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老祖喝口水,然后再接着给你们讲故事。”鹤发童颜的男子说到这,手捧一个紫砂壶准备往杯中倒水,茶水从男子高举的茶壶中均匀地注入杯中,小孩子们甚至可以从如瀑布般倾泄的水柱间看见彩虹,男子轻轻说了一声,“有客人来了。”
专注于茶水上的小孩子们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屋外静谧无声,连空中飞翔的小鸟都保持着振翅的姿态停滞在半空,路上的贩夫走卒停顿在了点头示意的瞬间,孩童们正从街道中间跑过。
整座城的时间都停滞了。
一名抱着书籍的学子不小心掉落了一本古籍,被街道上唯一一位“动”起来的男子从半空中接住,轻轻放回学子的怀中。
男子跨过了那座寻常但又不寻常的小院门槛,在他关上门后,街道上的万事万物又活了过来。
看见被一群小孩围在中间还悠闲躺在摇椅上的鹤发男子,这个看似年纪还不过而立之年的黑发男子笑道:“叶魔头,享受天伦之乐呢?”
被称呼为叶魔头的男子非但没有因为这个称呼而生气,多年不见这个已是武道巅峰的好友,反而脸上喜悦更甚,“给孩子们讲故事呢,这不刚说到叶神仙与刘侠盗在抢五花肉,你就来了。”
大千世界中任何一个追求武道的人看见这名男子,大概都会激动地连嘴巴都不听使唤,只能在心头尖叫着“逍遥武神”。黑发男子听闻后,笑眯眯地望向围聚在摇椅旁听故事的孩子们,说道:“那孩子们,你们觉得那个侠盗刘一手怎么样?是不是特英俊和风度翩翩?”
孩子们在这院子里见过许多人,喜欢穿一身青色长衫的萧叔叔和对其他人冷冰冰但是对他们则经常露出微笑的暮阿姨是最经常来这里看望老祖的,还有教他们爬树打鸟的杨叔叔,教他们读书写字的江叔叔,还有他们最喜欢的经常带他们出去买美味吃食糕点的徐阿姨。但孩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黑发男子,突然间被提问也只是眨巴着眼睛,不过很快就有一个小男孩笑嘻嘻地说道:“那位刘叔叔英俊不英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脸皮一定很厚!”
白发老祖和黑发男子听到小男孩的回答都笑了,只不过一个是捧腹大笑,一个是气笑的。
白发老祖亲自起身去屋内搬了一张躺椅,也给黑发男子倒了一杯茶,“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孩子们心思单纯,只会说真话。”
黑发男子朝小男孩做了一个鬼脸,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说道:“继续讲,我也听听这个叶神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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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痴李放鹤在怪人频出的山海阁里也算是一个另类。
李放鹤是山海阁丹阁主蔡丹青的亲传弟子,最近因为一次炸炉,气得胡子眉毛直竖的丹阁阁主蔡丹青将这名性情跳脱但却有着极佳炼丹天赋的弟子赶去管理炼丹房,惩罚一个月不许碰丹炉。
这不,这个模样像是刚过而立的年轻弟子现在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丹阁炼丹房的入口前,手里还摆弄着一瓶前段时间刚刚练出来的丹药,时不时打开软木塞闻一闻药香,或是倒出一粒丹纹清晰的丹药仔细欣赏,如同把玩一件放于匣中随身携带的古玩。
这位被丹阁阁主蔡丹青寄予厚望的不靠谱男子开始踏上修仙之路已是及冠之后,练武最是讲究在少年时就打好武道底子,修仙也不例外,所以即使李放鹤拥有上品木属性根骨,几乎所有人也都不看好这个起步过于迟的后生,包括他自己。李放鹤其实对于修仙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因为自己喜欢炼丹,为了炼出更好的丹药才被迫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
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的境界都是自己嗑药嗑出来的。
此话倒也不假,因为并未掌握多少武技的他实战能力实在是堪忧,要不是炼丹资质被蔡丹青看中从而不拘一格选人才,他可能连内门的门槛都跨不过去。
所以,被惩罚一个月不许碰丹炉,可以说是要了李放鹤的命。
但是最近几天他有了一个新的乐子。
