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军中行医?”杨观星一皱眉,立刻就否决了,“那太辛苦了,你一个女子,不适合呆在那里,而且你没有灵力,要是遇上某个不长眼的将士,可性命堪忧啊。”
军营内的那些男人都粗糙得很,他不是没见过他们什么模样,有些喝醉的人,胆子可大了,君白景一个弱女子,很容易被欺负的。
“老师,别担心,我自有想法。”君白景淡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老师,我先出去办点事。”
“好,去吧,路上小心。”杨观星又开始思索起君白景的前程,她没有灵力,很难有出路,除非医术真的顶天,才会赢得大家的尊敬。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君白景都“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也是在近些日子才表现出自己会医术的事情,说不定她早有准备。
或者说,那个教她针术的老师也是某个大势力的人。
这么一想,杨观星反倒是不担心了。
君白景离开将军府后,径直前往圣月医馆。
在一路上,她也在思考关于神医会的事情。
昨天从许琉吟的口中得知,神医会规模很大,分出了数十个部门,所以也鱼龙混杂,有些人行为端正,有些人则贪图名利,有些人胆小怕事,有些人清高自傲。
就好比许琉吟之前跟随的魏家,就是一群想得到圣月医馆产业的贪徒。
里面的医术资源很不错,但也是个考验人心的地方。
曾经有一段时间,长老会高层想要整顿,但是由于数量太过庞大,便一直拖延到现在还没执行完。
不过为了其中的医术资源,君白景还是愿意争取一下。
这次的交流会,那魏家主不是还为许琉吟和她准备了一个位置吗,试试看吧。
不知不觉,君白景就来到了圣月医馆的后门,她戴上了那银狐面具,从后门进入,再来到大堂内。
“神风,你的位置在那。”掌柜给她指了一处空位,如今在这圣月医馆中,也只有掌柜和几个大夫知道君白景的身份,他们都是许琉吟精挑细选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对这件事情一定会守口如瓶。
“多谢掌柜,抱歉我来晚了,家中突然有事。”君白景见这大堂内人还不少,看来她什么时候也得养一个心腹,在她不方便的时候,还能跑跑腿。
“无碍,突发情况我们都能理解。”掌柜轻笑,又道,“今天我还看见有好些人是奔着你的名头来的,大家都说,我们圣月医馆出了个美人大夫。”
这也算是给圣月医馆宣传一波了。
“说笑了,我先去坐诊。”君白景才刚坐到椅子上,前面就坐下了一位中年男子。
他满是笑容地看着君白景,眼中满是惊艳,他就是奔着传言来的,现在一瞧,这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手给我。”君白景面具下的眼睛一抽,这群人的反应未免太......
“好,好。”男子连连点头,将手放在了脉枕上。
他的目光还一直盯着君白景不放,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美人,此生无憾了啊!
在男子的后面,又挪来了几个病人排着队。
掌柜在一旁偷偷看着,没想到神风还挺受欢迎。连街道外头看见的人,不管有病没病的,都围了几个上来。
苔黄少津,脉弦洪而数。
“是否最近还有双目视物不清的情况?”君白景平和问道。
“对对对,我最近有时候会看不清东西。”男子点头如捣蒜。
“这是肝火上炎,我给你开个方,按时服用就没事了。”君白景开始提笔写下药方,秀丽工整的字迹赏心悦目。
男子“哎哟”了一声:“神风小姐果然字如其人啊。”
“......过誉。”君白景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她写完药方给男子,他有些不舍地站起,甚至还想多坐一会儿,然而下一个人就将他给推开,说道:“神风小姐,我最近老是胸口发闷,到了夜晚更是辗转难眠......”
来看的病人一个接一个,君白景轻松应对,稳而不乱,连一同抓药的掌柜看了这药方,都不禁感叹。
小小年纪医术就不输给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大夫。
“神风姑娘,给本公子看看,最近本公子彻夜难眠,也不知道是为何,可能是一直在想一个人吧。”
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坐在了君白景的面前,身着锦服,头顶玉冠,满是贵气,看着便家世不俗,他手中一柄折扇轻摇,另一只手则放在了脉枕上,给君白景诊脉。
“肝火旺盛,我给你开个清泻肝火......”君白景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
“诶,神风,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本公子想的是谁吗?”男子语气带着五分调戏,令君白景有些不喜。
她目光直视着他,皮笑肉不笑说道:“我给你开个清肝泻火的方子,你自行回去调理。”
说着,她就刷刷下笔。
其实这人根本没病,就是来找事的,君白景心中明了。
总有些杂碎不长眼。
“本公子想的是你啊,神风,有没有兴趣今晚秋莲湖上共饮一杯,交个朋友?”男子见君白景不回答,直接自己说了出来。
他还将折扇合了起来,轻抬君白景的手腕,让她停下了笔。
“别着急啊,你先答应本公子再写,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本公子魏瞳辰,来自神医会。”
说到神医会三个字,他还放慢了语速,想从君白景脸上看见惊讶羡慕的神情,然而他失望了。
“哦。”君白景表现得很淡定,魏瞳辰,他也姓魏,该不会就是那个魏家的人吧?
这未免太巧。
魏瞳辰见君白景没反应,不由挑眉问道:“难道本公子身份还不配与你共饮?”
他昨日就听父亲说,圣月医馆内有个神风,可貌美了,最好能将她拉拢到魏家来。如今一瞧,果真如此。
她戴着面具都如此美貌了,那摘下面具,一定更加绝色。
“你可以离开了。”君白景直接将写完的药方塞到了他怀里,然后招呼着下一个。
“哼,欲拒还迎的把戏。”魏瞳辰轻哼着,反正她人跑不了,那他下次再来!
他走出门,一边打开手中的药方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滚。”
“有趣。”魏瞳辰看着这个字,嘴角翘地更高了,越是带刺的女子,追到手才越有成就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