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回到寝殿时,里面已经打扫干净了,宫人们怕有异味,特地撒了许多鲜花泡的水,还挂了些香囊在殿里。
即使如此,杨帆还是觉得心里有点膈应,进门站了一会,便又回了正殿之中。
折腾了许久,杨帆早就渴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喝着。
刘宇西拿起桌上的苹果,一边削着,一边问道:“殿下为何要将去东厂之事告知皇后。”
“不告诉她,这宫里这么多眼线,她早晚也会知道,倒不如趁这次机会直接跟她说了,她也不会太过起疑。”
“殿下既然不想瞒着皇后,为何还要说上太子殿下。”
“你傻呀,本王怎么可能把真实目的告诉皇后,告诉她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父皇已经把东厂交给本王了吗,本王之所以扯上太子,就是想告诉她,这件事情本来不是本王的,只是因为太子不在所以才让本王去,把太子捧出去,皇后就不会再来问东问西了,要不然本王还得拆东墙补西墙,编来编去,麻烦的很。”
“原来如此,那殿下为何还要向皇后要朱成和詹青,咱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二人送进皇后宫中的。”
“皇后带着朱成与詹青,就说明他二人已经颇得皇后信任,而且他二人没有净身,皇后不可能不知道,若是来到本王宫中,被本王发现他二人并非真的太监,那皇后可就有私通之嫌,所以就算本王再怎么要,皇后都不会给本王的。”
“那殿下说这番话的意义是?”
“本王说这番话,只是为了恶心恶心皇后,谁让她敢欺负到本王头上来了。”
“既是为了恶心皇后,那殿下为何还要提张宫人之事,以皇后的作风,怕是会容不下张宫人。”
“容不容得下他,与本王无关,本王说这话,只是想提醒皇后,让她在宫里谨慎些,要不然拖累的可不止她一个。再说,你真的认为下毒害母亲的是皇后吗?”
“殿下上次说过,皇后娘娘不会堂而皇之的让古驰公公下毒,可除了皇后,奴才也想不出其他人。”
“在这宫里,到处都是争斗,与你最亲近的人,往往便是伤你最深的人。”
“殿下这话何意?”
“本王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很知名的君王,他在位时间很长,足足做了五十四年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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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在晚年却疑心病很重。在佞臣制造的巫蛊事件中,逼得他的太子最后自杀身亡。他虽有六个儿子,但太子死后,他为嗣君问题伤透了脑筋。最后他只能把眼光锁定在晚年所得的非常像自己的幼子身上,但其时他的幼子当时年纪尚小,因此他又担心幼子的母亲会专权而动摇家族的天下,于是就盟生了这个立子杀母的念头。在他的遗嘱中,令立幼子为太子,而杀其生母,目的只是为了消除妇人和外戚干政。”
“殿下的意思是,下毒的是……”
“嘘!”杨帆示意刘宇西噤声。
“本王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自古最是无情的便是帝王之家,一切的一切都是以皇位为重。”
杨帆叹口气,向后倚在椅子上,抬着头深思着。
这才只是个开始,前方还有多少事情在等着他,都不得而知。
正当杨帆踌躇之时,刘宇西突然开口:“殿下,您今日让朱雀校官去帮您查什么呀?”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杨帆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往外走去,刘宇西扔下手里削的差不多的苹果,也跟着杨帆跑了出去。
杨帆一路小跑回到寝殿,殿内还有几个宫人在洒扫,杨帆将他们支会出去,又让刘宇西关了门,才去了床边,把被褥掀起来。
以朱雀的效率,这会应该已经把查到的东西传过来了。
杨帆本来想自己过去拿,但又怕里面的黄色流体还没被打扫干净,或者说怕再被溅一身屎,于是把刚伸出的手收了回来,转头对着刘宇西说:“要不你去帮我拿。”
杨帆害怕,刘宇西心里也怵的慌,毕竟谁也不想被无故溅一身屎,可是又不能让杨帆以身犯险。
“是,殿下,只是这个机关该如何打开呀。”
“你就用手拍它一下,它就开了。”
“好。”
刘宇西跳上床,蹲在那机关前。
杨帆怕再被溅一身屎,躲在了帐子后面,悄悄露出脑袋,看着刘宇西。
刘宇西回头看了看杨帆,杨帆给他递个眼色,示意他出手。
刘宇西转过头,深吸一口气,以极大的勇气,抬起手,轻轻的拍了下那四方印记。
而后,刘宇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跳下了床,趴在地上,抱住头。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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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见刘宇西跳下来,也赶紧缩回脑袋。
结果……床上并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许久,杨帆与刘宇西都探出了头,看了看床上。
四方印记丝毫未动。
刘宇西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躲在帐子后面的杨帆。
“会不会是力气太小了,你等会用力拍一下。”
“好。”
刘宇西又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再次蹲在那四方印记前。
这次他卯足了力气,朝那四方印记一拍,他还没来得及跑呢,那印记就开了。
刘宇西下意识的用手挡在了前面,杨帆也快速躲了起来。
奈何……并没有任何异样。
杨帆探探头,刘宇西也渐渐拿开捂着的双手。
只见那四方印记已移开,里面干干净净无任何黄色异物,只放置着一张整齐叠好的纸张。
刘宇西取出里面的纸张,将它交给杨帆。
杨帆从帐子后面出来,接过纸张,仔细看着,一脸凝重。
“殿下,这纸上写的什么呀?”
“是太子,本王请朱雀校官帮我查一下太子的行踪。”
“太子如何了?”
“朱雀校官说,太子三日前已到达湛州,刚到第一天便以证据不足为由,把卢永铎从天牢里放出来了。”
“太子竟如此明目张胆?”
“这天高皇帝远的,卢永铎又是太子的亲眷,放出来很正常,只是本王不曾想到,太子居然这样没脑子,刚到湛州便迫不及待的放出卢永铎。”
“那不正如殿下所料,殿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拿住太子谋私的证据。”
“你以为这点东西,本王还看在眼里吗?”
“那殿下还在忧思什么?”
“本王忧心的是太子怕是要提前返京了,若真是如此,那咱们的计划,怕是实施起来会有麻烦。”
“那该如何是好。”
杨帆思索片刻,才说道:“你去帮本王写张信条,让葛翔想办法拖住太子,至少,也让他等本王大婚之后再返京,写完之后就塞进那机关之中。”
“是。”
“还有,告诉朱成詹青,让他二人尽快行动,得手后就立即来报。”
“是!奴才这就去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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