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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虚度

    陌生的事物有一种陌生感,大致由未知、迷茫和恐惧组成,恰好能够激发人体最深处的进取欲。就比如眼前这个山洞,我不知道里头到底有什么,接下来除了吃饭睡觉还能做什么,又或者离开小窝去向哪里。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反倒有了鼓劲全力昂扬向上的心绪,既不同于热血上涌时的短暂暴烈,也不同于幽暗泉流的冷厉决然,而是一种相对持久,凝实的力量。

    此刻,我就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从山洞一头跑向另一头,风在身上流逝,调动灵气聚在周围,尝试着接触风流。我就是要在奔跑中寻找飞翔的感觉!

    没过多久,我瘫坐地上,伏墙喘息,肾脏有些衰竭,仿佛变得僵硬。突然发觉刚刚的做法有多愚蠢,如果光跑就能飞,人不早上天了!

    “你修仙呢?”,我浑身一震,猛抬头,看到船老头一脸调笑站在面前,顿时面无表情。没给他好脸色,不客气回道:“你懂个杆子啊!”

    老头吧唧一口烟,晃悠着烟杆,卖弄道“嘿,老子就是懂个杆杆!”。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一边玩去。”

    半口烟呛住,老头闷咳个不停,一把老鼻涕喷了出来。”小王八,你行!“放下狠话走了。

    吃过早饭不久,我正在小窝里教小雀飞,吴勇竟然来到门前,站定。略微迟钝,我正要放开架势,丢下操守,狠狠地拍他一通马屁拉近关系。却被他沉稳的声音迫住“现在开始,你跟我练刀。”

    我颠颠跑出门,在门前空地上面对他站好。从前我在村中书屋看的许多故事里都有这样的情节:一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掉下山崖,或者爬上高山,遇到了绝世高手,要清囊相传。最开始,傻小子往往会问,师傅今天学什么,我该怎么练,师傅不是练刀法吗,没刀怎么练呢,此时,须发皆白的高人就会讲一通武学至致理,学武之人最根本在于心性。。。。。“

    我直挺挺站立,等他下文。哪知吴勇瞪圆双眼看着我,我也直直看着他,良久,吴勇转头大喊“吴平!吴平!给我出来!”呼喊在山洞嗡嗡回响,昨天拿斧头的寸头急急赶来“勇哥,你喊我?”。

    吴勇板着脸严肃道“今天教你练刀”。吴平满脸喜色,手舞足蹈“真的?!哥,你终于答应了!”

    “给我站好了!跳来跳去像什么样!”吴平只好一板一眼站直,像根木头。

    没过多久,吴平放松了身体,挠挠头“哥,不是说练刀嘛?我的刀呢?“我长呼一口气,我的娘啊,终于说出来了。

    吴勇也松了气,趁机教训“我们练刀的,最重要的不是招式,不是兵器,而是武魂!拥有一颗武者之心是你要学的第一件事!”眼看徒弟似懂非懂又或者根本没听进去,吴勇赶紧问他“你说!我们为什么要练刀。”

    摸着脑袋,吴平磨磨蹭蹭地说“练刀当然是要除暴安良”吴勇欣慰点头,这孩子虽然楞了点,心性还是不错的。吴平偷偷看了一眼,又接着说“可我们是水匪啊,哥!”

    我呜地逼回半口气,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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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喘息,忍着没笑出来。暗下决心,这两天定要和他处个兄弟,以后能少犯错,就算迫不得已做错事,他肯定会先干一遍!吴勇一口气堵住,脸涨得通红,硬是凭借内力把气憋了回去。我在一旁看得心头发堵。

    吴勇缓过气来,指着寸头无力道“傻老弟,你还真以为水匪都是坏的,官府就是好的?”寸头唯唯诺诺答道:“可不是这样吗。”我看着他畏缩的样子,明白他已然想通了,只是词不达意,没说清楚。

    可吴勇察觉不了,只想着这小子怎么越来越不开窍,不禁怒上心头,破口大骂“你个傻愣子,意思我们这一伙人劫富济贫做了错事,那狗村长开赌馆,搞妓院反倒是好人啦!”吴平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低着头挨骂。

    吴勇拿寸头没辙,朝我一瞥“你说!我们练刀是用来干什么的。”

    略微思量,有了一点头绪,就顺着说了“刀是武器和技法,用来战胜敌人保护自己。”吴勇翘起嘴角正想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吐为快。我赶忙接着说“刀是一颗心,用以贯彻自己的正义或者邪恶”吴勇眉头紧皱,显然不认可邪恶之刀的说法,要知道,师傅可不是这么教的!我又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都不甚明晰的最后一层“刀是一条道,是人用来破开阻碍,向世界进取的东西。”

    吴勇瞪着我,又看看一旁的寸头。良久,愤愤转身朝凌老大房里走去,我浑身一震,后悔不已,他这是要告我黒状,给我小鞋穿啊!真是得意忘形,一得意就忘形!可恶!

