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仇红姑之名,胡同面色发白,却是不知如何作答。
良久,只见其渭然一叹,不甘言道:“道友来意我已知晓,在下可以保证,从今往后再无人去寻胡家大公子的麻烦,不知道友可是满意!”
段长空点点头,却是并不作答,显然对此交代并不满意。
胡同见此却是面上一变,双手也是紧握,怒目盯着段长空,其实他心中所担忧倒不是胡家大公子之事,而是自觉对上段长空并无任何把握,段长空若是借口与自家为难,他又怎么甘心束手就擒。
段长空见胡同反应也是知晓其人心中担忧,于是呵呵一笑,道:“道友勿急,贵地虽是良处,却还不足以令贫道行那鸠占鹊巢的恶事。只是那仇红姑乃是鬼道,竟敢出来谋害凡人,此事有违天和,既叫贫道撞见,却是不好不理的!”
“道友当真要赶尽杀绝?”胡同此时也是涩声言道。
段长空见此也是默默点头。
这胡同本就双腿残疾,修行十分艰难,要不然也不会空占据如此大好灵眼多年,道行却还比不上段长空了,以他如今道行虽也有几分灵力在身,却根本使不出什么法门手段,因而那仇红姑算是他的极大依仗,而且仇红姑去寻胡家大公子的麻烦也是他之授意。
胡同只是迫于无奈,方才与段长空妥协,现下听得段长空欲要诛杀仇红姑,却是再也遏制不住,将那收容仇红姑的灵符一抛,大喝一声“动手!”自家又是取出一枚金珠法器,便就朝着段长空打来。
段长空早有准备,一见胡同动作也是立刻闪避,不过这胡同打来法器金珠手法倒很是奇特,其还未击中,段长空便感一阵极重压力袭来,自然不敢真个让其打中,立刻又将玄重天罗壁祭起,往身前一挡。
“轰隆!”
顿时一声巨响,那金珠便就砸在段长空的玄重天罗壁上,段长空立感浑身一震,他这法门毕竟乃是自身土属性灵气所化,与那等法器还是有不少差异,而且此法现在连小成还未达到,其上受力,自是有不少会传导到他自身,因而这一下虽是将胡同法器挡下,可是他自身也是被反震的不轻,忙是起了灵力将体内震荡压下。
而那仇红姑女鬼自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立刻裹起一阵阴风朝着段长空袭来。段长空直觉背后一凉,忙是再提灵力,又将那玄重天罗壁化出,挡在身后。
这玄重天罗壁乃是灵力所化,只要段长空灵力不绝,自不虞损伤,因而方才虽是受损,但是倏尔便又重新化出,又是完好如初,此时恰好阻在仇红姑袭击段长空之路上。
仇红姑一看前路被阻,忙是改换方位,她本就是靠着胡同接引方才入得鬼道,并无任何鬼道修行法门,因而除了戾气重些,也没啥真正本事,被段长空的玄重天罗壁一阻便就没了方法,只是一个劲的朝着玄重天罗壁上猛扑不止。
段长空这习自玄天书之中的玄重天罗壁又岂是她这等微末道行的小小鬼物能破的,因而段长空只是瞧了她一眼便就不作理会了。
而那胡同方才法器与段长空相碰却是有了些许损伤,金珠之上已是多了丝丝裂痕,胡同却是顾不得心疼,再是盯着段长空与仇红姑处,准备寻觅机会准备再偷袭段长空,此时见了仇红姑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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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之间的争斗也是额头冷汗直冒,对手根本未曾发力,可是自家这边已是束手无策。
段长空此时运使玄重天罗壁抵御仇红姑,表面看去是大占上风,其实他心中也是默默计算,这法门虽是守御十分厉害,但是耗费灵力也多,他现下道行还很浅,虽说用来对付仇红姑并不需要他花费很多力气,但是仇红姑这么胡转乱撞,他也要时时转挪这法门才行,因而灵力也是一直处在消耗之中,而方才与胡同硬碰一记却是废去他不少灵力,若是胡同能看出他之处境,再勉力施为几次,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先耗去自家灵力了。
此时段长空才是深切体会到境界的作用,因而心中也是起了别样的念头,他心中判断,这胡同方才凭借法器之威都不能打破自家玄重天罗壁,此后就是一筹莫展之态,显然就是没有斗法经验之人,而且很可能已是黔驴技穷,而另一边那仇红姑除了携带阵阵阴风到处乱窜之外也并无法门,也就是说若是自家灵力足够支撑,那其实自己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不过现实情况却恰恰与之相反,这一人一鬼一个静观其变,一个状若疯魔,却不需耗费多少灵力,反是自家倒需时时耗费灵力维持玄重天罗壁,倒是处在了不利地位。
所谓久守必破,因而段长空此时思量下来便不准备再与这一人一鬼纠缠,他此前苦苦修行数种法术神通,不就是为了应付当下情景吗,于是只见其人灵力一震,玄重天罗壁上灵力一激,仇红姑便被反震开去,继而他双手从中一合一拉,便有一柄金色长矛缓缓凝出,正是杀力极大的金属性法术虚空破日矛。
虚空破日矛一凝,胡同、仇红姑都是感同身受,这门法术极为霸道,其上更是携带破灭一切的无上威势,此时只是凝出便就给了那一人一鬼极大威压。段长空面色一笑,轻轻睨了这一人一鬼一眼,将手一摆,虚空破日矛便就携带无上威势射出。
