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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除恶

    身穿员外服的刀哥缓步走到了肖华飞的马车前,看都没看倒在地上抽搐的青皮二哥,反而背着手打量起走出车厢的肖华飞,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京城中到底何时出了这么一个胆大的人物。

    不过刀哥对于某些文官们的变动比较关心,比如顺天府的人事变动,他便时刻放在心上,至于其他够不上的官员变动,刀哥就显得不那么关心了。

    按此时刀哥的举止,显然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肖华飞的身份。

    江湖厮杀正常,不过没聊几句狠话,就上来要人命的可不多见。

    刀哥听过手下不清不楚的禀报,以为是城西泰老鬼又上门寻事,所以才召集了所有手下匆匆赶来。

    但到了现场,却发现肖华飞这些人敢当着他的面,弄死了青皮老二,打残了老三,心中不免有些含糊,搞不清肖华飞背后到底有什么倚仗。

    至少在下令动手前,搞清对方的靠山才好。

    江湖不总是打打杀杀的所在,而是多少要照顾着彼此的面子才是。

    刀哥不卑不亢的向着肖华飞虚拱了下手,平静而有力的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是京城哪家的贵人?若是有名有号的府邸,还请赐下贵台甫,稍后老刀亲自上门向贵府的当家人问安。”

    老刀的姿态作得很足,他估计肖华飞这些人应该听过他的名号,至少不会当着他的面再次行凶动手。

    而且老刀在话里隐隐透出了威胁之意,认为多少可以吓住肖华飞几人。

    这时刀哥身边足足汇聚了上百名打扮各异的市井地痞,几乎所有人都瞪着眼睛,抱着肩,抖着腿,以一种想要吃人的目光看向肖华飞这十多人。

    肖华飞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老刀在说什么,而是向附近的屋檐上望了一眼。

    吴苟道将刚才甩出飞刀的手举了起来,鼓起腮帮轻吹了下手指,鄙夷的看着刀哥,“喂,往哪看呢,说你呢!就你这杂碎还不配跟我家大人说话,听好了,本官现在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是凡故意蒙骗,地上躺着的那个死长虫就是你的榜样。”

    说完,吴苟道扬着下巴点了下已经气绝身亡的青皮老二。

    嚣张,极其嚣张。

    刀哥气极反笑,对吴苟道说道:“这怕是近几年本人听过的最大笑话了。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们是官了?”

    刀哥故意当着吴苟道的面,回望了下身后的手下,自信的继续说道:“官这东西,在平易坊的地面上,我们兄弟说认,那你们才是官。要是我们兄弟不认,那你们什么都不是。年青人,听哥哥一句劝,这天又高又大,就你们那芝麻大小的官职,还吓不住我们毒蛇帮。”

    肖华飞站在马车上看了眼所谓的刀哥,淡然问道:“谁给了无视王法的勇气?你的那些干爹吗?还是说你的脖子痒了,想试试本官的刀利不利?”

    吴苟道接口道:“对啊,你说说,你有什么后台,爷爷劝你快点搬出来,再不说可就晚了。”

    此时吴苟道已看到附近屋檐上有一个黑影,正向他挥舞着手中的白绢,影龙卫的大队支援到了。

    吴苟道心中长出一口气,他们这边只有十多个人,真要和面前的一百多人动起手,肯定吃亏。

    他伤了没什么,要是万一把肖华飞折在这里,那就罪过大了。

    吴苟道对刀哥的态度骤然变冷,再不掩饰眼中的杀意,“最后问你一次,昨晚活下来的小姑娘在哪?把人交出来,还能留你后面那些人一条狗命,至于你嘛,可以放过你的家人,把他们发配三千里就行了。”

    刀哥可能和同档次的地痞斗太久了,完全没把吴苟道的警告当回事,终于梗起脖子歪头回道:“那户人家欠了我的银子,没钱还自然要拿人来还,至于怎么还,是拿命还是拿肉还,全是老子说得算,你们就算是官又如何,我老刀在平易坊这地面上就没怕过官!”

