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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笼中鸟

    小树林。

    金属割裂空气,发出了尖利的嘶鸣。

    手里剑从不同的角度飞旋而至,好似群鸟争食,而作为目标的日向新月迅速地挥舞手臂。

    铛铛铛铛——

    苦无划出优美的弧线,将破空飞来的手里剑弹开,撞出一连串的火花。

    看上去非常出色的防御,却让赤司微微皱眉。

    不对劲,动作之间的迟滞也太久了。

    她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枚手里剑正瞄准着她的要害,如果是平常的新月完全能够挡住,可今天的她却明显慢了一拍。

    “小心!”赤司断喝。

    然而,新月猛地打了个激灵,暗道糟糕,手速已经跟不上了。

    她下意识地偏头闪避。

    金属的铮鸣贴着耳畔滑过,发丝掠起。

    紧跟着,两人都愣住了。

    刻着木叶标记的护额竟然“当啷”一声摔落在地,露出了光洁的前额,以及扎眼的——

    笼中鸟印记。

    呆了呆,新月慌张地捡起护额,想要重新戴上,可被划断了半截的带子怎么也系不好,顿显狼狈。

    “对不起,我没想到……”赤司赶忙道歉。

    “是我大意了。”

    新月一手握着护额,一手捂住额头,和往常的冷淡、骄傲不同,她忽然变得很虚弱。

    赤司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能攻略这个女孩!

    他没有走近,留出了相对合适的交流空间。

    往往这种时候,更需要把握分寸,并非暴风骤雨般的安慰就一定有用。

    果然,新月没有抵触,道:“你看见了吧?”

    “啊?”

    “就是那个……”

    “嗯,我知道,这是日向一族的传统。”赤司点点头,“你还好吧?”

    “没事,其实习惯就好了。”新月淡淡一笑。

    她坐在岩石上,呆呆地望着天空,眼瞳和天空一样纯净。

    笼中鸟,刻在日向分家额头上的印记,作为保护分家白眼的机制,是古老的传统,也是代代相传的责任。

    但它在保护分家的同时,也成了一种禁锢。

    有才能的年轻人无法成长为独自翱翔天际的雄鹰,必须被拘束在鸟笼里,被迫成为宗家的鹰犬。

    为宗家生,为宗家死。

    为宗家喜,为宗家忧。

    分家必须为了宗家献出一切,而宗家却可以通过这一咒印控制和破坏分家的脑神经,从而达到掌控生死的目的。

    无论继承族长一职的苗裔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可以通过这种手段进行强权统治,保护与迫害渐渐融为一体。

    有好处,也有坏处。

    减少了白眼的外流是真,可剥夺了族人的自由也是真。

    “难看吗?”新月忽然问。

    “倒也没有。”赤司实话实说。

    “我刚才听那个宇智波说,我们分家的人都是宗家的狗,一直记挂着这句话。其实,小时候我也不理解,明明人和人都是一样的,为什么父母都要对宗家弯腰鞠躬呢?

    “直到后来,我被打上了这个印记,我才知道,我们不一样。

    “刚开始很难接受,哭了好久,但爸爸妈妈告诉我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宗家只有一个,分家却有无数个。

    “再后来,我想通了。日向家族能一直延续下去,成为木叶最强,就是因为有必要的牺牲,别人能牺牲,为什么我就不行呢?这或许就叫做命运吧。”

    新月保持微笑,纯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哀伤。

    “你真的愿意牺牲吗?”赤司问。

    “我……”新月托着下巴,抿了抿嘴,“愿不愿意又怎么样,我们一族从来都是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么?”

    赤司反问,振聋发聩。

    新月愣住。

    “命运这种东西,就是拿来反抗的。”

    赤司顺势走近,坐到了新月身边,“你越是屈从,越会深陷其中,被牢牢掌控。”

    两人并肩坐着,朋友般轻松聊着天。

    语气都很轻缓,但字字有力。

    被勾起的回忆和被压抑的不甘,在新月的躯壳中积蓄着喷薄而出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我们分家也能和宗家平起平坐?”

    “至少要争取。”

    赤司知道忍界的基本构架很吊诡,大名、族长这种东西就像压在头顶上的空气大山。

    很轻,却偏偏像是重得拿不掉。

    “人跪久了,就很难站起来。我觉得想办法站起来,应该比想方设法怎么跪得更舒服重要吧。”

    新月似乎被这番话震惊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叛经离道的事。

    反抗宗家吗?

    别逗了。

    历史上不是没有意图反抗的人,其中不乏天才,可那些人都怎么样了呢?在父母长辈所说的故事里,他们都失败了,被当做反面案例警示后代。

    在打上笼中鸟印记的那一刻,分家就已经失去了对话的权力。

    “你不了解我们的,况且……况且笼中鸟对我们是一种保护。”

    “照你这么说,那么你的朋友、子女、子女的子女还会重蹈覆辙。笼中鸟保护的不是分家,是白眼啊。”

    赤司缓缓张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戳心:

    “你们恐惧笼中鸟,而其实宗家恐惧你们,一旦大家都不怕笼中鸟了,宗家又能怎么办?把你们都杀光吗?没有分家的宗家,就不是宗家了。”

    “你说的太疯狂了。”

    新月微微摇头,对赤司的关心表示了回应,但也仅此而已。

    一个外族人,终究无法了解他们。

    赤司步步紧逼地追问:“你的自由,你的尊严,你的梦想,难道都不要了吗?变成唯命是从的奴仆,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接受从小到大灌输给你的屈服思想,真的能甘心吗?”

    新月咬紧嘴唇,眼神迷茫了。

    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已种植在她心中,但赤司今天讲的东西跟她以往听到的任何一个道理都不一样。

    没有牺牲,没有命运,没有血统使然。

    他在讲自我。

    我是为了什么而活?新月不由开始思考,是啊,我只能成为宗家实现梦想的工具,或许我的所有成长都是在别人的安排之中呢?

    从小到大都非常优秀的她,凭什么要给别人当附庸!

    “难道你没有为自己的遭遇痛苦过吗?几年前的不甘哪里去了?为什么要淡忘自己的感受,为什么不敢质问他们,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不要再说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新月突然提高了嗓门。

    她的拳头握紧了。

    “很好,你愤怒了,看,你其实很气愤对不对?”

    “抱歉……”

    刹那的奋勇之后,新月又消沉下去。

    赤司继续加大力度:“你没错,不需要抱歉,错的是日向一族,是木叶村,是这个世界。”

    反正话已经出口,他也不管中二不中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