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月笑着没有说话,知道她不信任自己,不过,一般人应该都会怀疑吧?
“你不用管了,在楼下等我,不得打扰林兄弟帮我疗伤。”瞿西华神色郑重地交代了一句,就和林朗月往楼上走去。
瞿南衡根本不放心,也跟着上了二楼。
一间静室内,林朗月与瞿西华相对而坐,门外瞿南衡撅着红润的小嘴儿拖着一把椅子堵着门口,心底的不高兴显而易见,哥哥竟然不让他进去。
“上衣脱了。”林朗月平静地说道。
“好,要躺下吗?”唯恐治疗的时候会用到,所以瞿西华特意让人提前在房间内准备了一张床。
“……不需要。”
林朗月站起身来,看了看桌子上盛放银针的盒子,随手拿起几根银针。长针入手凉意岑岑,他默运道法玄功,眼中仿佛有星光闪耀,随后屈指连续弹出,“嗖嗖嗖”,手中的几根银针如同长着眼睛一般,纷纷凌空飞出,或深或浅地刺中了瞿西华心肺之处的几处穴窍。
他显露的这一记认穴刺穴的手法看得后者目瞪口呆。
瞿西华之前不是没有尝试过华医针灸之术,但即便是最负盛名的华医圣手齐天逸,给他治疗之时也是规规矩矩地以手执针,或疾或徐刺入病窍,而林朗月这等手法他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此时他只觉得被刺中之处酥麻难耐,忍不住想扭动身躯。
“忍住!”林朗月低声喝道。
随后他端坐于瞿西华面前,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两根手指,轻轻地拈住其中一根银针,提插、捻转、开阖,看似针灸之法,实则暗中渡入一丝本身的真气进入了对方的心肺之处的经脉之中,以他真气之中独有的紫金之气,不断冲击、消融瞿西华那受伤之地的隐疾暗疴。
瞿西华只感到林朗月动针之处暖洋洋的一片,好像被夏日的阳光照射着一般,让他宛若飘在云端,舒服至极。
林朗月连续操控每一根银针,连续渡入几缕真气直达病灶,慢慢的,瞿西华感觉自己心肺之处有几股暖意相继出现,活泼泼、暖融融,让自己仿佛泡在了温泉之中,往日的气闷胸痛之感一扫而空,不禁惊喜交加,惊的是林朗月医术竟然如此高明,仅凭手中几根银针就让他伤情大减,喜的自然是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祛除伤病指日可待。
其实在林朗月看来,瞿西华的伤情主要就是经络不通,气血运行受阻而致,已经伤及肺腑,生机已经遭到破坏,对于现在的医学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可以有效治疗,不过以他目前对于人体经脉的认知和修行经验,对于这方面的相关症状自然了如指掌,再加上极行云不断传授的医术,治疗这种伤症实在是小菜一碟。
胸腔之内的那片温暖之意逐渐汇聚成一片暖柔的云朵,瞿西华感到自己神清气爽,如沐春风,甚至因为那种感觉太过舒适,让他有了一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片刻过后,林朗月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好了。”林朗月手法迅捷地拔出那几根银针后说道,然后他将所有的银针重新归置到那个盒子之中。
瞿西华立刻从刚刚那种迷迷洋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好似没有明白对方刚刚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好了?什么好了?”
林朗月无奈地抿了一下嘴唇再次说道:“你的伤情已经痊愈了,而且不会再复发,你放心吧。”
瞿西华顿时双目圆睁,“噌”的一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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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双手颤抖着握住林朗月的肩膀:“你说什么?我的伤已经好了?你没有搞错?”语气之中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
林朗月连忙站起身来将他的双手扒拉到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你不会自己试试吗?我难道会骗你不成?”
瞿西华连忙坐下身去,凝神静气,暗中感受,那一处果然气通血畅,再无阻滞之感,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煎熬一扫而空,他穿戴好衣服之后按住林朗月让他坐好,随后抱拳作揖郑重其事地说道:“好兄弟,以后你就是我瞿某人的大恩人,但有所遣,莫不从之。”
“好了好了,不用如此客套,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林朗月对这瞿西华的观感还不错,此次出手救人,也只是随性为之,并没有想要对方如何如何,既然此间事了,他也没有心思留在这里,还是回去修行要紧。
“这……这就要回去?”瞿西华有些吃惊,“你就没有什么要求吗?比如报酬之类的?”从上次林朗月在酒吧帮他初步诊断之后,就一直没有提过报酬的事情,他以为对方会在这次治疗之后再说,所以就没有在意,哪知道这位都把他的伤病治愈了,竟然也闭口不提。他与林朗月不过是初相识,根本没有所谓的交情可言,甚至他们还打过一架,所以此刻不由得他不惊讶。
“报酬?什么报酬?”林朗月有些不明所以。
“嗯……”瞿西华有些无语,“医药费啊,大哥!你帮我治病疗伤,我当然要付你报酬啦,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嘛!”