    肖华飞听得够了,不想再和这个人渣废话,当下举起手,想要命令隐身在附近的影龙卫将这些人拿下。

    随着肖华飞的手抬起,屋顶上已经有无数黑影起身,他们手中的钢刀与强弩泛出了点点寒芒。

    只不过因为影龙卫的罩衣以黑色为主,所以屋檐下的这些地痞们一时无法发现。

    刀哥以为肖华飞这是要让十来侍卫抓他,马上后退几步躲到了众地痞身后,口中嚷道:“大哥快出来,别看戏了,兄弟我让你们当官的欺负了,他们来砸场子了。”

    肖华飞听到此言轻轻收回胳膊,静静等着刀哥口中的大哥出现,今天既然来了,最好就是把这伙人一网打尽,特别是刀哥身后的靠山,才是肖华飞最想拿下的人。

    只有让刀哥身后的靠山伏诛,才能还平易坊一个太平,否则黑伞不倒,明天的平易坊还会不断出现虎哥,驴哥,阿三哥。

    屋顶上的影龙卫肃敌高手,见肖华飞收回手掌,便继续隐下身形,等着随时听命而动。

    “啪——!”的一声,一个酒壶在肖华飞附近的二楼飞下,正砸在吴苟道的脚边。

    一个面红耳赤的中年汉子在酒楼的二楼围拦上现身,他的双臂左右各搂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

    在还有些倒春寒的春夜,这两名女子明显穿得有些少了,布料该遮住的地方,一点没遮住。

    两名年轻女子,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此时正瑟瑟发抖。

    二人全都用手捂住脸,好像怕附近的街坊认出她俩。

    中年汉子身着总捕官衣,打了个酒嗝说道:“哪家不开眼的小畜生,敢来平易坊闹事!”

    刀哥从人堆里钻出来,向着汉子拱手道:“要是没有大事,老弟也不敢坏了大哥的雅兴啊。”

    然后刀哥一指站在马车上的肖华飞,对中年汉子蛊惑道:“就是这小子,他冒充大晋官员,无故杀了老二老三,还说要拿了小弟与大哥去问罪,也不想想,大哥您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能被他这种毛还没长齐的小崽子唬住。”

    肖华飞没忍住笑意,出言打断道:“本官什么时候说要把你们抓走问罪了?”

    刀哥这时又恢复了平易坊大哥的风采,向着肖华飞逼进几步,指着酒楼的中年汉子说道:“看到我大哥没有,这是顺天府的总捕头,专拿京中不法之徒,小子你要不想吃几天牢饭,就快点下来磕头赔罪,这两条人命也要赔我们五千两银子,否则就抓你的亲眷来抵债,看你细皮嫩肉的模样,想来家里的婆娘也差不到哪去,到时扔到后巷个十年二十年......”

    肖华飞俯视着刀哥,以极度冰寒的语气问道:“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你做得很熟吧。”

    刀哥被肖华飞的气度所摄,下意识回道:“带干不干,几十家是有了。银子嘛,谁又不闲多......”

    肖华飞振了下披风,挑起车帘扭头穿进马车。

    刀哥眨了眨眼,有些发愣指着马车车帘问道:“小子你以为躲进车里就完事了?你要怕了,就快点赔银子,否则老子就带人打上你家!”

    “本官怕让他们的脏血脏了眼,吴苟道叫人动手吧,若有罪犯敢于反抗,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把这个垃圾和楼上那个先留着,别弄死。”,肖华飞此时的声音已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平静的给这些社会渣滓下达了死亡通知。

    那些无辜受虐的百姓,那些惨死的平民,今天肖华飞要用这些垃圾的血,还给那些好人一个公道。

    只是这个公道来的太晚,让肖华飞心里觉得,迟来的公道,已无甚正义可言。

    迟道本身,便已是最大的不公道。

    血,只有罪人的血,能稍稍平息肖华飞此时的无能狂怒。

    吴苟道向着马车的方向躬身一礼,转身时已掏出怀中的竹哨。

    三长两短的尖锐哨音刺破黑夜,无数黑影手执雪亮钢刀从屋顶跳下,一支支弩箭射向敢于出手反抗的地痞流氓。

    吴苟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所有影龙卫力士高喝道:“奉指挥使大人军令,影龙卫所属在平易坊平乱!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刀哥被不断从屋顶跳下的黑衣人惊的肝胆尽裂,他终于知道自己这回惹上了谁。