丹阁不同于武阁,使用炼丹房所需的贡献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需要成功炼出丹药的弟子将炼丹所得分一部分给丹阁即可,除非是炸炉,否则弟子不需要付出额外的使用费用。当然,会在阁中炼丹房里炼制的丹药,绝大部分都属于低级入门丹药,而想要炼出那些产出率低且珍贵丹药的炼丹师们,大多都拥有自己专属的高品质丹炉。
最近的每一天,都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少年来借用炼丹房,并且每次都能够成功炼出丹药并上交一两颗至李放鹤处,虽然只是基础的筑基丹,但成丹的品质不低,几乎没有中品以下的成丹,这就让李放鹤对这人起了兴趣。
而这个在丹炉使用登记名册上签有“萧无衣”三个字的少年,今天也不例外地早早来到了丹阁,朝李放鹤行了个礼并喊了声“师兄”后,他就进入了与前几天无二的黄字号炼丹室。
在叶掀打了声招呼离开山海阁后,意识到自己与叶掀尚有较大差距的萧无衣,在器灵小玉的指导下,开始接触炼丹。此时的他盘腿坐在炼丹室的地板上,一脸紧张地看着已经不能算是新朋友的炼丹炉,脚边依次摆放着炼制筑基丹的五行灵草,“小玉,我已经炼了好几天筑基丹了,但还是没能炼出你所说最适合我的五行灵根的生克筑基丹。”
看着有些丧气也有些困惑的主人,小玉笑道:“主人,我知道你在怀疑生克丹的存在,不过你要相信我,别听萧家藏书在那瞎写。筑基筑基,筑的是修仙的根基。此方小世界的修仙者所炼筑基丹,只能帮助服用者练筑一个‘死’的根基,这种根基纯粹是为了平衡天生的单属性或双属性灵根而做的补足。而主人的五行灵根,可以说是‘物之基’,自成循环、生生不息,若只是像寻常人或是以往拥有五行灵根的人那般,练筑一个‘死’根基,那实属暴殄天物。”
说到这,萧无衣胸前的玉佩发出了明亮但却柔和的光芒,身穿翠绿衣裳的小玉浮现在炼丹室的半空,晃了晃扎着双马尾的小脑袋,用细长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了白、绿、蓝、红、黄五种颜色的光团,“有史料记录以来,只要是身怀灵根的修仙者,所怀灵根属性逃不脱金木水火土这五行,即使是双属性灵根,也必是以一个五行属性灵根为主灵根,风雷等属性灵根为辅灵根。你们的长老在授业时所说倒也不错,特定灵根可以将从天地间吸入的灵气转换为对应属性的特殊灵气,所谓的根基,则是为了平衡这种由体内不断新生的单一属性灵气而修筑,作补足其余五行属性之用。”
说完,小玉又用白玉般的手指将五个光团连成一体,接着说道:“若是主人想要登上仙道巅峰,练筑出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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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根基是不够用的。五行相生相克,主人的五行灵根不缺任何一种属性是一个天生的好处,但它们不能自然形成生生不息的循环,必须要借助生克丹来搭建桥梁,这便是我要求你务必炼出生克筑基丹的原因。”
萧无衣点点头,嘴里将已经滚瓜烂熟的炼制窍法又默念了一便,一把抓起木灵草丢进炉内右阵位,“木主生长为气,居东!”,抓起水灵草抛向炉内上阵位,“水主润利为血,居北!”,而后又一挥手,分别相隔一段时间,依次将金、土、火三种灵草送入炉内左、中、下阵位,“金主敛聚为肤,居中!土主融合为身,居中!火主破灭为灵,居南!”
将灵草全部送入炼丹炉中后,萧无衣在小玉一声“主人就是现在”的呼喊后,猛地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融入炼丹炉。
生克筑基丹是为五行灵根量身定制的特定丹药,炼制成功的关键就是身负五行灵根之人的精血。
在炼丹房外,原本昏昏欲睡的李放鹤突然被一声巨响给吓得跌坐在地,所幸一手接住了掉落下来的丹瓶,望向被爆炸震出一圈圈涟漪的炼丹房阵法,嘟嘟囔囔道:“早跟师父说过了,我炸炉是因为炼丹房里的丹炉太过破烂老旧。”
正当李放鹤整理好衣服,准备进入炼丹房一探究竟,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和自己一样炸炉了的时候,从阵法中走出了一个满脸焦黑、头发卷曲的青衫少年,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萧无衣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道:“李师兄,抱歉,我一定会赔偿炼丹炉的。不过......能不能先记账呀?”
