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醉柳,春色撩人。积雪融水,流进江河,哗啦啦地奔向远方,正是北国之春。
篁竹山满山绿竹,翠色欲滴;翠水山细水长流,鸣声悦耳;青树山树木林立,生机盎然。三山之间,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城池坐落。城池以巨石筑墙,中开一拱形大门,门钉约莫瓷碗大小。城墙之上,修筑一城楼——朱漆柱、青石瓦、紫檀木,威猛大气,美轮美奂。城门两旁,护卫左右各一,身披银甲,长矛执手,傲然挺立。城门之上,用金漆银钩铁画的三个大字——“三山城”,光是站在这三山城城门之前,都要叫人忍不住叫一声好霸气!往里看去,石板街向远处延伸,望不见尽头,街道两旁商贩无数,吆喝叫卖,不绝于耳。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来往不绝。
行人商贩,皆笑颜满面,买卖的买卖,闲聊的闲聊.......好不热闹。此时,话语声中,突然传来骏马踏地之声,显得尤为突兀。些许商贩少说都在三山城待了三年五载,都是城中资历较老的人家,一听这马蹄声,连忙道:“少主来了!”众人一听,都赶紧退避路旁,只剩些外乡人还茫然地站在街上,却叫人一把拽到旁边。
往远处一瞧,只见来者青衣一袭,长发飘逸,腰上着一玉佩,英俊非凡,身下一匹纯白骏马,其人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面上稚气未退,青衣骏马,本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可若加上身子上背着的那紫衫木大弓,却又显得英气逼人了。少年乘马向城外飞奔而去,其后一骑黑马紧紧相随,马上坐一老者,着一身黑袍。不到五十,也得四十七八的年纪。此等年纪,非但不似平常人般身宽体胖,反而高大魁梧,身姿矫健,一看便是练家子。
那老者望着少年飞马疾驰,高呼道:“少主,慢些!若是摔下马来,又得叫门主担忧了”这声音中气十足,自然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少年耳中。少年李时尽回道:“王伯不必担心,我练了三年马术,便是再不堪,又岂能在城中摔下马来?”随即大笑而去。王成见此,叹了口气,啪的一声,也策马追去。
眼见李时尽飞奔出城,望不见身影,一外乡人才悻悻地开口说道:“这是哪家的公子,竟如此肆无忌惮,也不怕伤了人,真是好生霸道!”
此言一出,街上行人皆停,回首望向那外乡人。在一众不善的目光中,一商贩连忙将他拉到一旁,“小子,你当真是胆大,若非你是外乡人,今日非要受一顿皮肉之苦。”商贩低声道,“方才那少年,乃是当今三山门门主的侄子。说起来,那孩子也是可怜,自幼父母双亡,由门主抚养长大。自小便心地善良,前两年城中有个习过武的恶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让小少主听说了,带人教训了他一顿,现在还在监狱躺着呢。城中人家无数,少说也得有百户承小少主的情,三山城人都对小少主敬重的很,莫说当街骑马,就是真伤到人了也没几人会怪的,也就是我脾性较好,才好心告知与你,今后于三山城内,可莫要如此言语了。”那外乡人点点头。
李时尽已与王成出了城,骏马驰过,掀起一阵风烟,风烟之中隐隐见两道身影远去,直奔三山周边而去。三山城周边群山簇拥,连绵不断,人烟稀少,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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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山间的山谷是一处平地,方才修筑一座城池,群山之间,易守难攻。三山门传承数百年,这周围群山功劳不可谓不大。而山野之中,更是野味无数,兔鸡鹿猪,常年野生于山中,这滋味更是叫许多人垂涎三尺。李时尽便要于这群山之中打猎,不只为满口腹之欲,更要磨炼自身之箭法。
山林之中。李时尽虽只十三四的年纪,可其臂力却是不输成人。眼见草丛轻动,李时尽搭弓射箭,紫衫木的大弓轻易便让其拉的如半月弯,箭在弦上,如潜龙在渊。箭发,如游龙归海,转瞬之间,箭矢飞出几十步,射入草丛之中。
王成驾马去看,扒开草丛,只见箭矢直直插在一野兔脖颈,王成直道:“少主好箭法!”
李时尽大笑道:“自小叔叔便不让我习武,但看着门派弟子习武,我又闷得慌,便习些箭马之术,好打发时间。”王成道:“门主也是不想少主卷入江湖中人的纷争之中,倘若少主习武,以少主的悟性,必定是天纵奇才,一日千里!”
李时尽摆了摆手,随即又向山林深处奔去.......
几个时辰的光阴,李时尽打到野兔五只,野鸡两只,野猪一头。王成见已到下午,便道:“少主,这么多野味,我们也不好带着,不如就近找家客栈料理一番?待之后再回城。”李时尽点头,二人正欲驾马去之,忽然之间,似有风吹草动,李时尽听力极好,勒马原地,只听后方约莫二十步,草木之声极盛。李时尽仔细听去,立马断定其中绝非山野之兽。
这荒山野岭,不是兽,还能是人不成?
