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十天的当日,齐国的官兵果真到了。?颉几个人一大早就来到鹿台,本来大家都要来送鹿仙,由于怕引起齐国注意,只有?颉、阿依木、奕鸷和卓鸽四个人到鹿台送别华士。卓鸽哭成一个泪人,华士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一下,对他说:“我这里还有一部分医书就送给你了。三部九侯诊法需要勤加练习,不断参悟,以后你一定会有所成就。”
华士整理了一下衣冠,从容上路,留下哇哇大哭的卓鸽,还有暗自垂泪的几个人。
姜子牙亲自从镐京回到齐国,带群臣设宴,狂矞蓬头出现在宴会上,看样子这些日子没少受罪。
齐太公说:“上次与先生碰面还是在我就国的路上,多谢鹿仙的提醒,先生对我齐国是有很大贡献的,我诚心邀请你为齐国效力,为百姓造福。”
华士从容地说:“我华士一不臣天子,二不友诸侯。那日提醒并不是有意帮助你齐国,只是不想让这片土地再持续征伐,免得生灵涂炭。世人传说太公神明,百闻不如一见,大家都不是圣人。我乐见你们齐国统一胶东大地,这样可以平息互相争战,但是我不支持你们的礼制,既然都是凡夫俗子,没有谁可以高高在上,鱼肉百姓。”
大谏公孙旷呵斥道:“华士,你不要口出狂言,目无尊卑,自三皇五帝后,血统不乱。诸侯百家都是出身尊贵,行圣人之法,建邦立国,造福百姓。贱民粗鄙,向来难登大雅之堂,他们好勇斗狠,是祸乱根源,难道不该由王法鞭策,驱使守纪吗?”
“敢问这位公孙大人,你们公孙氏虽然源流众多,但多数都是以公子公孙得姓,究其源头也是五帝后裔,你公孙旷在朝堂就比山野的公孙氏出身高贵吗?天下百姓大多如此,十有七家都是三皇五帝后裔,后来繁衍中嫡庶有别,部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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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慢不一;还有在不同时期的征伐中,成王败寇。弱小的族群或籍籍无名,或者战败被消籍夺氏,成了平民百姓,论血统谁又比谁高贵呢?说到祸乱根源,历来战争都是诸侯征战,又有哪一次是平民百姓发起?你们依靠国家公器,蔑称弱势群体,把横行不法的罪名扣在百姓头上,不过是为你们的统治寻找正当借口,这哪里又是圣人之为?上古三皇五帝,人们推贤选能,遴选德才兼备的人继承王位,所以他们能行圣人之心,效仿公推之法。你们借助血统论,制定等级,愚弄百姓,贪公专权。”
司空崔无施沉不住气了,他说:“华士,以你之言难道要王公贵族与百姓平分治权?他们举止粗野,见识短浅,就是平等竞争,怎么可能赢得治权?人性本私,倘若他们抱团取得治权,结果也是图小利置大义不顾,那么天下岂不乱套?他们见利忘义,亲情无存,尊卑无序,那有什么家国天下可言?这简直荒谬之极!哈哈哈,大家都传言你是大贤,今天听你高论,真是可笑!”
“司空大人,敢问在你们的道貌岸然的外衣下,藏污纳垢还少吗?你们声称亲亲尊尊,男女授受不亲,其实是任人唯亲,纵容家臣欺男霸女,私下里伤风败俗的事干得少吗?你们那些礼教,只有上级对下级,权力对百姓是才有效,对自己则宽容放纵,这就是你说的人性本私的最好体现。公推选贤公道自在人心,少数人图私利勾结终究犯众怒自取灭亡。你们通过‘封’国‘建’家,维护礼教,作为既得利益集团,相互勾结,不劳而获,欺骗愚弄百姓,打压贤德之人,对上级卑躬屈膝,对下属百般奴役,你们见利忘义,却摆出一副卫道士的模样,只不过是为了保持住做狗的资格,有什么脸面自称士人君子?有什么资格高人一等?”
“住口!”姜子牙大怒,“华士,你不要信口雌黄,妖言惑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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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逆天大罪,当斩立决。念在你多年著书立说,把你的《六韬方略》献出来,我可以免你死罪。”
“《六韬方略》是为圣人建国安邦而著,圣人借助它成就邦*国大定,人民各得其所,安居乐业。我绝不会给你们这些盗世奸佞,那样只会助纣为虐,平添杀戮,所以我已经把它烧毁了。”
“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姜子牙气急败坏地说。立刻上来两名武士,伸手就要擒拿华士,就在这时,狂矞一个箭步跨到华士跟前,只听“唰唰”两声,他挥舞袖里的暗藏兵器,两名武士应声而倒。殿上顿时慌乱成一团,近侍把姜子牙护在身后,司徒司空等大臣吓得钻到桌子底下,这时“呼啦”上来一帮卫士,把华士、狂矞团团围住。华士笑着拥抱住狂矞,说:“大哥,我们终归作伴而去了。”狂矞挥剑刺穿两个人的胸膛,两人含笑倒在血泊中。
齐太公虽然逼杀华士,却闷闷不乐,其实让他更不开心的事还在后边。他诛杀华士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京城,举国震动,人们鄙夷这种行为。当时武王薨,周公摄政,他质问齐太公:“华士是齐地最有名望的高士,你为什么把他杀了?”齐太公说:“华士不臣天子,不友诸侯,不肯为朝廷做事,就是逆贼,不杀他难道要给天下人效仿的榜样?杀一儆百,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顶撞朝廷,这是有利于我们统治的最好办法。”周公默然许久,论道义不合公理,但的确维护了周朝礼制,竟无话可说。
后话不提,却说正当姜子牙怏怏不乐的时候,下官来报:“有人来献《六韬方略》。”
“华士已经死了,哪来的《六韬方略》?肯定是个骗子,给我打出去。”
“来人说他是华士的侍仆。”
姜子牙不由得眼前一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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