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抱之木,生于毫末;百丈之台,起于垒土。
世间有个说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缘起,缘灭。起于人,始于人。
乱世末年,一座普通的边城小镇,一场稍显仓促的婚礼!
缘起于洞房之时发生的一件诡异神秘的事件。竟导致各方势力纷纷而至,一同演绎了一段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故事!
落日镇。
边城小镇。
洗马江水淼淼,缓缓从落日镇绕镇而过。
落日镇距州城栖梧城百余里地,自古便为边地重镇。又是商贾南来北往必经之地,兼之有洗马江上往来船只车水马龙,辽东蒙地商贾络绎不绝,小镇日渐兴盛,酒肆歌坊,星罗旗布。水井骡市,临水而起。这北地集镇竟有几分江南小城的风韵与繁华,人道赛江南!
十二月初八,
冬雪初歇。
冰封长街,雾锁重镇.
有浓雾轻拂漫延。
落日镇亦被浓雾缠绕,在雾里若隐若现。宛若水墨画一般,徒增了几分飘渺。
临水人家深府院。阶下残花,门外斜阳岸。
一湾碧水,微波荡漾,萋萋芳草,临水而居。
镇西洗马江畔一排住宅,连绵起伏的几乎占据了镇西半壁江山。此刻雾里隐现,仿若海市蜃楼!乃是落日镇武林豪绅,小李飞刀李浔欢之家!
这日李府道结红妆,门悬彩灯。霓裳潮涌,嘉宾云集!
其中一处庭院正,暖炉高燃,檀木熏香。烛影摇红,金花耀目。绣帘飘动,锦帐高张。原来却是江湖人称盗梦公子的李沐白与小李飞刀李浔欢养女雪山飞狐胡菲喜结琴瑟之好!
江湖传闻小李飞刀李浔欢早年前与其弟龙凤双环李探花携手行贾关外.李浔欢偶感风寒,卧病客栈。意外遇关东三魔挑衅,李浔欢幸得其弟李探花一力苦战,凤舞九天,双环夺命!竟与三魔同归于尽,李浔欢得以逃出生天。其感念兄弟救命之恩,遂立誓终身不娶,以照顾孤儿寡母。并将其遗子李沐白过继膝下,用心栽培,视若己出。
李沐白年幼聪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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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李浔欢非等闲人物,待摸清根骨,便为其寻天下名师。李浔欢兄弟与一剑东来,天外飞仙,洛阳城主叶孤城曾一道演武证道,彼此惺惺相惜。及至李沐白稍长,李浔欢知其根骨不适家学武道,便百般恳请,让洛阳城主叶倾城收之为徒。叶倾城的射月剑贵为琅琊阁兵器谱排名第三,平生孤傲,不近人情。但李沐白毕竟故人之子,老友相托,勉强答应见上一面。及待见得其人,那李沐白虽然年幼,但骨格清奇,根基扎实。竟有些见猎心喜,便收下李沐白这个关门弟子。平日颇为宠爱,严加看管,百般调教。李沐白慧根深厚,据闻已得其真传。近年来快马江湖,行侠仗义,情愁酒一壶,剑气横九州。端的是风流倜傥,公子如玉。陌上花开缓,公子世无双,江湖人称盗梦公子!也不知一把青冥剑下盗走的多少仇人的魂魄,又盗走了多少江湖儿女的春闺绮梦。
胡菲则是李浔欢行贾时偶遇一流落在野地的乱世孤儿。李浔欢向来是悲天悯人,怜其幼弱,便将其收养在身边,百般宠爱!又让其拜道中好友青竹魅影白素贞为师。白素贞世外高人,艺业精湛。硬是凭其三十六路绕指柔点穴手法胜过那百炼精钢,高居琅琊阁兵器谱排名第十。白素贞性子温和,因怜胡菲孤苦伶仃,乱世浮萍,心生怜惜,自是倾心教授。那胡菲天资聪慧,乖巧伶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三十六路绕指柔点穴手法更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及至桃李年华,当真是素腰纤媚,眉眼如画。宛若仙人,颜绝武林。因常年随师尊居天山池畔,又喜身披狐裘,人称雪山飞狐。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胡菲与李沐白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想来两人此时正是洞房花烛,缱绻情浓之时。
李氏兄弟家学渊源,武功卓绝。早年行走江湖,为人风光霁月,行事光明磊落!十年一次的琅琊阁兵器谱一出榜,兄弟俩也名列榜单。龙凤双环位列第八,小李飞刀更是高居榜眼!一时间李氏兄弟名满江湖,武林中人无不称羡!
及至后来李浔欢行贾南北,交游愈发广阔,其人一向待人以诚,乐善好施。江湖又赠其雅号赛孟尝。此番家有喜事,五湖四海英雄,东西南北商贾,纷纷登门捧场,好不热闹!
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感念故弟之子终于长大成人,平添几分感慨。昨夕礼毕,又陪同几位前来道贺的至交好友夜宴,好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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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纷纷告辞,李浔欢一一拱手恭送出门。又将几个远道而来的至交好友安排妥当,这才轻身抖落身上的雪花,背负双手,穿过廊桥,走向一座临湖的小院,小院便是他的居处燕子坞。
他的神气淡然若水!的确,作为当世最顶尖的武林大侠,富甲一方的豪绅巨贾,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事能够让他的心里稍起波澜。他的脚步很缓,但很稳。
燕子坞不大,但很精致!
风格是仿造江南建筑风格,临水而居,窗后有竹,院前有水。
李浔欢推开房门,房中间一个紫铜火盆里炉火正旺。榻旁紫檀木桌上的紫水晶杯中,满盛着艳红的葡萄美酒。
典雅的房子,温暖的被衾,火红的炉火,醇美的酒。
李浔欢心里一叹,袁孜衣还是袁孜衣。
她知道李浔欢喜欢美酒,喜欢享受。一直把他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
她几乎把这些生活上的细节安排当作是一种庄重的仪式,并用这种仪式感来表达对李浔欢这十年来始终如一照顾她们母子的感激。
李浔欢端起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酒。酒很醇,也很合他的口味。
只是没由来的他的心里忽然有些疲倦。想来是为了筹备婚礼,一向严谨规律的生活节奏也似乎完全凌乱了。
卯时。
宾客均已休憩。宅院内原本喧嚣的丝竹笙歌声早已隐去。
除了个别早起的下人在清扫院中小径上积雪外,忙碌了几天的李府众人大多都沉浸在梦中了。
整个李府院内灯火袅袅,一片喜庆过后的宁静,祥和。
间或有风吹过林间,不知名的鸟儿在梦中呢喃。偶尔有一片淡淡的雪花飘落在水波荡漾的湖心,静寂无声。
忽然,骤变突起,沉浸在梦里的家人宾客睡梦中隐隐听得一声刺耳的惊叫!循声似乎是从一对新人的洞房嬿婉居传来。
众人迷糊中只听得凄厉的惨呼阵阵:“快来人啊,公子出事了---”
其声尖锐涩滞,似手指划过玻璃一样,刺破了恬静的夜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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