!!”
……
是时,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现场一派混乱。
洛风则趁机飞奔以去。
其深知仅这一道气劲可用,甚难久持,一但现场恢复,便成待宰之羔羊。
此情此势,逃,才是上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之前所言“血债血偿”,自然所指日后。
“追!”
现场平复后,洛天河即命令所有武者。
众武者带着猎犬当即疾追。
洛风一路狂奔。
奇怪的是,平常京都夜夜灯火通明,至少要到接近早晨五点钟才关闭,今朝尚不足三点半,却是一派漆黑。
而骤然
“呜……
哗啦哗啦……
兹兹兹!轰!兹兹兹……”
风雨飘飖、雷电交加。
更令人难辨方向。
洛风想不得许多,只得拼力奔逃。
逃了许久,也不知究竟身在何处。
到了清晨时分,风雷依旧,而视野全清。
一道万丈悬崖,顿浮于双眸之中。
“断绝崖?郊外?想不到,逃了这么久竟仍在京都地界!”
而不远处,
“汪!汪……”
猎犬之吠,声声在耳。
显然,追兵将至。
而此刻,(洛风)已是精疲力尽。
无力再逃,且逃无可逃。
逃,已然成了无用之举。
“前有悬崖,后有追兵,战则无力,天,亡也…”
轻叹一声,默然,仰天闭目。
稍久,
“汪!!汪!!汪……”
猎犬已至,狂吠不已。
随其后,
“咚咚咚……”
众武者纷纷到来。
洛风直立于崖岸,背对众追兵,岿然不动。
猎犬继续疯狂怒吼,而众武者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始终保持一定之距离。
此时的洛风虽形象狼狈,然其背影依旧伟岸,强者之姿未衰,让人不由心生恐惧。
少时,
洛风转过身,看向众武者。
那一刻,众人即齐齐退守五步,不敢直面。
虽知其身中千日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乃巅峰期宗师,况之前的那一招也着实震撼到了他们,使之误认为其仍有余力对付强敌。
“鼠辈。”
看着那些人之模样,只一句。
众人概莫能辩,羞愧地低下头颅。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不料!到头来竟被一窝鼠辈连同一群草犬逼得走投无路!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枉一世英雄!”
苦笑而哀愤。
当此时,却有一化劲巅峰期者正壮胆量;
继而言道:
“我…我等俱敬重大元帅之为人、钦服您曾经的壮举、畏惧您高深的武道,实不愿与您为敌!可四大家主已下死命,今日您若不死,我们的家人就得全死!请原谅我等的自私和不自量力!”
言尽,即开始运转功招,准备拼死一战。
“放下。”
洛风语气不重,而气场逼人。
那人竟不由自主放下刚刚提起的动作。
“罢了。是我的愚蠢而致于斯,与你等何干?”
实无心、无力战斗;亦明白恨不在这些奉命行事之人而在幕后主使,天下除了洛家,谁人不爱惜自己的家人?这些人又何恨之有?
“不过!我洛风自诩英豪,既然是英雄,自有英雄的死法,又岂可死于那肮脏龌龊的四大豪族之手?!更不会予以践踏尊严的机会!”
众闻之言,俱不明所以。
洛风转过头,面向悬崖,背对众人,负手而立。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且替我转告那四大家主,
今日,一死则已,若不死,它日归来,必灭其门,血债血偿!”
言罢,即于狂风烈雷之中跳下万丈深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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