仇红姑见此却是惊叫一声,倏尔化为一道黑气竟然又钻入到了原先灵符之中,而胡同惊愕之间却是面露苦涩,不过他却也有几分傲气,因而只是将那金珠又是一祭,顾不得其他,便将全身灵力都是朝着其中输去,准备做临死一搏。
段长空还是首次施展这虚空破日矛,也有心一试其威能,方才这胡同将金珠砸来也颇具几分威能,正好可做自家这门法术的磨刀之石。
两物相击,那金珠立刻便被磕飞,而段长空的金矛却无丝毫损伤,仍是朝着胡同射去,这一击已是高下立判,胡同见此也是面如死灰,大骂一声“恶贼!”继而凄惨一笑,双目一阖,已然准备束手就戮。
“哈哈,胡道友不必如此,贫道还未想斩尽杀绝!”段长空心中已是早有定计,因而并不准备下的辣手,此时将法术一收,那灵气所化长矛便就消去。
胡同见了更是心胆皆惧,想不到对手竟已是将法门修至收放由心的境地,这在其看来真真是了不得的前辈高人了。
“不杀我,前辈想要做何?”胡同可不敢就掉以轻心,修真界残酷,若是面前之人不怀好意,其下场恐怕比死都不如,想到此点,他不由更是惊惧了几分。
“我且问你,为何纵容鬼奴残害凡人?”段长空却是并不理会他的胡乱猜测,只是厉声问道,他虽无菩萨心肠,但是生为人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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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维护族类。
“哈哈,残害凡人?他残害我等之时又有谁人为我等伸张?”胡同闻言心中恶气顿生,面色亦是扭曲,就差手舞足蹈起来。
段长空听他话中有话反是来了兴趣,便示意其讲下去,胡同此时已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也是没了顾忌,因而反是毫无保留的道出原委。
原来这胡同竟是胡员外的远房侄儿,因为家道中落便做了胡家大公子的伴读书童,自小就跟在大公子身侧了。这胡家大公子品行不端,常常欺辱良家少女,便如那仇红姑一般的女子,说双手之数,都是少了。某次其色迷心窍当街调戏了一位美貌少妇,不想此女竟是本地太守的一房妾室,事发之后其被人拿住才知闯下大祸。
这胡大公子毕竟是胡家长房嫡传,胡老员外如何肯让这个嫡子送命,便就花了万金给县尉疏通关系,最终用这胡同顶替了自家儿子,而胡同就被当作嫌犯给打折了双足抛至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天幸老天有眼,胡同非但没死,反而机缘巧合到了此处,也是得了原先占据此处修士的福泽,入了道途。不过一来他自家道种资质不佳,二来无人指点,全靠自家摸索,成就自然有限,后来也是机缘碰到仇红姑,不过仇红姑投河之前便就饮下鸩药,却是无救了。而他也只能是利用此地灵机助她入了鬼道,经过这几年修行,他们自忖有了一定手段,方才寻觅了胡家大公子报仇,不想就引得段长空前来了。
“想不到你们还有这等恩怨纠缠,不过既为修者,自不该再留恋人世间的恩怨情仇,况且这天底下也是有值巡修士,监管天下,自不允许这等事情发生,你们现在闹得动静还不够大,没有引起注意,若是真个闹出人命来,必是死路一条!”
胡同此时听得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修士专门值巡也是惊诧,显然不知这点,段长空见他神情也不点破,再道:“往日种种都成过去,你有幸入了道途也是机缘,切不可再自误下去!”说完又朝着仇红姑藏身的灵符瞧了一眼,再道,“仇红姑,我知你委屈,可是这天底下之事又有几多公平可言呢?天道运转,恶人自有报应,却轮不到你来出手,你若能想得明白便自去轮回,若是还想不明白,贫道也不拦你,他日因果报应之下魂飞魄散,都与人无尤!”
那仇红姑虽是方才被虚空破日矛吓破了胆,可是其也能知外界情形,因而段长空之言语她也是都听了进去,她其实并无道行,往日里也都是凭着一腔戾气行事,这么多日折磨胡家大公子,现下也觉泄愤,因而思量一下也是现出身来,朝着段长空微微一福,道:“谢过道长好意,小女子明白了!”
段长空却是将手一摆,将她止住,道:“无须谢我,如何选择皆在于你自身!”随后又朝胡同言道:“胡道友,我还有一桩交易要与你做,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胡同却是无奈道:“道友且言,胡某性命都捏在道友手中,哪里还有什么愿不愿的。”
段长空见此也不作理会,只道,“我有一法,虽不能救你双足,却可疏通你之双脚经脉,许是对你修行有些助益,就换我在贵地修行半载,如何?”
闻听此言,胡同却是脑中一阵轰然巨响,不由颤声问道:“道友真有法门能助我双足复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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