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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杀忍

    他们的身份与职务迫使他们练就了一双利眼、慧眼,他们看得出谁是唐和亲的静乐公主,但他们不能对她下死手,在李德正的猛攻之下,他们其中一人只能佯攻李德正而真正袭击确是许如意。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吓唬吓唬公主,而不是伤及她的性命,至于他们伤的是谁,他们自然无暇关心。

    眼看那三枚飞针就要射中许如意的人身三大要害,这三针即使未曾喂有毒药,但这去势与准头,随便一针都能让人当场立毙。

    许如意如意剑未带在身,蹙着眉头不知所措,俏脸如苦瓜,心灰意冷,这比绣花针还要细的飞针她不仅看得不大清楚,甚至连怎么躲都忘了。

    也就这时,一柄银白色的铁剑横空而出,这剑身,深邃而缥缈,清冷如月光,只见剑光一闪,即将射入许如意体内的三枚飞针尽皆被拨飞,射入丈外朱红的大柱之内。

    许如意化险为夷,心中犹自惴惴,侧头看去,只见这握剑之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身的白衣,仿佛比雪还要白,腰间别着个大大的酒葫芦,他那容颜,甚是俊俏非凡,“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正好形容此人。

    许如意不禁犯了花痴,端详着这人的脸,看得是垂涎欲滴,这人长得与她怀中画像之人神似,此时她脑海中确只有意识模糊而精神亢奋。

    场中大唐护卫也是一惊,这人来得突然,身手之敏捷,出手之快,着实惊人。

    那边,李德正已手刃了一个黑衣人,要不是怕惊吓了公主,他差点就将那人劈成两个半。

    期间李德正回头看了下公主无恙,自是更加放心地要去击杀那适才射出三枚飞针的黑衣人。

    “那是东瀛甲贺一派的中忍。”

    白衣男子说话了,声音中气十足,如鼎鸣之声,自是好听,许如意心中小鹿乱撞,脸颊飞红,鼻血欲喷。

    李德正停止了攻击,那黑衣人也没有要逃命的意思,包括公主在内,在场的人都在听着,好像在听一个人讲他们不晓得还挺有趣的事。

    “他们最是擅长于‘忍’与‘隐’,专门被训练来刺探敌情、搞破坏与暗杀,他们通常在新月或阴天夜晚潜入敌方城楼与宅邸实施行动,他们誓死效忠于雇主,隋唐更替之际,他们与一群在东瀛混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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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的武士合伙,趁乱烧杀掳掠侵扰我东南沿海地区,后我大唐铁骑压至,除几人侥幸跳海逃生,其余尽皆被戮,葬身鱼腹。”

    那黑衣人原是个忍者,此时他就像一个被人戳穿谎言的孩子,眼神中有些无措。

    这样的人不该杀吗?

    众大唐护卫皆是血性男儿,他们双眼中都冒出了凶光,几要一拥而上将那人乱刀砍死。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侍卫们异口同声吆喝着,就等李德正一声令下,他们立马一拥而上。

    静乐公主和她的丫鬟也跟着吆喝着:“杀了他,杀了他……”

    这时那白衣男子又说话了,大家于是都安静了下来,只听他说道:“日前,我曾与一用剑高手切磋剑术,我本不敌,他却没有要击败我的意思,还指出了我剑法中的诸多不是,并加以指点,受益良多,一番勤加练习与领悟后,如今,我自觉剑法已臻大成。”白衣男子说着,语气突然变厉,剑指那黑衣忍者,道:“今日,我正好拿此人试剑!”

    李德正原本正对着那忍者的,防他逃跑,更防他突然暴起伤了他的护卫们,此时此刻他让出了位置,他知道那白衣少年是个高手,他更知道那少年的气势已经足以杀死那位忍者。

    他白衣胜雪,左手拿银白色剑鞘,右手持一柄三尺七寸的冷月宝剑,他与那忍者只十步之遥,他的剑身泛起清寒白光,冰冷的剑气咄咄逼人,这本就是一把镔铁打造的宝剑,铸剑师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方能打造好这样的宝剑。

    宝剑,宝剑,自是锋芒毕露的。

    他动了,他的脚在动,向那忍者奔去。

    那忍者的眼神变得凌厉,他也动了,当白衣男子踏出第一步时,他自指间暴射出三枚的飞针,这飞针比绣花针还要细,还要柔,好似牛毛,分取白衣男子的额前印堂、胸中玉堂和腹部神阙三大穴位,随便一针中者定是必死无疑。

    只会套路而不知强身健体的习武之人是最末流的,体型没体型,功夫不到家,压根没把练功当一回事,自是不堪一击的。

    只知强身健体勤加练功而不知修习内功的习武之人,也许会是武痴,套路精熟,力大无穷,算是武界中流,其中技绝者自是鲜有人敌。

    而那些内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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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兼修的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果能有自己的领悟,打破常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就无敌了。

    练功怎可不练眼力?

    白衣男子数了多年蚊蝇腿和多年修习内功使他神清、耳聪、目明,胜于常人,他也不闪躲,只一剑就把那三枚近在眼前的飞针拔开,射入墙内。

    众侍卫长吁一口气,无不叹服此人的眼力与反应。

    当白衣男子踏出第三步时,那忍者的手又动了,这一回他掷出的是两枚“卍”字形的飞镖,这飞镖他们叫“手里剑”,飞镖的几个角也确像剑头,忍者一般会在每个角上涂抹剧毒,擦者自是活不了的。

    那两枚手里剑飞旋着向前疾驰而去,轨迹不是箭也似的直线,而是侧击的曲线,踪迹有规律,但有些难寻,想寻这规律或者刚寻得这规律的人,大多都死了,两枚手里剑一枚取白衣男子的咽喉,一枚取他持剑的手腕。

    白衣男子剑花一抖再抖,人们只见剑芒一闪再闪,那两枚手里剑已被打落在地。

    白衣男子再奔向前两步,那忍者也不知用东瀛话嘀咕了一句什么,只见他双手猛地洒出一大堆的暗器,有十字钉,有菱形镖,有三尖刀,有袖里针,有铁弹子,五花八门,足有二三十件,也不讲求准头,全一蜂窝击杀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出手如电,那些暗器或被他击落在地,或被他击穿在墙,就是没有一样伤着他或者他人。

    当白衣男子奔出第十步时,他已近了那忍者的身,而此时,那忍者不知何时,手中又已出现了那把不足两尺的短剑,剑身冰冷,隐泛乌光,不必说,自是浸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他的出手也不能说不快,他的力道也不能说不大,他的技巧也不能说不绝,可是当他剑刚出手的那一瞬,他就已经败了,被白衣男子一剑格杀。

    他瞪大了眼,面罩下的嘴张得老大,似乎还不敢相信有人有这么快的杀人速度,他也不相信自己怎么可能一招欲出就已经输了,当他看到自己喉前的血液泉涌一般飞溅而出时,他才相信自己败了,败了就是死。

    盯着那白衣剑客,盯着他那莲花护手的冷月宝剑,李德正的眼睛在放光,道:“十步杀一人!”他有点不敢相信地道:“你是杀人红尘中的李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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