    那位在京城百姓口中,传说不断的面嫩杀神肖华飞。

    传闻此人到京时间不长,驸马都尉冯克明便收了他当干儿子。

    此人在京中抄家驱除了两位尚书,带领京营大军夺回了齐王叛军盘踞的京城,妥妥的平定齐王叛乱第一功臣,眼看着将成为大晋皇帝眼中的第一红人。

    刀哥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可他还想再挣扎一下,毕竟他的好日子还没过够。

    这时刀哥的身后不断有惨号与求饶声响起,他的那些兄弟平时欺负一下良善的百姓妇孺还行,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勇武,面对影龙卫肃敌高手时,简直没有还手之力。

    影龙卫下手无情,刀刀致命,直杀的这些人抱着脑袋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鲜血染红了平易坊前的街口,还有不断的影龙卫从各个路出杀出,死死堵住了地痞们的逃跑路线。

    任何敢于反抗或是跪地犹豫的地痞,均被钢刀砍断手脚,一时间街上残肢断臂乱飞,空气中不时有红光闪现。

    不等吴苟道上前擒拿,刀哥便一下跪倒在肖华飞马车前,举着双手不住的磕头哀求道:“小的原本就是一个街边卖鱼的小贩,全靠着顺天府几位大人物撑腰,才当上了平易坊附近的带头大哥。小人从没主动做下什么恶事啊,那些事全是上面让我干的,求大人饶命,小人愿献出全部家产给大人,只求大人给条活路。”

    以刀哥有限的词汇量,能说出这番话实说不易。

    可马车里却没有一丝声响回应,一道单薄的挡风布帘,此时已厚如城墙。

    刀哥心里终于明白,在这些有极大权力的官老爷眼中,他只不过是把夜壶的存在。

    是生是死,不过人家一句话,一个眼神罢了。

    早知道就不该混什么江湖,老老实实的卖鱼多好。

    虽然可能会挨欺负,但大不了人家打了左脸,再送上右脸,等人家打够了,擦擦血泪还能活下去啊。

    这时两名影龙卫力士拖着那个顺天府总捕快,到了肖华飞马车前,此时这名总捕的双臂已被打断。

    一名力士抱拳对着马车禀报道:“属下等人进去抓人时,发现,发现......”

    吴苟道在车旁皱眉道:“啰嗦什么,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以前你们对着老指挥使也这么吞吞吐吐的?咱们影龙卫说话做事,什么时候这么不干脆了?”

    力士连忙再次行礼,向着马车内禀报道:“属下这组人马冲进酒楼时,发现这人和几名顺天府的捕快在喝酒淫乐,还有一些姑娘在陪酒,经属下查问,发现这些姑娘并不是青楼的女子,而是附近良善人家的姑娘。”

    吴苟道听到此处,二话不说,快步走到总捕快身前,朝着着他的下身很踹一脚。

    那总捕快被吴苟道弄碎了要害,当下脑袋一歪,口吐白沫便晕死过去。

    刀哥用头抵住地面,指着已经晕倒的总捕说道:“这位大人踢得好,踹得妙,这家伙平时就喜欢欺负良家女子,总让小人以各种理由,放贷给有好看姑娘的人家,然后再从中使坏,逼他们拿自家女儿抵债。等他腻了,再把这些姑娘送到巷子里任人欺凌。这十年当中,至少三十多名姑娘,坏在他手里,真是死不足惜。大人最好现在就杀了他,给好人报仇,以平民愤。”

    吴苟道清楚肖华飞根本不想理此人,当下又再次出脚,一下踢在刀哥的脖子上,刀哥瞬间一声不吭的晕死过去。

    吴苟道对马车内请示道:“大人,首恶已经抓到了,是不是让兄弟们适当收手。我看街上至少死了二三十号地痞了,再杀下去,恐朝中文官会对大人有非议。”

    肖华飞隔着车帘,以玩味的语气回道:“是啊......非议,呵呵......本官不杀这些垃圾时,他们全当这些人间污秽不存在,甚至还有不少人在这中间拿好处。可本官要是管了,就会有非议出现,那些大爷们瞬间就变成了爱民如子的青天老爷了。他们会为地痞叫屈,说本官滥杀无辜,你说是也不是?”

    吴苟道出奇的沉默了一回,转而轻轻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