念至此,李时尽赶忙调转马头,同王成一道向后方走去。到声源处,李时尽刚要伸手拨开草丛,却叫王成一把拦下,王成示意李时尽退去数步,谨慎地将未出鞘的佩刀慢慢向前探去,忽然一下,拨开了草丛。
见草中之物,王成和李时尽顿时惊在原地,草丛中藏匿着的,竟是一名少女。她看着年龄不大,顶多是比李时尽大上一二载。少女衣衫褴褛,目光呆滞,满面尘灰。纵然如此,依旧无法遮挡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与曼妙的身姿。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其目中时而似细水长流,时而似星斗满天。倘若此时其嫣然一笑,那便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地失色,日月无光了。
李时尽不由地看呆了,自其出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美人,便是那号称九州第一美的叶凝香也不过如此了吧?人总是向往美好的事物的,李时尽更不例外,他呆呆地看着绝美的少女,少女似是也感到了李时尽的目光,抬首望去,二人目光相对,冥冥之中,好像是一道丝线,缓缓缠住了彼此。
李时尽询问道:“你......可愿跟我走?”不知怎的,李时尽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话。
少女道:“好......”
时候不早了,淡淡的光晕将云彩染成红色,夕阳躲在几朵云彩后,欲落未落,像是个娇羞的美人。夕阳下,山川中,少女坐在马上,手小心地抓着少年的衣角,王成跟在二人之后。望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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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将落,王成心想:“黄昏将至,约莫半个时辰便要天黑了,天黑前怕是是赶不回城里了,夜里行路,又是诸多不便。”便道:“少主,这时候也不早了,夜路遥远颠簸,只恐若出什么意外,不如暂且找家客栈将就一夜。”李时尽道:“也罢,那便依王伯所言吧。”
这百里山川之中,人烟虽稀少,可却并非没有,且多为客栈,只因山中多是打猎寻宝之流。但又不是人人都有夜隐山林的魄力与实力的,指不定一觉醒来便让恶兽围困,葬身兽口。王成是老江湖了,在三山之地生活了二十多年,哪里有客栈,哪家客栈实惠,哪家客栈省钱......自然是一清二楚,王成领着二人,不到半个时辰便寻到一家。
客栈门口一根木柱约莫八尺高低。木柱下插土中,由泥石垒成。上飘旗帜,黄边红心,旗帜中央,黑线缝成大大的“不归”二字。客栈上下共二层,大门半掩,隐隐酒香飘出。不归客栈,飘香美酒,当真是好名字、好美酒。
一进门,小二赶忙迎去。王成将鸡兔猪往其身上一扔:“看着杀几只,炒几盘。”小二赶紧答应,出手这么大气,想来不是富家子弟,家中财产也应不在少数。王成朝客栈里环视一圈,一见柜台旁那人,神色一怔,但还是走了进来。
客栈之中除李时尽一行,还一桌人,其中坐着六个汉子,坦胸露乳,精壮健硕,看模样像是山中猎户。一行人一进门,一汉子一望,见了少女,神色一惊,笑道:“小孩,你这侍女,可否卖给叔叔?”少女一听,向李时尽身后躲了躲,李时尽眉头一皱,没有理会。
那汉子见李时尽不应答,以为是看不起他,不屑与其言语,顿时火冒三丈。这附近十里八乡的,还从未被一小孩如此看低过,起身上前,伸手去抓,道:“小孩,我他妈问你话呢!”只是那手将碰到李时尽时,却叫王成一把拦下,转瞬之间,一脚冲汉子膝盖反面踢出,那汉子让踢的半跪在地。王成又把其手臂往后一别,压到背上,只给那汉子疼的啊啊大叫,那汉子被压到桌上。王成膝盖顶着他的脑袋,右手别着他的手臂,左手不知何时现出一匕首,插在桌上,贴着他的脖子,给那汉子吓得浑身哆嗦,冷汗直冒,直叫道:“爷爷......爷爷,我有眼不识泰山!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余下五个汉子一见,啪的一拍桌子,一齐站起。王成见了,给那客栈老板使了个眼色,见老板点了点头,王成也不顾虑了。直冲那五个汉子上去,王成习武多年,五个猎户纵使再精壮,又如何招架得住?“哎呦!”“啊呀!”......十招有余,地上横七竖八地着六个大汉。
经此,李时尽也没胃口再吃了,只看着少女狼吞虎咽,眼见吃的差不多了,对老板道:“天字房三间。”......
小二带一行人上楼去,那少女房间就与李时尽挨着,李时尽道:“你我相隔不远,一有风吹草动,你叫我便是。”见少女点头,李时尽才放心地回房入睡。
月色渐浓,万物沉眠,少女身上现出淡淡光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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