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丞相也不想出这个头,对于辛焯此时的举动,他能够理解。
毕竟辛焯就算少年老成,有重熙皇帝的几分模样,但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突然间听到这种噩耗,难免六神无主。
况且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情况,卢丞相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但为了大晋的江山万年,有些牺牲是难免的。
卢丞相是文官,他们自认为忠于的是大晋朝廷与天下万民,只要和这两样相比,其余的全是细枝末节,可有可无。
这样做当然有风险,但只要没人知道,相信未来的小皇帝也乐于见到这种结果。
叔侄相争总好过父子相争,这样没了孝道与人伦的制约,相信小皇帝做起事来,会轻松许多。
直到此时卢丞相依旧认为,自己是为了辛焯或是大晋好。
重熙皇帝不忍对血亲骨肉动手,那就只能外人来帮他们了。
以孙福和冯克明的精明,怎会容忍有人在大晋京畿附近蓄养私军,这将成为千古的谜团。
只要真相隐没于岁月,那就没人能指责当朝首相的不是来。
史书上不能写明的事情多了,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桩。
卢丞相让辛焯哭够了,才轻咳一声,“老臣请殿下节哀,朝中百官与天下万民,都在看着殿下,陛下还在隔壁躺着,这时最重要的是处置接下来的事。”
辛焯抽泣道:“本宫现在......心如刀割,六神无主,请,肯请老丞相拿个主意。”
卢丞相对辛焯的态度很满意,捻须沉吟片刻后说道:“当务之急,请殿下以陛下的名义颁下圣旨,八百里加急,将齐王的罪行公布天下各州府,以正视听。同时命宗人府褫夺齐王一系的封号与封地,并将其定为逆贼,号召天下臣民共诛之。”
辛焯看了眼孙福,“孙公公对老丞相的安排可有异议。”
这不是辛焯有多重视孙福,而是皇帝的印玺都在这个老太监手中,适当的尊重,有助于争取孙福的支持。
孙福连忙躬身道:“老奴听闻噩耗亦是痛心疾首,如今陛下不能理事,宫中所有事,一切全听殿下安排。”
孙福的姿态放的很低,辛焯继位的诏书已在卢丞相袖中,早晚这天下是这位世子殿下的,孙福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辛焯点头道:“那一切就托付给老丞相了,让人务必收殓好父,父王的遗体,暂且送回谷王府安置,待本宫侍奉完皇爷爷后,再为父王守孝......”
辛焯原本的担忧,此时全部化为悲伤,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起初他怕父王会回来与他争皇位,可现在谷王已薨,心中剩下的只有对父王的无尽愧疚与失落。
卢丞相欠身道:“老臣还有事要请奏,老臣会让兵部行文,命各地卫所与边军加强戒备,让他们节制好手下,并对逆贼开始追缴,此事当急办,不能等着陛下醒过来再下旨了。”
辛焯知道轻重,马上点头道:“清缴逆贼的事就全托付给老丞相了,本宫眼下对朝政不熟,一切便就交由老丞相做主,望老丞相挂念皇爷爷与本宫的信重,扶保大晋江山安泰。”
眼下局势越发复杂,辛焯当然不能让卢丞相回公房办公,于是命小太监引着丞相大人,就在一旁的桌案起草各项诏书与命令,然后交由孙福用印。
辛焯就看着二人在那边起草诏书,目光微寒,可心中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齐王的叛乱让他始料未及,这中间有什么样的隐情,叫人难以看透。
但肯定简单不了!
冯克明是什么样的人,辛焯没怎么接触过,并不太了解,可是重熙皇帝是什么样的人,辛焯还算有数。
他相信自己的爷爷就算再糊涂,也不会犯这种错误,可是现在不是深究真相的时候。
如今他还没有坐上皇位,还需要眼前这些人帮他坐稳皇位。
这时辛焯多少有些理解皇爷爷的话了,所谓孤家寡人就是说得现在吧。
谁都不能信,也不敢信,却还要用着他们。
不用这些人,他的话连这座寝宫都传不出去。
一些朦胧的想法在辛焯心底生起,他要改变这种情况,做真正的大晋之主,而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傀儡。
卢丞相与孙福很快起草好了几份召书,交到辛焯手上。
辛焯拿着召书扫了几眼,并未逐字细看,似乎很信任眼前的两人,然后一脸悲容的对二人道:“本宫此时心乱如麻,一切就交给二位了,本宫还要过去陪着皇爷爷,这几份召书就请丞相大人明发各部吧。”
卢丞相劝慰道:“殿下勿忧,这些事老臣会与孙公公办好,等召书发走后,老臣会去陪着殿下。”
等辛焯回到皇帝榻前,卢丞相才对孙福低声说道:“齐王带着乱军去了哪,别说你不知道。陛下眼看就要大行,一切可儿戏不得。”
孙福道:“齐王那里闹不出什么大风浪,他的行踪自会有人来报,丞相大人不必着急。”
卢丞相有些不满的说道:“冯克明在搞什么,还弄个重伤垂死出来。他现在该马上进宫,向殿下请罪,把事情经过编圆了,否则单凭一份用词简略的急报,你觉得这位小殿下会信吗?”
