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君怀柔就将书本扔在了地上,正要抬脚踩碾,却被君白景先踢开了她脚腕,差点摔了,还是身后的丫鬟扶住的。
只见君白景迅速弯腰捡起了书本护在怀中,站了起来,眉头一拧,说道:“我看什么书,似乎不关你的事吧。”
华夫人眼神一冷,瞪着她狠厉道:“不愧是野种的女儿,跟不懂规矩的乡野丫头似的,都敢当着本夫人的面对你姐姐动手了!”
“娘,你要为女儿做主,三妹她经常欺负我,前些日子还让我在太子殿下面前出糗,殿下都好些天没来寻我了。”君怀柔娇声细语,说得十分委屈。
“是吗,白景,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本夫人罚你一个月禁闭,扣你三个月俸禄,你可有异议?”华夫人说得看似轻描淡写,可这一个月的禁闭,可就令君白景完美错过明灯盛会,也省去了给她做衣裳。
主要是大将军就快回来了,她不能对君白景下死手,不然会被看出破绽。
而君怀柔有些不满华夫人的决策,就只是这点,也太便宜这个废物了!她晃着华夫人的手,希望她能再多说些什么。
这时候君白景忽然笑了,这两人一唱一和就想让她禁闭?
“有异议,我没娘教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大夫人明知我孤苦无依,也从来不关心我,这哪有一家之母该有的样子。所以我如今这副模样,都是大夫人造成的。”君白景直接给她扣了帽子,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华夫人面色一变,这话要是放在大将军面前说,她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看。
“本夫人悉心教导你,你却冥顽不灵,怪不得本夫人。”华夫人一甩手,直截了当地说道,“作为将军府的小姐,就要有作为小姐的样子,成天勾心斗角陷害你姐姐,像什么样子。”
这又开始栽赃陷害了?君白景像看傻子一样看这群人,皮笑肉不笑道:“谁陷害谁呢,君怀柔是你亲女儿,你怎么说当然都可以,我只是个卑微的庶女,哪像姐姐风光满面,厉害到能在太子殿下面前窜稀呢。”
君白景一脸无所谓地又坐了下来,打开医书来看,完全不将这群人放在眼里。
一提到这件事,君怀柔的脸就臭了,华夫人也难堪万分,这件事差点就在府内传开了,还是华夫人一己之力压下来的。
如今君白景重提糗事,无疑是点燃了这母女俩的怒火。
“君白景,你嘴巴放干净点!”君怀柔威胁道,脸色扭曲,素手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那件事,就是她人生中的污点!
“我嘴巴干净着呢。”君白景面不改色,斜睨了一眼这两人,不屑溢于言表。
华夫人脸色一沉,说道:“欺辱嫡姐,顶撞主母,还不认罪,按照家规,杖责三十,来人!”
身后的丫鬟立刻上前,想架住君白景,却见她一抬手,说道:“等等!”
华夫人挑眉,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觉得,夫人说得不对。”君白景站了起来,认真地看着这两人。
“哪里不对?”华夫人眉头一皱,感觉有些奇怪,这个野种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我从未欺辱过姐姐,我说的只是事实。倒是姐姐那天不分青红皂白砸我院子,损坏财物,恶语相向,应当是姐姐欺辱我这个妹妹。另外夫人辱骂我是野种的女儿,用如此粗鄙的话来说我,实为不妥,您又作为当家主母,全将军府上下的表率,应当罪加一等!该自罚。”君白景说得振振有词,既然想推她下水,那不如就一起下来吧。
“你!”华夫人瞪着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向来都喊她野种,也不见她有如此反应。
忽然,君白景状若恍然大悟,说道:“莫不是大夫人想徇私枉法,包庇姐姐,不论她做了什么错事都能息事宁人,而我,就只能仗责加禁闭?大夫人真是好公平,相信父亲知道后,也一定会夸赞大夫人恩怨分明,亲疏有别。”
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君白景,你少狡辩,你不就是想为自己开脱罪责吗?!”君怀柔大声反驳道,她就是欺负她怎么了,她就是看君白景不顺眼,想要狠狠羞辱她,把她踩到泥土里!
然而她说得越大声,越像是欲盖弥彰。
“想为自己开脱罪责的是谁?二姐姐做错在先,也能原谅,那我原本就没做错的,还要被惩罚,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夫人小肚鸡肠,徇私枉法,这样让别人如何看待我们将军府?”君白景一脸坦荡,“大夫人这是想把将军府的世代清誉都毁了啊!”
“你胡说!”华夫人气急败坏,抬手就要给君白景一巴掌,却被她一个后仰避了开。
君白景嘴角一翘,说道:“该不是大夫人恼羞成怒,被我说中了?原来大夫人嫁到将军府,就是为了败坏名声,残害将军府的孩子,简直居心叵测!”
陷害谁不会?
华夫人气的胸膛起伏不断,阴狠地瞪着君白景,她已经不想顾虑太多了,她现在就想杀了君白景!
等大将军回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可以了!
“将她绑起来,丢到井里!”华夫人尽力平息自己怒火,昂着头缓声说道,那双美眸中淬满了恶毒,到时候她就跟大将军说,是君白景被太子拒绝,自己想不开,跳井自杀了。
君白景眼皮一跳,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华夫人真是打算撕破脸了。
“被我说中了,就想杀人灭口?”君白景嘲讽一笑,直视华夫人的双眼,铮铮傲骨永不低头!
她的昆仑神针已经捏在了手中,望着围上来的丫鬟们,临危不惧。
就在气氛紧张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道药童的喊声:“三小姐,杨大夫请你去一下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