林朗月恍然大悟,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一茬:“算了吧,我们不打不相识,就算交个朋友了。”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收费的事情。
瞿西华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同时心里被一股暖意包围,他出生于富贵门庭,除了父母和妹妹,他几乎没有信得过的人,而在上层圈子了结交的一些朋友,虽然不能说毫无友情的成分,但基本上都是利益为先,而不像面前的这个小子,他们二人之间并无利益纠葛,只是因一次打斗交手而认识,并无利益牵扯,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幸得自己当时一时兴起,才有了如今这一份相对纯粹的情谊。
他让林朗月稍坐一会儿,自己走出房门。
瞿南衡刚刚趁着哥哥在疗伤的空,快速洗漱了一番,并换上了一身合适的衣装,继续在门口等候。她在门口虽然听到了房间内隐隐有谈话声传来,治疗可能已经结束,但没有得到允许,根本不敢硬闯,如果打扰了哥哥的疗伤,那就后悔莫及了。
虽然她对那个小男生极度不信任,但仍然抱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毕竟她不想让哥哥一直生活在这种伤病的痛苦之中。
此时看到哥哥快步匆匆地走出房间,她满肚子疑问:“哥,你怎么样?他是不是根本就是个庸医?就是为了骗你钱来着?你放心,我帮你出这口气!”说着就要冲进房间。
“你给我站住!”瞿西华一把拉住妹妹,目光之中隐含怒气,“胡闹!你想干什么?你以后再这么毛毛躁躁,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就算父亲再如何护着你,我也绝不饶你!”
“不是,哥……他……”瞿南衡听了之后有些懵,她从未看到过哥哥以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心中慌乱之下,说起话来都颠三倒四起来。
“什么他他他的,那是我的大恩人,臭丫头!”
“恩人?哥,你什么意思?”瞿南衡一愣神,如水的眸子呆呆地看着哥哥,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神逐渐明亮起来,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难道,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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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有办法治好你的伤病?”
“不是有办法,而是你哥我的伤病已经被他治好了!我现在是没病一声轻,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瞿西华一脸感慨,满面轻松。
瞿南衡仍然不敢相信:“真的?”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了治好伤病整日里忧心忡忡,走南访北拜见了很多医学界的前辈大佬,但都见效不大,后来甚至花费重金请一位武道界的高手为其推血过宫,却仍然无法彻底解决。
她从哥哥口中得知,这小子只是南陵一所普通院校的大一新生,甚至连医学生都不是,他何德何能可以治好哥哥的伤情?
瞿西华懒得理她,他走入一个房间取出一样东西后就打算返回林朗月所在之处,来到走廊上之时,却又被妹妹伸手拦住。
“哥,你真的被他治好了?”瞿南衡那张一向对万事都无所谓的娇俏脸庞上出现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妹妹一眼,然后再次郑重地说道:“我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那,你说,爷爷还有没有的救?”瞿南衡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瞿西华面色一变,神情凝重无比,同时眼中也燃起一片希冀的光芒,但口中仍然说道:“爷爷病倒多年,生命垂危,一直靠药物吊命,恐怕回天乏术。”他脑海中闪现出那位常年卧病在床行将就木的老人,心中悲痛不已,如果不是因为这位擎天巨柱轰然倒下,家族中的很多产业怎么可能会被另外三家不断蚕食?现在那三大姓中的小辈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瞿南衡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哥哥,双目泫然欲滴。
兄妹对视半晌后,瞿西华心中一软,叹了口气说道:“好,我去试试,但是,我不会强迫他。”他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轻轻说道:“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掺和到我们家族那些破事儿里面去。”说完便转身而去。
瞿南衡站在那里沉吟不语,片刻过后,她目光坚定地走向了哥哥的方向。
“林兄弟,非常抱歉,让你久等了。”瞿西华走进房间后立刻撇去心中杂念,哈哈大笑说道。随后他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林朗月的面前,“这是我在‘紫京城’的一套房子的钥匙,那个小区离你们学校非常近,你从外地到南陵来上学,有套房子在这边,以后也方便,从今天开始,那处房子便是你的了。”
林朗月一脸疑惑地站了起来:“你这是何意?就算你要付我报酬也用不着这样吧?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随便给我三千五千就行。”他虽然没有仔细研究过南陵的房产价格,但是在紫金山附近的的房子,至少也要几百万一套吧。
瞿西华神情一滞:“三五千?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你知道为了解决我的伤病,在遇到你之前花费了多少吗?”
“多少?”林朗月好奇地问道。
“将近一千万!仅仅为了请一位武道高手为我出手疗伤,就花费了两百万,这还是千哀万求托关系给的优惠价格。在那之前,我还曾拜访过国内外数十位名医,光就诊费就花出去几百万,更别提各种名贵药材了,这钱啊如同流水一般花了出去,但是这作用嘛真的并不明显,最后还幸亏华医圣手齐天逸老先生给我开了一副药,让我长期服用,才让我的伤情停止恶化,逐渐稳定下来。”瞿西华将自己的求医之路一一说来,眼中的苦涩犹自难消,其实一千万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太多,但最让他心酸的是这些钱基本上都打了水漂。
林朗月不由为之乍舌:“这么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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