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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埋伏

    唢呐的声音高亢而嘹亮,刚中有柔,柔中带刚,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和亲的队伍,鲜衣怒马,声势浩大,一路吹打,红旗飘飘,嫁妆一车又一车。

    领头的将军,魁梧挺拔,穿的是

    明光甲,带着的都是不怕死的将士。

    马蹄哒哒,车轮辘辘,走的是长安街,出的是长安城,生在大唐,出了这长安城,也许一世都将不再归来。

    静乐公主把窗帘拉往一边,她看着这满街的百姓,百姓也在看着她,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公主,原来我大唐的公主如此的漂亮与尊贵。

    于是,不少百姓不禁感慨,舍不得这么好的公主远嫁契丹,大唐之人,能文尚武,最不缺的就是热血男儿,很多人咬牙切齿,对那些契丹使者怒目而视,只吓得他们一个个心惊胆跳,加快脚步,不敢直视。

    人群中,那张刚毅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了,他似乎怕别人认出他来,布衣打扮,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眉宇间似乎写着“正义凛然”四个大字,此人不是裴旻是谁?

    静乐公主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静乐公主,他们两人含情脉脉,此时却也只有沉默。

    此时离皇宫已远,长安城的城门就在不远前,她舍不得这座城,这条街和这个人。

    通关的文牒已验,守城的士兵很快放行,静乐公主头一回离开这锦绣长安。

    出了长安城,和亲队伍一路北上,去那潢水之南,黄龙之北的契丹,道途险而远。

    长安城外,驻足观望的人群之中,有两人盯上了和亲的队伍,他们东瀛人衣着打扮,腰间各插着两把武士刀,他们好像不太喜欢别人认出他们似的,都带着大大的帽子,很难看清脸面。

    不大一会,这两人便突然消失在人群中,出现在一隐蔽的树林里,他们单膝下跪。

    只见他们面前那人,剃着月代头,身着羽織,脚穿木屐,腰间插着两把武士刀,其中一把刀,刀长几乎等于那人的身长,他背对着身后两人,听着他们的汇报。

    那两武士把和亲队伍的路线说了,那人这才转过身来,只见其双目如隼,面相生恶,正是妖刀门门主藤田虎。

    只听藤田虎喃喃道:“哼,那已经是个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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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人了,不过身为大唐的公主,我岂能让她痛快死去?”遂下令道:“你们多去找些人来,对那和亲的队伍一路骚扰,别让他们太容易到契丹。”

    “是!”两武士齐声道。

    “不过。”藤田虎补充道:“切莫伤了公主的性命。”

    ~~~

    天渐冷,人渐稀,和亲队伍一路北上,礼仪队此时早已不再一路吹打,卫兵们好似都多长了一个心眼似的,左看看,右瞅瞅,手攥紧刀柄,他们似乎感觉有人在盯着。

    马车里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也是他们最尊贵的公主,他们一个个都是上过战场的战士,领头的是个将军,战场上是个急先锋,活着,说明他还没有败过。

    将军姓李,名德正,马上悬挂的是一把长长的双刃刀——陌刀。

    前方有探子纵马匆匆赶来,嘴上不断高喊着有埋伏。

    也就这时,听得“嗖”的一声锐响,一支暗箭从背后追向那名探子,那探子眼尖,斜眼往后一瞥,眼见那枚暗箭将至,他鲤鱼一般,一个翻身跃下马来,就地一滚卸去冲击力,不至受伤。

    只听那马一声悲嘶,向前跑了两步,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仔细看时,只见它后脑勺中了一箭,箭头全末,自是活不了了。

    “众将士听着,准备战斗!”李德正命令道。

    几个契丹使者吓得往后躲避,和亲队伍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卫兵一下包围住了整支队伍,一致对外,刀已出鞘,箭也上弦,防备着。

    只见滚滚烟尘,只听马蹄声碎,一队蒙面蒙头的骑兵纵马而来,一个个手持尖而长的武士刀,口中鬼一般乱呼乱叫。

    那探子赶忙奔跑向和亲队伍,途中,后方追兵射来几枚弩箭,皆被他巧妙躲掉,盾牌阵让出空隙来,他很快地躲进了盾牌阵中。

    骑兵弩箭射击不断,挡在和亲队伍前的一重重铁盾叮叮作响,阻挡了胡乱飞来的流箭。

    静乐公主自马车中探出头来,她想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打劫大唐的和亲队伍,可惜她的马车被士兵层层保护,不能如愿。

    待那百来个骑兵距离和亲队伍一百二三十步左右时,李德正突然下令:“射!”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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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嗖嗖”声不断,从盾牌间飞出的箭整齐而密集,箭矢冲击气流的声音十分尖锐。

    接着听得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好些骑兵中箭落马,他们前进不得,后退已然不及,只能任由飞矢破体而入,一时间尸横遍地,血染黄土,竟一下子几乎全军覆没,只余两人苦苦支撑,快刀狂斩飞矢流箭。

    骑兵之中,就属这两人最为勇猛,他们自知唐箭劲足,此时如果后退,就等于背后卖给了别人,不成了刺猬?

    他们只有勇往直前,一路上快马加鞭,刀狂舞,叫若狂。

    “是东瀛人!”李德正听得出那口音,他让人停止了射箭。

    那两人倒也疯狂,没了箭矢的压力,挥起武士刀,更加疯狂地向和亲队伍冲去。

    马蹄哒哒,战尘滚滚,原本这两人寸步难进,此时他们话也不说直接横冲而来。

    李德正将军身旁两个亲兵踏马出阵,他们各手持一杆长枪,红缨醒目,枪刃刺眼。

    “驾”,一声吆喝,两匹马向前直驶,迎向了那两个蒙面骑马的人。

    那边武士刀举得高,寒光闪闪,杀气腾腾,另一边红缨舞成了一个圈,突然地寒芒只是一闪,只一个照面,那两个蒙面骑兵便被挑落下马,一个被刺了个透心凉,自是殒命当场,另一个整只右臂被废,血流汩汩,武士刀在三丈外落下。

    那亲兵一枪拨掉蒙面人的头上黑巾和蒙脸黑巾,那人虽然不甘,却也只好受着,瘫在地上不敢枉动。

    李德正亲自骑马过来看了看,只见这人剃着东瀛武士的月代头,一脸的不服气。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李德正逼问道。

    那名亲兵枪头抵着那东瀛人的胸口,以防他突起袭击,谁知那人咽喉动了动,好像吞下了什么东西,接着全身一阵痉挛,鲜血自眼睛、耳朵、鼻孔和嘴巴中流出,当场立毙,原来这人舌底藏有剧毒,关键时刻,咬破毒药自尽。

    士兵们检查了这群蒙面人的尸体,以证实没有活口,他们又捡回了射出去的箭,把尸体堆起来,一把火烧了。

    李德正向静乐公主汇报了情况,将军和士兵们自是受到了公主的嘉奖,礼仪队伍吹吹打打得更起劲了,兴高采烈地北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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