孙福替冯克明解释道:“丞相大人说得容易,现在可是死了一位王爷,还是未来皇帝的亲爹,他如果不表现得拼过命,这怎么向殿下交待,谁不得为以后留条后路。”
卢丞相淡然说道:“人是齐王害死的,与我们这些臣子可没关系,我们一切全按陛下的旨意行事,这个天知地知。”
孙福在内心暗骂,你咋不说你知我知呢,最讨厌文官这种明明是那啥,还非要立牌坊的模样。
“丞相大人不要说这些了,还是把召书发出去,然后随老奴去陪着殿下吧,陛下榻前不可没人侍奉。”
“还有一事要办,你快命人去追齐王世子,这位殿下在宫里呆过,不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否则对新君不利。”
孙福闻言向远处的小太监交待几句,小太监马上躬身离去,自然有人去追捕齐王世子。
不过孙福没有抱太大希望,时间过得有些久,想必齐王世子早已出京,至于能不能抓回来,只能看老天帮不帮忙了。
其实卢丞相也知道这事难以办到,谁也没想到皇帝会先让人送齐王世子离京归藩,看来重熙皇帝还是顾念着骨血之情,没有在自己家人身上,用帝王心术。
重熙皇帝未必是历代大晋皇帝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但绝对是最聪慧的一个,可惜他把聪慧用在了与臣子权斗,而不是治国理政上。
辛焯呆呆地跪在重熙皇帝榻前,看着面容枯槁的皇爷爷,没有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卢丞相与孙福处理好手头的事,再次回到皇帝身边,陪着辛焯一起发呆。
孙福望着京营的方向出神,该做的安排他已全做了,只希望那小子能抓住机会吧。
此时殿中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大行的丧钟快要敲响了。
...
京营当中一片肃杀的气氛,不时有执法军士在军营中巡察,严防有人私自离营。
肖华飞不知道皇帝何时会大行,但他已鼓动金朋义做好了大军开拔的准备。
五匹快马来到京营紧闭的大门前,打头的骑士看到了营墙上挂着的几十颗人头,心下生起疑虑。
因为人头上沾满血污,骑士无法分辨墙上挂的是何人的首级,正犹豫着是出声叫门,还是转身离开。
没等骑士有下一步动作,几张带有倒刺的大网便从天而降,将五名骑士全部扣在网中。
从军营边的沟渠中跳出几十名黑衣人,用刀逼住了几名骑士。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没等这些人闹出什么动静,便成了影龙卫守卫在此处暗桩的阶下囚。
肖华飞只是未雨绸缪,安排了人手看住通往京营的几条要道,没想到还真有人会自投罗网。
五名骑士被搜身后,押到肖华飞与金朋义面前。
吴苟道将骑士身上搜出的密信,交到肖华飞手上。
此信是写给薛任魁的,邀请薛任魁到营外二十里相聚。
写信人一看便与薛任愧较为熟识,信中并没有任何把柄可抓,就是普通的约友相聚的信函。
不过引起肖华飞注意的是,写信人并没有留下全名落款,只是留了一个外人看不懂的画押,看起来像戒指面上的某种花纹。
肖华飞将信交给金朋义,等金朋义看过信后,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但没彼此说话。
肖华飞笑着对为首的骑士问道:“这是谁让你转交给薛大将军的信件,结尾的花押代表着哪位贵人?”
骑士身子颤抖一下,连忙低下头,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肖华飞注意到此人的鬓角已有汗水流下,知道事情肯定小不了。
这时有名影龙卫百户进入中军大帐,将一枚竹管交到吴苟道手中,吴苟道避开众人,确认竹管封口无误后,才小心的取出当中的密报。
吴苟道飞快看过密报后,不动声色的将密报呈给肖华飞。
肖华飞用手指展开密报,看清上面的蝇头小字后,极为自然的将密报放入袖中,并不打算给金朋义看,让等在一旁的金朋义稍微有些尴尬。
肖华飞面色转冷,厉声几名对骑士喝道:“你等几人已犯下诛九族大罪,若想让家人活命,马上告诉本官,齐王如今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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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app为您提供大神十一月的射手座的山寨小姑爷
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