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往往由所见而所得，不可见亦无可知，维度生命体的可悲之处也正是于此，他们无法感知高维现象而亦不能认识，就算高维现象影响扭曲了低维，在低维的表现也只是当前维度所能表达的扭曲现象，因而维度生命体从不能观测到高维现象全貌亦无法跨越维度。
——学徒日志维度观测初论
虽然李牧之初步确定了域源的位置，但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到达“球心”。
见李牧之不再往下走只盯着墙上的数字看，建哥和汪小淼也不打扰，以为他有了什么发现，只有顾佳虞没那么多顾忌。
“怎么，你发现什么了？”顾佳虞走到李牧之身边也看着墙上的数字。
“我们被困在了一个独立的空间，这里的楼层之所以混乱是因为空间被分割然后拼接在一起的，想要离开除非找到锚点，也就是入口，但入口的位置应该在不停的变换。”李牧之转过身来看着建哥和汪小淼，“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域源。”
看着我们干嘛，建哥心想，但李牧之既然看着他，于是他说道：“这域源，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儿啊？”
李牧之点点头，“你们当然找不到，因为不在这里。”
“那在那里？”顾佳虞问道。
“在其他维度。”
建哥这下傻眼了，这什么话，其他维度，怎么去啊？
“什么意思？”顾佳虞问道。
李牧之对着建哥他们问道：“你们进来多久了？”
汪小淼说道：“大概一两个小时。”
李牧之说：“我们接到的任务线报说你们进来两天了。由此可见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同，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在不同的切割空间时间流速不同，越接近域源时间流速越快。”
“如果我们把这个空间看做一个球的话，我们现在在最外围，而域源则在球心。”
“所以说，域源在其他维度。”
“那该怎么进去。”
“缝隙，我说过空间被拼接了，既然是拼接的就肯定有缝隙。”
建哥说道：“所以呢，我说既然我们在最外层难道我们就不能直接找那个什么锚点出去。”
“大海捞针。而且锚点可能在其他维度。”李牧之摇头否定了建哥的提议。
“所以……现在只有一条路，找域源？”汪小淼说道。
“那该怎么找呢。”顾佳虞问。
这个李牧之也不知道，但他说道：“既然是缝隙肯定会有些特别的现象。”
“所以……该怎么找。”
李牧之摇摇头，他看不到，“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一层一层的找。”然后他突然想到建哥说的那只猫，“你说的那只猫在十楼？”
“对，就在十楼。”
“这些动物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发生异化，去看看。”
李牧之又向下走，下了一层到了十五楼，再下一层就到了十楼，从安全通道进去左转，一条通道将整个空间分为左右两侧。
没有哪个商业楼层会这样直白的设计，事实上它也并不是这样的它只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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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如此，因为通道的前方消失了，不，被镂空了。整层就剩下一个通道两个房间。
李牧之走到“断崖”处，向下看去，漆黑一片，就好像这一层楼都塌陷了。李牧之抬头，上层却又完好无损。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汪小淼说道。
李牧之走进旁边的办公室在就近的办公桌上拿了个笔筒，然后回去朝下面扔了下去。
没有一点声音。
但不一会儿，他们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像蛛网般龟裂。
“要塌了，快退回去。”顾佳虞说道。
来不及了，像是承受不住重量一样，仅剩的楼层从墙角处裂开直往下掉。
但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长久的下坠感，只一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就落地了。
而他们原先的落脚处也变了，不再是十楼的通道。这里光线充足阳光正好，这也是一间办公室，但桌椅都已经腐烂，芦荟生长的又高又大，团团蔟蔟；绿萝的藤蔓爬满了整个天花板，但它叶子的颜色颇为奇异，竟然是彩色的。
办公室有绿萝不奇怪，总有些人喜欢搞些花花草草来点缀了无生机的地方。
奇异的不仅是绿萝的叶子，还有那些藤蔓，它们竟然交织拟态成人型，倒立着悬挂着，上面还点缀着盛开的小花。
“我们进入了这片空间的其他维度，这里的时间明显加快了。”李牧之说道。
是啊，看看这些座椅吧，且那些绿萝和芦荟生长的如此旺盛甚至野蛮。