李放鹤看到萧无衣的样子,笑嘻嘻道:“萧师弟还是赶紧回去清洗一下吧,不然让某些女弟子看见你这个模样,怕是要心碎咯。赔偿的事以后再说,我先给你记上,可别想赖账喔。”
萧无衣匆匆向李放鹤行礼,迫不及待地回到洞府,衣服里怀揣着可以算是这方小世界史无前例的生克筑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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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马车在今早井然有序地出了荆湘城,扬长西去。
车队由被寄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厚望而取名为洪当关的步家大客卿走在最前方带领着,随后是被招募过来的江湖人士以及境界修为较弱的步家扈从,装满货物和食粮的马车居于车队的中间偏后方位,由看似身形瘦弱不经风实则已是次一品武者的二客卿杨汉亲自护卫,尾部则是数量较少但是气势相较前部更为强盛的武者殿后。
两个分别身穿黑白两色衣衫的少年正骑着与他们衣衫颜色相近的大马走在车队的前端,两人时不时回头打量后方一驾稍显雍华的白色马车,马车的左前方还有一位身披蓝白色大氅的貌美女子,表情平静且严肃,腰间悬挂着的佩剑和身下骑着的雪白骏马衬得她更为英姿飒爽。如果被她听到黑衣少年将她称为“小娘皮”,怕是会拔剑相向。
刘一手回头打量那个被称为“抚州之玉”的步家大小姐,啧啧说道:“这个小娘皮,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腰间挂着一把剑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起码比叶神仙你的精铁剑要锋利得多。不过为啥感觉她紧张兮兮的,骑马走得歪歪扭扭,难道是骑术不过关?要不哥哥过去教她一下?”
叶掀没有搭理刘一手嘴里说出的双关荤话,眼睛也仅是在步摇身上停留了片刻,他虽然很钦佩这个年纪轻轻便扛起家族的女子,但是更多的注意力却放在那驾精致马车的车夫身上。
昨天夜里,单独出门修炼星移诀的叶掀来到了荆湘城中的观景台,但还未等他开始运转功法,就听到有人踩踏观景台的木楼梯发出的吱呀响声,连忙翻身跃上了遮风挡雨的竹棚顶。
来者中的一位便是这个驾驶精致马车的矮小车夫,另一个人则是披戴着一件带兜帽的黑色斗篷,叶掀看不清这人的面容,只能听见他略显沙哑的声音,“你要的信息都写在上面了。你给的钱多了,所以里面除了那群江湖人士的来历,还赠送有你们此行沿途的一些马匪之类的势力信息。我们隐教从不少收钱,但也不会多收钱。”
矮小车夫微眯着他本就狭长的眼睛,叹了口气,笑道:“连人情都不留瓜葛牵连,倒是更让人放心了。”
等到那名身穿斗篷的男子离开后,矮小车夫才开始仔细翻阅被收于木筒中的纸张信息,叶掀从竹棚顶的缝隙中仅仅只能看到每一张纸上都画有一张画像,有些画像下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有些则只有寥寥数句。
正当叶掀一边打量着担任车夫的步家管家,一边回忆着昨晚所见时,旁边刘一手一巴掌狠狠拍在叶掀的背上,叶掀还未来得及破口大骂,就听见他抑制住激动小声说道:“她过来了!肯定是我的英俊潇洒吸引到她了,迫不及待来找小爷呢!”
叶掀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说的是谁,刚刚还像个老流氓似的打量人家,步家大小姐不戳瞎你这登徒子的双眼就已经算她大人有大量了,还想着人家是来找你的。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身骑雪白骏马的步家大小姐的确是来找他们两个的,但却是来到叶掀的左侧与他并排走着,“听说叶公子是来自南扬州的山海阁?怎么会从这么远的东部临海跑来临近西域的地方?”
