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平之不是狭隘之人,但他身为福威镖局的少镖头,也不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一个擅长钻营的趟子手见林平之露出不悦,眼珠子转动,心想第一个冲出去好涨脸邀功。
他手拿一把开刃铁刀,刚冲出两步,准备要举起刀砍向林天。
林天自然风轻云淡,嘴角毫不在意地轻笑,就算把这把刀砍断了,也砍不破他的表皮。
但是,一道大喝声响起。
“白二,住手。”
出声的是老道的史镖头,他行事一向稳健,饱经风霜的脸显得十分沉稳。
“收起你的小心思,别忘了我们福威镖局行走天下的秘诀。”
“广交好友,和气生财。”
史镖头转头双手抱拳行礼道:“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一群将死之人,又何必知道我的名字呢?”
听罢,众人脸色难堪,白二胸中冒出无名怒火。
“我观你印堂发黑,命犯孤辰,劫煞将至。这是大凶之兆,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灾,而且还会牵累身边的亲朋好友。”
林平之少年心性,意气风发,本来不会轻易相信,却见林天说得十分肯定,不觉出口问道:
“为何我命中注定是孤辰劫煞?”
“人心难测,天意高远。”
原著中林平之本意不过是路遇不平,出手教训调戏少女的余人彦,最后落得个万分悲惨的结局。
林天望天长叹,一位姓查的人要你命途多舛,多灾多难,你又如何能逃脱。
“神神叨叨的,江湖骗子的伎俩,妄想欺骗少镖头。”
白二愤懑地嘀咕,心中怒火大盛,突然偷袭一刀砍向林天的手臂。
当的一声。
在场的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嘴巴张大,目瞪口呆。
只见白二的手被反震得握不住刀,虎口颤抖着流血。铁刀断裂成两截,径直掉落在地上。
而林天安然地坐在原地,纹丝不动,手臂上连个印记都没有,仿佛那一刀砍的是铜墙铁壁。
“这,怎么可能?”
“还好没有出手。”
几位先前想出头的镖头纷纷后退一步,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动手。
“好厉害的横练功夫。”
在一旁观察的劳德诺也震惊不已,默默地将林天和他效忠的师父左冷禅进行比较。
岳灵珊贝齿轻咬嘴唇,不禁想道:“可怕,竟然有人将外功练到这种境界。”
全场寂静无声。
林天抬头嗤笑一声,打破了全场的安静,要是一流高手他还要防备几分,众人方回过神来,如梦初醒。
史镖头急忙拉着被惊呆到一动不动的白二,笑脸弯腰赔礼道:
“还不快快谢过英雄,谢高抬贵手,不杀之恩。”
林天哈哈大笑:“我又不是什么滥杀的魔头,不过.”
语气一转,森然可怖地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说他搞偷袭,该应付什么代价呢?”
白二顿时如掉入十八层地狱,不自觉害怕地发抖。
史镖头急中生智,一掌劈向白二的手臂。
“他哪只手拿的刀冒犯的您,我断了他的那只手。”
“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林天点头示意二人可以离开,同时大手一挥,指向贴了“竹叶青”纸条的酒缸:
“上酒。”
岳灵珊闻言端出酒坛,纵使穿的粗布青衣,却掩不住身形的婀娜多姿。
“客官,您的酒。”她放下酒坛,声音清脆动听。
见林天端坐如松,目不斜视,又想到他刚才显露出来的强横的功夫,岳灵珊不禁多看了一眼。
“岳灵珊姑娘,”林天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行事当堂堂正正,何必学你父亲那一套伪装的心机。”
岳灵珊秀目睁大,心中又惊又怒。
惊的是林天喊出她的名字,那肯定知晓她的真实身份是华山派弟子。怒的是林天言语中对她父亲岳不群的贬低之意。
岳灵珊颇为聪慧,思索片刻后明悟过来,眼前这高手先前说的两种酒,分明在说她华山派的紫霞神功,至于另外一种酒,应该是同样的意有所指。
而劳德诺面无表情,然而心中大为惊骇,似翻滚不停的海浪。
眼前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他偏偏说出华山派和嵩山派?难道他知道自己的卧底身份?
不可能,应该只是碰巧。
劳德诺强行克制住逃跑的想法,不能在这里暴露。
不然功亏一篑,他怎么对得起左掌门。
林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劳德诺,就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其中原因。
“客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
岳灵珊没有承认,低着头急忙赶回去,而身后却传来一道呼啸声。
她下意识使出华山身法,矫捷如燕,一下子侧闪躲开了。
啪。
岳灵珊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酒杯砸地,裂成大小不一的碎片。
“哼,你干什么?”
“啪啪,好身法。”
林天鼓掌笑道,“你的易容术,能骗得了他们,却骗不了我。”
正当岳灵珊犹豫不决时,两匹马从官道上奔来,马上是两个川人打扮的汉子。
两人一下马便大喊:“格老子的,马都快累死了。快拿酒来,快拿!”
于是岳灵珊趁机回去,一并端上几道下酒的小菜,低声回应。
其中年轻点的正是余人彦,突然伸出右手,摸向岳灵珊的下巴。岳灵珊吃惊之下,急忙往后退。
另一名同行的汉子贾人达笑道:“这娘们身材不错,就是脸蛋见不得光。”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余人彦见女人就动手动脚,估计没少干这种事。
“哪来的野狗,也敢在我面前撒野!”林天重重地讥讽道。
要说笑傲江湖里他最厌恶的两个人,当属余人彦和田伯光这两个采花贼,他俩不知道坏了多少闺中妙龄少女的清白。
这两人犯的罪,可是属于刑法中的八大重罪。
“哪个龟儿子说的话?”
余人彦大怒,他向来横行霸道惯了,哪忍得了这般辱骂?
“龟儿子问谁?”林天站起来问道。
“龟儿子问你。”余人彦口快直接回答。
哈哈,哈哈。
听见在场众人齐齐发笑,余人彦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另一个汉子在他耳边低声解释了下。
顿时余人彦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他像个被取笑的小丑。
“找死。”
余人彦恼羞成怒,纵身而上,一记直拳击出。
一拳成功落在林天胸膛,余人彦却觉得不对劲,眼前的人完全没事一样。他便使出一招鹞子滑步,变换方向又是一拳。
余人彦连续出了十几拳,却发现对方始终安如磐石。
“快退,这人是一流的外练高手!”贾人达惊慌喊道。
“好一阵舒服的按摩,手法不错。”
不等余人彦反应过来,林天伸出铁钳般的手掌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一阵巨力让对方动弹不得。
余人彦嘴唇发白,脸部的肌肉扭曲成一团,痛苦得额头直冒大汗珠,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贾人达见余人彦一招就被制服,语气凶狠喊话:
“快放开他,你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