“我们怎么突然就到这儿了。”汪小淼有些茫然。
建哥其实也是懵的很，但他老成一些，结合之前李牧之说的隐隐有些猜测但也不敢乱说。
李牧之说道：“刚刚那里应该就是维度裂缝。”
维度裂缝？所以听起来这么科幻的东西就是刚才那样，黑漆漆的，然后直接掉下来就行了？这也太普通了。
建哥抬头看了看，只见绿叶和天花板，貌似……好像回不去了。
这时李牧之想的却是其他事，刚刚他又感觉到了一股撕裂感，这更像是一种空间拉扯，或许在他们穿越缝隙的时候新的空间形成了，新的维度也生成了。
而且有一点很奇怪，这里的桌椅为什么都腐烂了，这里究竟过了多久？李牧之向外走去他隐隐觉得这里有些不同，眼前的景象却真的将他吓了一跳。
后面的顾佳虞看见李牧之停在门口也走了上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建哥和汪小淼也围了上来，只见白茫茫一片数不清的楼层建筑被切割一般零零碎碎漂浮着。
“这……这个，怎么回事？”这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场景实在令汪小淼不知所措，说话的声音有些失真。
“不对，是空间错位。”
“什么意思。”建哥问道。
李牧之将脚伸到“切口”处，脚竟然不见了，然后他又收回来，依然完好无损。
如此试探了一番，他一脚踏出人就不见了。
“在这里。”
他们寻找声音看去，却见李牧之出现在另一处斜切了一半的房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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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建哥顾佳虞对于李牧之的信任则更多些，她也一步踏了出去随后出现在李牧之身边。
真的没事，这下建哥和汪小淼也不再犹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顾佳虞将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来来回回，这实在是有趣的现象。
“空间错位，在肉眼看来这些建筑都被分割了，但实际上是完整的，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种低维表现。”说完这话连李牧之自己都感到震惊，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知识？
“所以现在我们还是要找那个‘维度裂缝’但是这种地方该怎么找？不是到处都很奇怪吗？”汪小淼四处张望似乎想找出些端倪。
“这些碎片好像有规律。”顾佳虞不确定的说道。
李牧之说：“说说看看。”
“你们看，从这里到那里这些建筑碎片都是差不多大的，可以是越往那边建筑碎片就越小而且好像更密集些。”
“是啊，就好像是以那边为出发点将它们切开了，说不定就在那边。”建哥说道。
李牧之不置可否，但他有另外的新发现。
“那边有人。”李牧之指着左前方，还看了眼建哥和汪小淼。
这地方越来越有趣了。
……
另一边，程琛和和建哥他们在老手汪小淼的带领下再次出发寻找域源，他们轻声轻脚的小心的躲避着肉泥怪边往楼上爬。
“我感觉我们像是在转圈这楼一共就三十几层，我们在这里转了两天，见的最高的楼层就是三十二层，一共只见了一次，就算楼层是随机的但在物理上应该是连贯的，两天时间我们一共爬了近两百层楼……不，不对，我们不是在绕圈，空间在变换，它是动态的。”程琛和停下来靠着栏杆说道。
汪小淼靠着墙，喘着粗气，“我们早就知道了，也是你说的。”
“那么我们……”
“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我们尝试过将每层都清理干净，消灭那些怪异的东西，”汪小淼摇着头，“没用，我们身上的装备根本无法做到，于是最终的目标又变成了寻找域源。”
“根据我们的推测这个东西可能不是一个活物。”
“有什么根据？”建哥问道。
“因为时间在不停的轮回，而且很规律，十二小时一次。”
“不对，我们之前明明才进来三个小时就遇到了之前的我们。”程琛和抓住了他的话里的漏洞。
“时间流速，有的区域时间流速会很慢，十二个小时一轮回是我在一楼发现的，我在那里蹲了两天。没错，我早就试过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出去，没用，往外跑还是会回到一楼。”
“所以你就凭十二个小时一轮回来判定域源不是活物？”建哥坐在台阶上回头看了眼汪小淼，这个依据太不靠谱了。
“没错。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域源到底是什么概念，它如此机械性的特征，我们猜测它很可能不是活物。”
程琛和已大致明白汪小淼的意思了，从现有的线索来看，他是情愿猜测域源不是个怪物。程琛和感到有一种无力感开始漫上心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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