叶掀楞了一下,但马上回以微笑,答道:“步小姐,叶某的确来自山海阁,此趟远游只是因为接下了一项任务,需要去一下天门山,而接下步小姐的委托,只是凑巧认识了我身边这位少侠,陪同他一段路程罢了。”听到叶掀善解人意地特意提及了一下自己,刘一手赶忙说道:“对对对!步小姐,我叫刘新柳,江湖人送外号‘侠盗刘一手’,此次护卫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护步小姐周全的!”
步摇轻轻摇了摇头,笑道:“还请刘少侠护我步家货物周全,我的安全反倒不需过多费心。不知两位少侠对步家的招待可还满意?若是有什么需求或是不满尽管跟我说,我一定跟洪客卿好好交代一番。”
听到刘一手谄媚地回道“很好很好!吃好睡好啥都好”,步摇抿嘴一笑,直把刘一手给看呆了,她指了指队伍最前方的健壮身影,“少侠满意就好。那洪当关是我步家的大客卿,十五年前我家还只是刚刚起步,接到每一单都尽心尽力地完成,即便是要远赴当时还未与大夏建交的西域,而洪客卿,就是我父亲在赴西域途中认识的。当时我父亲的马队遇袭,其中一个劫匪奔着没有丝毫武功底子的父亲而去,幸好路过的洪当关接下了那致命一刀。后来这个未及而立之年的三品武者便成为了我父亲的贴身护卫及步家第一位客卿,随着步家的逐渐壮大,洪当关也一步一步爬到了正一品宗师的境界。”
似乎是因为遇到年龄相仿的两人,步摇的话匣子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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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指了指位于后面精致马车旁的瘦弱儒士,说道:“那位是我们步家的二客卿,名叫杨汉,来步家的时候比洪当关迟了一年。他是我父亲在另一次亲赴西蜀州与人商谈时偶然间遇见的求学游子,虽然他当时穷困潦倒,连一个馒头都买不起,但我父亲欣赏他的学识和骨气,便邀请其加入步家继续求学,他会武功还是无意间发现的意外之喜。”
现在的刘一手跟之前嚣张地称呼步摇为“小娘皮”的模样判若两人,在步摇话音刚落时就接话道:“步家有了他们两人真是如虎添翼啊!再加上步大小姐的聪明才智,可以说是文武双全,未来可期啊!”
叶掀倒是反应平平,只是微笑着看着步摇,等着听她接下来的话,“不知二位少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步家的客卿,或者说,我的直系亲信?以二位的年少有为,必能成就一番事业。我步摇保证不会亏待二位,不仅修炼资源不用二位发愁,并且生活的一切我步家都会......”
未等激动的刘一手不经大脑地同意,叶掀抢先说道:“步小姐,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必再多试探了,我们二人对步家并无非分之想,更不想在双眼抹黑的情况下被拉下水。”
“叶神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不代表我不想啊。”
面对刘一手激动的大喊大叫,叶掀无奈道:“刘一手你个憨货,步小姐明显是想把我们跟她拴在一根绳上。原本这次护送任务只是让我们尽力所能及之事,不用搭上性命,但若是现在答应成为步家客卿,那我们本来能够逃之夭夭的局面就会变成死局了。我说的对吧,步小姐?”
步摇紧抿红唇,久久未出声应答,而后则长舒一口气,苦笑道:“虽然未能拉拢二位,但好歹也确认了二位接下委托并没有其他目的。叶少侠果然聪颖,你刚才说不想在两眼抹黑的情况下被拉下水,那步摇是否可以理解为,若是叶少侠得知了实情后,也存在助我一臂之力的可能?”
叶掀笑而不语。
步摇似乎有些气馁,但又心存些许侥幸,再次小声问道:“不知两位少侠,对上一品武者,可有胜算?”
刘一手虽然对当下情形一头雾水,但听到“一品武者”倒也可以马上反应过来,悄声道:“步小姐的意思是,洪客卿或者杨客卿中有人图谋不轨?”
