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风,大风!”
…………
大秦帝国战兵进攻的吼声响彻云霄,暗红色的旌旗遮天蔽日,整齐划一的踏步声震动四野。
“呜…………”
“进攻!”
游骑穿梭在大秦战兵阵前,不停地吼喊着进攻的指令。
“哗哗哗……”
方阵离散,仿若一块块被切开的豆腐。戈矛架盾,步伐深沉,平稳推进,视死如归,威视逼人。
匈奴骑兵附身马上,轻抚马鬃,安抚暴躁的战马,握着弯刀的手,不时的转动手指,随时准备着进攻。
乌泱泱菜色褴褛的俘虏,拿着破烂不堪的武器,在两军阵间。
他们有的恐慌无措;有的神情呆滞;有的目露凶光。
人就是这样,有的人心智坚韧不甘世事的压迫,想要奋起反抗。有的人生下软弱甘愿被蹂躏,甚至于生死间不反抗。
俘虏间两个瘦弱的少年,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新余,我们必须活下去。”
“藏于人后,躲避箭矢,兴许可活。”
匈奴人驱赶俘虏消耗大秦箭矢,冲乱大秦战阵的战法,很不稀奇。历次战争中已经验证,这个方法很好用。
不过对于俘虏来说,却是灭顶之灾,匈奴人不在乎俘虏的死活,对面的大秦将军也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战争面前,没有情欲,只有杀戮。
“呜,呜呜!”
短促的进攻号角响起,匈奴人挥舞着马鞭和弯刀弓箭,驱赶俘虏向大秦战阵进攻。
乌泱泱的俘虏们迈开了脚步,因为他们不能掉队,掉队就意味着死亡。
三里徐的距离,转瞬即到。
大秦战阵中,令旗挥动,战鼓擂动。
“放!”
“蓬!”
箭矢如蝗虫过境,乌云压顶般的向俘虏铺天盖地而来。
惨烈的撕叫不绝于耳,俘虏们不敢回头,也没有人敢停下脚步。他们都在赌,赌大秦战阵中的将军会给他们放开一个口子,让他们逃命。虽然这样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是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呜呜呜………”
“呜呜呜………”
匈奴人和大秦的进攻号角同时响彻草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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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的战车和匈奴人的骑兵同时而动,震天动地的马蹄声让奔跑着的俘虏们彻底的绝望了。
厮杀声,惨叫声不断蔓延,大秦战阵平稳推进,阵中的弓弩手不断的射出遮天蔽日的箭矢。
匈奴骑兵化为一支支利剑,不断的冲击着大秦战阵。
刀盾相撞,鲜血挥洒,号角联营,战鼓擂动,厮杀如绞肉,战火如烹油。
战阵中间的一片洼地里,两个瘦弱的少年挥舞着破烂不堪的武器,绝望的看着即将到来的匈奴骑兵。
他们知道骑兵强大的惯性,会将骑兵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只要骑兵冲到跟前,他们有死无生。
“嗖……”
一支支弩箭如弹幕一般射向匈奴骑兵,首当其冲的战马倒地,马背上的骑兵被甩飞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生的希望。两人飞跑向前,藏于倒地的战马背后,随后他们就被无数的骑兵淹没。
激烈的战斗从白天打到黑夜,厮杀声渐渐地稀疏远去。强大的大秦战阵,已经推向了远方,徒留下一地的尸体和残存的生者在哀嚎。
残存的战马打着响鼻,呼喊着死去的主人,浓浓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战场。
“夏阳,夏阳……”
新余不停地摇晃着好友的身躯,他伤心的悲嚎着。
李纯从黑暗醒来,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碎了一样,哪哪都疼。想要睁开眼睛,感觉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最可恨的是,他的身体还被不停地摇晃着,并且摇晃他的人还在嚎丧。
“劳资,亲人都没一个,谁tmd在给自己嚎丧……”
李纯想到这里,突然间想起来了,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又能感觉到疼了?难道自己没死?
一股喜悦瞬间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能活着,没人想死。
不过,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开始冲击他的脑海时,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剧烈的疼痛瞬间弥漫整个脑海,无数个画面使劲的塞了进来,李纯很干脆的陷入了黑暗。
北地苦寒,春风初到。
北地的野花就早早地露出了倔强的笑容,很是绚丽多彩的点缀在无边的草原上。
新余瘦弱的身体,牵着健硕的北地战马走在草原上,显得那么的渺小。
不过,弱小的身体里,有着坚韧的灵魂。他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将战马上的好友夏阳,带回故乡,埋葬在他父母的坟边。
“哎呦,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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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纯刚醒来,发现自己趴在一匹马背上,脑袋还在发蒙,肋巴骨就传来像是断了一样的疼。
李纯想要摆脱这该死的疼痛,刚想翻动身体,就从马上掉了下来。
“卧……!”
国粹之音刚喊了个半截,李纯就摔的满眼都是小星星,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阳,阳……”
新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夏阳还能活过来,无边的喜悦感包围了他,他飞速跑过去抱住了,痛的面容扭曲的夏阳。
李纯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好友”,激动地抱着自己不停地摇晃着,开口道:“别摇了,再摇劳资,劳资死给你看。”
李纯也不是瞎说的,真他娘的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尤其是脑袋最疼,两个记忆的重叠,没傻就不错了,不疼才怪。
“阳,我以为你死了,我真的很高兴。”
新余略显尴尬的表情,又语无伦次的话语,李纯却倍感温暖。
前世孤苦伶仃一人,高考不及格,三十多岁的单身狗,死于车祸都找不到赔付款给谁的人,面对这般纯粹的感情,不感动那是假的。
“我死了,你就那么高兴?”
“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
新余慌忙解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还不扶我起来。”李纯笑着说道。
等李纯再次回到马背上,问道:“九原距此多远?”
“天黑可到。”
“匈奴溃兵到处都是,草原上太危险,我们要尽快离开。”李纯说罢,看到新余一脸的担心,知道他在担心自己身上的伤。
“不必在意我,赶紧上马离开,匈奴人来了,你我都得死。”
李纯继承了夏阳的记忆,才有了很强烈的危机感。因为他知道自己穿越了异世界,此时的大秦已经和匈奴人打了上百年,相比历史上的大秦二世而亡,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身处半封建半奴隶制度的社会,没有金手指,没有历史的先知先觉,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危机感。
根据夏阳的记忆,李纯知道此时的大秦也不怎么好,不过毕竟同族同源,是家国,总比在草原上等匈奴人蹂躏好。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马背上的李纯,心中莫名的轻声念叨着,他明白心底里声音,不是原译文的意思,而是对新生未来的迷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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