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雷见到房内只有对着院子的这道墙有窗。
虽是有两间房,房内却不是通联的。
自己一直堵在门口,不曾见有人逃脱,料想屋内应该还有一个人。
陈芳彷佛也在疑惑,房内的人到底藏在哪里了。
总之,她刚才在门口拖延时间有了成效。
若不是猜想屋内的人已经藏好,她也万万不敢带着朱雷进来。
一颗揪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屋内的人还不傻,真知道躲藏。
朱雷也是内心一阵冷笑。这能藏下人的也就两个衣柜了。
那竹床其实就是个榻,很低,藏不得人。
见陈芳坐在榻边搔首弄姿,朱雷内心也是一阵躁动。
不过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朱雷看了看竹几,道:“几上两只杯子,娘子银屋藏汉啊。”
陈芳微微一笑道:“错了,是金屋,我便是藏了你大少爷啊……”
朱雷打开扇子,傲然的说道:“男子的金屋,怎比你这里的淫窝!大少爷也是你这里能藏的?”
陈芳脸色一沉,道:“朱雷,你到底为何而来?”
朱雷挥着扇子说道:“好一个贞洁烈妇,有着一处私宅,也不知我那可怜的家仆朱发可否知晓。”
陈芳猛然大惊道:“我娘家的宅院,我便住不得?我娘家尚有哥哥和弟弟。宅院是他们的,我借住几日。这事也需你这个主翁知晓?”
朱雷冷冷一笑道:“少爷我回来的晚,未能见证娘子与我那家仆的婚事。冒昧一问,娘子娘家何处啊?既然有如此宅院,必是世家,也不知道在哪个书院读书啊?即便少爷我不认识,肯定也认得我那王、宋、李、贾几个世交中的一家啊。”
陈芳脸色铁青的看着朱雷,道:“便……不是此地人士……”
朱雷起身踱步,道:“嗯?那不对啊,既不是此地人士,怎么会有此地的房产?”
陈芳愤然的说道:“我的家事,也需向你朱大少爷禀报?”
朱雷转过身,微微一笑,道:“是啊,朱发从小就侍奉我。少爷我答应过朱发,日后给他寻个清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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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芳听了之后,幽怨的说道:“那男人竟一句也未提过……大少爷,怎么,你是觉得我家世不够清白?”
朱雷细细打量陈芳一眼,冷冷的说道:“娘子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你请不请白,你是觉得我傻吗?”
虽然陈芳很不习惯朱雷的说话方式,可仍旧能大致听懂他的意思,只得道:“也罢,我……欺瞒了朱老爷,我也欺瞒了朱发。我便是之前曾嫁给过盖州的一个员外,后来被那大夫人赶出家门。这边是我在那边积攒的银子买来的宅院。不告诉朱发,是怕他知道了,嫌弃我。”
朱雷冷冷一笑,暗叫这个婆娘了不得,道:“呃?既是盖州员外,想来跟我们屈县五子必然有往来。不知,到底是哪一个?”
陈芳见朱雷步步紧逼,忙慌乱说道:“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朱雷挥一挥扇子,道:“我答应过朱发……”
陈芳猛然说道:“朱发朱发,都是朱发。我便是要和朱发离了这婚姻。所以,便不劳烦朱大少爷了过问了。”
朱雷哈哈大笑,道:“离婚?这事不难,可你拿什么离?和离是在双方都没有责任的情况下,才能实行的权利。你,不够资格。”
陈芳勃然大怒道:“够不够资格,岂是你说了算的?”
朱雷一脚踢碎了墙边的衣柜,见里面没人,又踢了一脚另一个柜子。
木箱子粉碎,吓得陈芳抱着枕头退到墙角。
两个木箱已碎,里面藏了个人。
朱雷居高临下的说道:“朱福,出来吧。”
陈芳和朱福都知道,其实朱雷此次前来,必然是得了口风。
但他迟迟不提,他们两人也不好直接往上撞。
倒是他不提这事,让两个人存了丝毫的侥幸。却又彷佛等死般恐惧。
朱福叹了口气,道:“大少爷。”
朱雷见两人除了害怕,倒是没多吃惊,自己本来起来的情绪,又掉了下去。
又看了看先前的两只箱子,实实在在的好木头。
那密度相当大,可不是一般的梧桐木。就这么被一脚踢碎了。
想到这里,不觉间提起裤腿看了看腿,不见有什么异常,内心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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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些骇然。
他生怕自己发疯了给自己一脚,把自己踢死。
朱雷畅想了片刻,回头看着朱福,道:“你二人一同坐到榻上,我有事要问。”
朱福这才缓缓坐起,和陈芳并排而坐。
朱雷搬了把椅子,放在二人面前,道:“你们的头可有这箱子硬?”
朱福看了一眼,倒是不以为然,分明是觉得头比木头硬。
朱雷怎么能看不见,傲然的说道:“既然不服,那就试试?”
朱福一听要试试,忙说道:“那就不必了,大少爷。”
朱雷这才坐下,道:“说说自己的事吧都,老实交代。”
朱福盯着朱雷一阵,低头说道:“唉,捉奸拿双,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芳挤眉弄眼,表示不服。
朱雷大喝道:“你闭嘴,就勾搭成奸这一条,我便可以动家法处置了你。”
朱福大惊的说道:“大少爷,我二人知错了。家法也不能盖过国法……”
朱雷冷冷的说道:“谁说的,没有国哪有家?家法必须更严。家都治不好,何以治国?”
朱福喃喃说道:“那……老爷……老爷在世时……”
朱雷阴狠的说道:“现在是我当家,打死两个通奸的奴才,便最大才是一个家法过重,过失罪。你那扶着竹椅的老母亲,可以的一笔银子。”
说到这里,朱福猛然抬头,道:“你怎知……”
朱雷阴森一笑道:“我都知道……”
朱福忽然脸上变色,大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把我母亲怎么了……”
说着便要起身,朱雷一再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
心是忍住了,脚却不听使唤。
一个放飞自我,直接把朱福从榻上踢到了烂柜子里。
朱雷转头看着头破血流的朱福道:“确实比木头硬,没碎。但是下次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给我回来坐下。”
朱福被他吼得再也不敢出声,忍着疼痛又坐了回去。
这次陈芳彻底被吓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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