步摇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可能两者皆有。”
刘一手一改原先的浪荡模样,正色看向叶掀。
感受到刘一手眼神里的认真,叶掀哑然失笑道:“我说,你这个‘侠盗’还真是侠肝义胆啊。帮这忙,除了把性命悬在刀尖上,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不帮就算了。”刘一手没有再过多劝说,毕竟两人的交情还没深到共苦的程度,“步小姐,我这二品武者对上正一品武者,怕是连一分胜算都欠奉,但若是次一品武者,由我成功抢到先手的话,拼命大概能有三分胜算。”
步摇没有想到这个黑衣少年能够与刚刚相识的她相托生死,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该钦佩当今的江湖还有如此纯粹的侠义,“叶少侠说得对,步摇的请求太过强人所难了。刘少侠一片赤子之心,未来一定有更高的成就,不应该与步摇的事牵扯过深。”
叶掀看着两人的一唱一和,无奈笑道:“你们两个才刚刚认识,就这么看对眼了?刘一手是单纯的侠义心肠,遇到步小姐你这般的人,怕是要被吃干抹净咯。”
步摇不知是因为叶掀的玩笑而害羞,还是由于心思被看穿而羞红了脸,刘一手也有些脸红,骂道:“叶...叶掀,你怎么能在步小姐面前说些粗鄙之语呢!”
看着刘一手在美人面前就削薄了脸皮,叶掀打趣道:“我可不是那种意思,是你自己想歪了而已。也罢,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有个条件。”
重燃希望的步摇急切地问道:“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叶掀故意上下打量一番步摇颇有分量的双峰以及那纤细的腰肢,刘一手看着步摇连耳根都红透了的模样似乎连心跳都漏了一拍,自己那个便宜师父以前总跟自己吹嘘当年他在江湖上得到多少貌美女侠的青睐,要与他双宿双飞,每当说道那些女侠的傲人身材时,从小没接触过多少女子的刘一手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叶掀看着两人有趣的反应,哈哈大笑道:“条件很简单,只需要步小姐在接管步家以后,在叶某有求于步家的时候帮个力所能及的小忙就可。”
意识到叶掀刚才是玩笑之举后,步摇并未恼羞成怒,反倒说道:“步摇一定成为叶少侠最忠诚的朋友!”
叶掀没有在意步摇所说的是她自己,而不是步家,用眼角余光分别看了看最前方的洪当关和车队中后方的杨汉,“如果是对上江湖草莽,即使是正一品境界,我也有胜过的可能,要是对手是步家倾力培养的武者,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对上正一品境界,我大概也有三分胜算。”叶掀停顿了一下,看向步摇,“步小姐刚才说要是我俩加入步家,可以不用再为修炼资源发愁,我并非是小觑步家的财力,但说实话,若是我现在对上相当于正一品武者的山海阁虚元境修士,怕是一分胜算也没有。”
看着步摇紧抿嘴唇的沉思模样,叶掀继续补充:“况且若是那两位客卿有图谋不轨之意,两人也不可能没有帮手,要是步小姐没有拉拢那两位衡山派弟子的话,单靠我们二人是不可能阻挡的。”
听到叶掀的话,步摇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道:“不知叶少侠是如何得知的?如叶少侠所言,那二人的确是我的人,不过详细情况还是等之后一起碰过面时再互相介绍吧。”
叶掀点了点头,没有搭理一旁游离在话题之外却拼命想参与进来的刘一手,悄声对步摇说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那我就坦白跟步小姐说吧,步家这趟路程遥远,对所有人的体力和精力都是一种考验,所以步小姐现在的紧张心理,很可能就是对方有意而为之的。在今天白天里,大危机大抵是没有的,只不过会有些小动静,比如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前面那片树林里安排一些劫匪,虽然可以无伤大雅地轻松解决,但可以让步家人持续处于紧张戒备状态。”
叶掀的话让步摇瞬间神色紧张起来,对叶掀两人道了声“步摇晚些时候再来打扰二位”后,大喊一声“全部人在穿越前方树林时提高戒备,遇到突发情况无需过度惊慌”便策马前行。
叶掀看着那身披蓝白大氅的瘦弱身影,腰悬细剑的模样比起许多真正有武艺的女侠也不逞多让。
巾帼不让须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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