    我想跑回小窝躲着,可又能躲到哪里去呢。转头看向寸头,计上心头,拉开脸笑眯眯地诱导吴平“平哥,我们来练刀吧,可不能让勇哥失望啊!”寸头为难道“可怎么练啊,勇哥都走了。”

    “哎~勇哥不是教我们,武者之心是最重要的嘛,来,你蹲马步就行。”

    寸头被挠来挠去,吴平讪讪道“这和蹲马步又什么关系啊?”

    我循循善诱“平哥你想啊,刀因为坚硬才能打败敌人,武者之心就是要将人体磨炼得和刀一样刚强,这才能达到人刀合一的至高境界啊!”。我张开手比划“而且啊,蹲马步可以极佳的吸收天地灵气,锻造身体,倘若坚持不懈,假以时日定能成为绝世高手哇!”说得太兴奋,不知觉口水流出,赶忙呲溜吸回。热切地看着他。

    吴平想了想,“那练吧”神情肃然,拉开架势,蹲了起来。没过多久,疑惑地望着我:“你怎么不练啊。”

    用上真诚的目光,持着平实声调“吴勇哥是独独教你一人练刀,我只是跟着看看而已,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学勇哥的刀法?再说,以我的根骨成不了高手,不练也罢”。

    “哦。。。。。”

    我背着手,眼神肃然,不时点点头,认真地教导学生。不久,瞥见吴勇从屋里出来,往这边看了看,悻悻离去。

    吴平满脸失落,马步变软。我赶忙给他灌迷魂药,费了好一通口水,终于又硬了。

    我得说,当师傅确是一件难以言喻的美事。这里指指那儿戳戳,让他弯腰就弯腰,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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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腿就抬腿。离了这层关系,谁会这样听话!而且,把自己会的东西教授给求知若渴的徒弟,更是感到满足。

    “平哥!坚持住,相信自己!”

    “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湖山的凌空岛就出了一位纵横天下的大侠,最擅长的就是蹲马步。”

    “自古以来,蹲马步就是每位武者修行的开始,听我的没错!”

    这一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凉风从山洞口沿着水面灌入,天光渐盛,风又变得暖融融的。极为耐心地为寸头讲解武学至理。任它光阴流走,万物向前,我只欢畅于这份安宁。

    噗通,寸头终于倒下了,散在地上喘气,我急忙跑去伙房,菜香早就飘出来了!吃饱饭,给吴平端上一碗,任他有气无力地嚼着,我回小窝喂雀雀。

    湖风又逐渐转凉,一下午的光影就在小雀蹦来蹦去的游戏中变幻。看着它灵巧的模样,心中止不住地欢喜,可那曲缩的双翼又使人怜惜。我俩真是同病相连,相依为命。

    我猛然产生一个念头,假使某天我能飞了,而小雀不能,那我定会继续照顾它,虽然不再共苦。那假使小雀先好呢?它在地上扑腾扑腾,某一刻就张开翅膀飞了起来。然后?当然是要离开的,正所谓“远走高飞”嘛,能够离开的话,很少人会停留。何况是鸟兽。更重要的是,小雀飞走了,我还留在原地。而我比它强大太多,能够把它留下。做个笼子,系根绳子,或者,折断翅膀。放它走的理由,和留下它的理由一样强大。我在时有时无的挣扎中又耗去半天时光。

    其实,没想多久就欣然入眠了,正所谓春困夏乏秋盹冬眠。何况刚刚吃饱饭,又不用上学,真是神游天外的大好春光!

    穷奢极欲是有代价的,获取的东西超过了自身所需要的范围,欲望也会变质,纯净的欲望是由肉体深处迸发,经过灵魂的增强,最后驱动整个人奋然求索的力量。肉体已然满足,止步,而灵魂仍未停歇,继续向前。此时,所做所为并不是为了满足欲望,而是陷入一种惯性,无法停止。就好比骑着马向悬崖狂奔,我相信有人会果决地跳马,并通过翻滚卸力。或者在最后关头被迫下马,把命交给天数决定。当然,我最欣赏最后一种-----无论如何都不下马,虽然都是掉下悬崖,但其怀有的各式想法可是极为丰富并且惊艳的。

    鼓胀着肚子睡了整整一下午,我说不清这是怎样一种感觉,算不上痛苦,但把身体掏空的想法是非常强烈的。这场午睡是极为难受的,因为腹胀,气闷,我一直挣扎在半梦半醒之间,想要醒来,却沉重地睡着。梦也是支离破碎,没有场景,没有故事,没有想法。只有肆意闪现的意识,有的狭隘,令人发笑,有的广博,使我迷茫。翻滚到地上,直挺平躺,感受着这些。

    原本是一丝猜测,这几天断断续续地思考,此刻,借着杂乱的心绪,灵光一现,终于探究到一个秘密。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硬骨头难啃。”皮肉太软,骨头太硬,所以灵力运转的最佳途径是筋脉!因为筋脉是人行动的根本,而灵力的运用也会从这儿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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