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过杨帆,葛翔向前两步,立于众人之前。
本是有些嘈杂的校场瞬间安静下来。
葛翔眉头一皱,面容严肃,众人便知大事不好。
葛翔叫过青龙,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青龙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凡是参与魏王殿下宫中秘道建造者通通出列。”
青龙话落,十几名厂役便从队伍之中走了出来。
“只留他们几个,其余人散了吧。”
听了这话,众人松了口气,各自离去。
而那十几名厂役都低着头,惶恐不安。显然,他们内心清楚的很,把他们留下定是大事不妙,按照东厂的规矩,差事办砸了,轻则痛打一顿,重则小命不保。
眼见人潮将散,一名女声自人群中传出。
“是我做的,与他们无关!”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是一头戴朱雀面具、身着蓝色飞鱼服的娇小之人,逆着人群,向葛翔走去,看着身段,应是一名女子。
杨帆也被那声音吸引着,直直望着那人。
那人走到葛翔跟前,行礼道:“都督,一切都是奴婢所为,与他人无关,请都督重罚便是。”
青龙眼见事情闹大,赶紧对厂役们吼道:“玄武留下,其余人退下!”
厂役们畏惧青龙,热闹也不敢看,头也不敢回,一股脑的跑走了。
众人散去,校场上只剩杨帆、刘宇西、葛翔、青龙、玄武和那戴朱雀面具之人。
杨帆看了看那人的打扮,心知这人应就是未曾谋面的朱雀了,只是不曾想,这朱雀竟是一名女子。
朱雀一直俯身在葛翔面前,葛翔一脸愁容,只开口道:“朱雀,你可知错?”
“奴婢知错。”朱雀跪地。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要袭击魏王殿下?”
“奴婢只是看不惯魏王的作风,像魏王这等行为不端之人,何以成为东厂的统率。”
“你放肆!”葛翔一掌打在朱雀的肩上。
这一掌不轻,直接将朱雀打倒在地。
“你这忘恩负义的贱婢,过了几年快活日子,便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从土匪手里救出来,又是谁准你学本事,替你家人报仇的!今日你胆敢在这里放肆起来!”
“奴婢没忘!奴婢也是一心为了国家、为了东厂,像魏王这等游手好闲、胸无大志之人怎能担起国家重担!”
杨帆还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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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听人这么直接的讲他,平日里听惯了别人对他的阿谀奉承,一时间听到这话,他心里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高兴,不过这一丝丝的高兴不只是因为这话,而是因为这句话是从一位姑娘嘴里说出来的。
“皇家之事岂是你一小小校官能参与的!魏王殿下天资聪颖、勤政爱民,是陛下亲选的东厂之主,你竟敢在此编排起魏王殿下了,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今日我便替陛下料理了你,省得你以后出去再惹些事!”
未等朱雀起身,葛翔又要上去一掌,却被杨帆拦下。
“都督手下留情!”
“王爷拦奴婢作甚,像这等狗胆包天、以下犯上之人,就该拉出去乱棍打死!”
“都督且让本王问朱雀校官几句话,到时都督再罚也不迟。”
葛翔听了这话,便没敢再说什么,将早已伸起的手收了回来,恶狠狠地对着朱雀说道:“王爷问你话,你便好好答,若是有一句不恭敬,你便是有十条命也抵不了!”
朱雀心里藏着一口气,葛翔说的话她也不应,只是跪在地上,听着杨帆的话。
“朱雀校官,不知本王何处得罪校官?”
“王爷出身高贵,何以得罪奴婢。”
葛翔听了朱雀这一嘴没好气的话,又要冲过来打她,被杨帆拦住。
杨帆示意葛翔沉住气,要他站回原地听着。
安抚好葛翔,杨帆又说道:“那本王未曾得罪好朱雀校官,为何校官要袭击本王?”
“王爷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奴婢早有耳闻,王爷扪心自问,以王爷的本事,是否是统领东厂的最佳人选。”
“那依朱雀校官之言,谁才是统领东厂的最佳人选呢?”
“这……”朱雀被杨帆问的一时语塞。
“要不本王来替朱雀校官说,校官是否觉得除了本王,本王的两位哥哥,无论是谁,都能比本王来的好。”
杨帆一招自降身份,倒把朱雀说的有些难堪,毕竟朱雀心中只是对他不满而已,并没有牵扯太子与二皇子,他们在朱雀心中还不如杨帆。
“奴婢未曾说过此话,王爷莫要冤枉奴婢。”
“哦?是吗,可本王看朱雀校官的神情以及对本王所做的种种,倒是让本王更加坚信本王的推测是正确的。”
“王爷所说之话,并无真凭实句,王爷怎可凭自己的推断看人,这是对奴婢的偏见,对奴婢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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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校官对本王的言论是否公平!校官听信旁人之言,便对本王大加揣测,还暗藏凶器袭击本王。校官身居要位,牵系着东厂消息命脉,竟因一己之私,视本王的安危于不顾,校官又何德何能,配得起这四品内官之位!”
被杨帆一通怼,不知是被骂晕了,还是自己想通了,朱雀先是一阵慌乱,后又渐渐冷静下来。
“奴婢承认有错,但奴婢自始至终并不曾置王爷安危于不顾,奴婢一心只为东厂,除此事外,奴婢从未做过任何出格之事,今日这番,确是奴婢错了,正如王爷所言,奴婢德不配位,担不起校官之责,请王爷责罚。”
说完此话,朱雀竟将面具取下,露出了清秀的面容。
杨帆看着她,有些惊艳,更多的是错谔。
实在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朱雀校官,竟生得这样秀丽,细眉杏眼、尖鼻小嘴,冷白色的皮肤,樱桃色的红唇,若换上女装,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朱雀抬眼与杨帆对视一下,便朝他扣了头。
杨帆本来有些失神,朱雀这一跪,他便心软了。
当然哪个男人看到美女不心软,再者说还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
杨帆回回神,清清嗓子,说道:“有错,必然要罚,且要重重的罚,不然如何为东厂立规矩。”
葛翔连忙附和道:“王爷说的是,是该重重罚。”
“这样吧,就罚朱雀校官替本王刺探点消息吧。”
杨帆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惊呆了,连朱雀听了,也惊的抬起了头。
葛翔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道:“王爷,只刺探消息?”
“是呀。”
“没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
“这就算重重的罚了?”
“这个处罚还不够重吗?”
杨帆给葛翔一个眼神,葛翔立马懂了,连忙说道:“重!重!不知王爷要刺探什么消息呀?”
“这个……本王不能告诉你,只能朱雀校官一人知晓。”
杨帆凑到朱雀耳边,与她交代了几句。
完了杨帆与朱雀相视一笑,又凑过去说了一句什么。
杨帆起了身,朱雀则是一阵脸红。
众人十分疑惑,杨帆则笑着离开了东厂,临走时,还特意回头看了朱雀一眼。
两两相望,情意满满。
众人好像都懂了些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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