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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关诚在两千年后的独白

    ——二〇二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23点53分,

    某市滨河路沿河大桥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序章

    如果我能意识到这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我一定一定一定会在分别时紧紧抱住她。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分钟。

    我也一定不会在开房这种事情上和她大吵一架,

    没想到在我人生的最后一刻,

    竟然是以弄哭一个女生而收尾。

    我记得当时是想着道歉来着。

    现在回想起我这一生,

    真的可以用失败二字来形容。

    我人生最光辉的时刻是大学之前,品学兼优可以说是从小贴在我身上的标签。一直都是作为“别人家的孩子”的存在。

    人生走偏路时间是在大学……不对,是从高中三年级开始,原因是我喜欢上了一个我们班成绩很差的女生。如果说要问我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几乎每天放学我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她在学校外租的十平米的学生公寓里给她补课。即使后来知道我只是作为备胎的存在我还是在给她补课的路上乐此不疲。

    听起来你们或许会说这也没什么,谁还没有过一段单相思的历史呢。

    然而,我的最终下场却是为了她放弃了省内的一流名校来到了一个差生聚集的职业学院。

    就算是这样,我依旧觉得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足够了。

    结果她暑假又换了一个男朋友并且在开学之后警告我大学里不要再骚扰她。

    后来在校方组织的一次心理测试中,理所当然的我是全校唯一一个被诊断出有严重的自杀倾向的。也因此我在大学里并没有交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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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他们都认为我是极度敏感,还很危险的家伙。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我正在上体育课,我的饭卡从井盖中那狭小的细缝里掉进了下水道。体育老师强忍住不笑支支吾吾的从嘴里半天挤出“你点子……可真够毙的……”,班上同学听到这句话似乎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而,只过了短短的几秒他们就停了下来,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我,似乎生怕触碰到我敏感的神经,导致我想不开去自杀。

    然后他们就四散开来,只留下我呆呆的愣在原地。

    此后我的大学生涯基本上是在网吧度过的,只因为我觉得在网吧猝死是最舒服的一种死法。

    我错了吗?当然没有,试问每天面对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谁还能去上学?反正我不能。

    人生已经结束了吧!那段时间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她,也就是现在的女友。一个内向单纯的女生,总是沉默寡言给人一种丧丧的感觉,但是就是这样的她让我的心中又燃起了对于生的希望。

    终于在家人的关怀下,在她的慰藉中,似乎一切又明朗了起来。今天本该是个万家灯火,合家团圆的时刻。我开着我爸的帕沙特,出门找她,然而见到她满脑子都是污浊阴暗的想法。终于在吵架声中,我只好开车送她回家,相对无言,隐约还听到她小声啜泣的声音,临到小区门口,没等我说话,她径直走出车门,头也不回的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

    随后我就后悔了并质问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追上前去向她道歉。

    除夕夜,万家灯火,街上却空无一人,想着刚才发生的种种,心中甚是烦闷,不由得猛踩油门,在经过沿河大桥的时候,突然一个极快的身影窜出,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刹车,只是那么一瞬,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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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在了我的车前,面容惊愕,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吓。只见他在那一瞬右手伸出食指和无名指往路中间的横栏指去,接着我的车子就开始发生急速的转向,车子剧烈的撞击在了护栏,我下意识的猛踩刹车,试图转动方面盘以调整车位,但好像有一股反向力,让我根本拧不动方向盘,最终也不知是转了几圈,车子已从路得最右侧旋转着撞翻护栏顶到了最左侧的大桥混凝土护栏上,在这个过程中,我不断听到骨骼咔嚓碎裂的声音。

    我的膝盖先是撞到方向盘下的挡板,膝盖骨完全撞碎。紧接着气囊弹出,胸部以及头部与气囊相撞,导致我颈骨、鼻骨碎裂。最后,肋骨骨折,肋骨把心脏戳破。

    我的脖子不自然的挂在了方向盘上,透过破碎的挡风玻璃,最后映入我眼帘的是红色在柏油路上流淌开来,那名少年的血肉模糊的脸孔和已经完全扭曲的手脚残骸,就像是风中摇曳着的柳枝,似乎还想从地上爬起来,像壁虎一样,断了躯体还在蠕动,眼前的景象着实有些骇人。如果我还有力气能够说话,我相信我一定会叫出声来。这名少年真的就是个怪物吧。不过也只是几秒钟,几乎要爬起来的少年又重重的躺在了地上,没有了生气。

    这是我在人世最后见到的景象。

    好冷,好困,感觉就像是有人再用抽水机将我到嘴的空气抽走,我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这,就是死亡吗!

    我这是要死了么,真是遗憾,到死还是个处男。这时候还在想这种事情也真是……我应该再也没机会对女友道歉了吧,今天本应该是在家和父母一起看春晚,过除夕夜才对啊。,这些年浑浑噩噩,他们一直很担心,如果可以,我能许下一个卑微的愿望吗?将我从他们的记忆里抹去吧,当是我从来就没来过这个世界,没为他们带来什么至少也希望他们不要为我难过。鞭炮声响了,已经凌晨了吧,这是烟花声么,好想再看一眼烟花,一定会很漂亮吧,可是,可恶,为什么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方向盘上是泪水么,好温暖。。。这种人生,毫无意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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