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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黄沙镇

    烈日炎炎,格外毒辣的阳光炙烤下,金黄的沙子仿佛着了火般。热气升腾,极尽想要榨干空气中仅存的水分,放眼望去,远处地表上空气变得扭曲,似乎连空气都经受不住猛烈炙烤,直欲燃烧起来。而那片扭曲的空间中,虚幻如同错觉的影子从支离破碎走来,慢慢趋于真实。

    不知从哪来的年轻人,风尘仆仆。他衣衫久经风沙,整个人从头头到脚呈现出暗淡的昏黄。不过他的剑却很明亮,丝毫未被沙尘沾染,此时紧紧提在他的手中,而自剑身上反射来的画面是一张慌张的脸。年轻人脚步匆忙,其脚步中也能看得出他慌张的心境,但不仅仅只有慌张,还有惊恐与戒备。

    他在惊恐什么?又在戒备什么?

    年轻人疾行一段距离,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的眼前,无垠的黄沙上出现了一个小镇的影子。小镇看上去很荒凉,少见人烟。而年轻人看到这个镇子后,喉结滚动,艰难吐出一口痰来。痰落在地面,轻微沸腾,没能坚持一秒的时间便化成了一阵青烟。青烟随风飘向他的身后,他的视线也随之向后看去。身后同样一眼望不尽的黄沙,除了黄沙再无它物,更没有人影,不过年轻人却是紧皱眉头,似在思量什么,不一会便不再犹豫,也不再看向身后,直接迈步走进了小镇中。

    小镇破旧,大概长期经受沙尘的侵蚀,随处可见破败之景。道路年久失修,隐见裂痕,两侧斑驳墙面的屋子门窗遇风哗啦啦响动,配合扑面而来的荒凉之气,倒真有恐怖惊悚之感。

    好在镇子并非真的无人,而有人的地方再荒凉也不会缺少人气。

    年轻人就找到了这样一处有人气的地方。

    那是一间小小的房子,同样破败,不过相较别的房子而言还算得上能入眼。其实它确切来说是一家小小酒肆,因为房前屋檐下插着一面写着“酒”字的旌旗,只是旌旗已经发黄,字迹也快要消退。

    大概没有哪一家的酒肆能比这里更简陋,换句话说,这家酒肆大概是最不像酒肆的酒肆了。

    当年轻人一只脚刚刚跨进门槛,酒肆中谈论声刹时停止。四五张桌子的空间,五六个客人不约而同一齐看向了他。冷不丁被这么多人关注,年轻人显然不自在,而且他从没感受过他们这样的目光,疑惑,警惕,又带着三分害怕。

    他强忍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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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来到一桌空桌坐下,而那些人的视线便一直追随者他的脚步,从门口一直到角落,可年轻人迎着他们看去时,他们却慌忙将视线转移别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如此大胆却又小心,而年轻人却无可奈何。不过他可以理解,想来是这小镇偏僻,极少有外来人,所以难免惹大家关注。

    只是一时半会也就罢了,时间一长,他便觉着浑身难受,一道道视线好像一只只蚂蚁,不断在他的后背爬来爬去,让他很痒,偏偏这种痒他还挠不到,于是痒变成了难受,令他即使坐下也不踏实。

    好在年轻人想到了一个注意,他故意冷哼,猛地将剑重重拍到了桌子上。这一次果然起了作用,那些人看到有剑,先是一愣,随即所鸟兽四散状,争先恐后的朝门外跑去,看模样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果然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年轻人立时露出不屑的神色。而后大喊道:“老板哪里去了。”

    酒肆的老板是一个长着贼眉鼠眼的家伙,看面相就知道属于奸猾那一类人。起先嗅到不妙的气味,早躲了起来,如今这店中原先的其他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他一个,而这时听到那外来人点名道行要找老板,知道躲不过去,眼珠子一转,立马站了起来,重新换上了一副讨好的面孔,满脸堆笑的应到:“客官小的来了。”

    老板是个人精,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见来人风尘仆仆,一脸疲惫模样,急匆匆来到年轻人那时手中已经提上了一壶茶水,笑眯眯道:“想来少侠一路奔波,已是劳累,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老板人长得富态,一笑时候,一双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肥肉还不住的抖动,倒颇有几分喜感。

    不过年轻人对此并不感冒,他本就没有别的心思,所以自然也不会看重老板的讨好。他只是道:“随便来写吃的。”说完摆摆手让他去准备。

    老板弓着身子急急退回,虽掩饰,但能看出他面色一缓,显然松下来一口气来。

    年轻人确实口渴,他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觉着不够又想要再来一杯,最后嫌麻烦,直接打开壶盖,咕咚咕咚喝了好大一口,水从嘴角流出,直到湿了胸前好大一片,这时他才放下水壶,也不管什么仪态,直接用衣袖擦了嘴。

    也便此刻,他忽然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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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什么,转头向着不远处的破旧窗户看去,因为他感觉到先前在他身上消失目光再次出现,明显有人又在偷偷关注他来,便就是从窗户那个地方看来,不过当他看去也只是看到一个下沉的脑袋样子,正想着追过去看看到底是谁时,屋外传来了孩童银铃的笑声,声音越来越远,显然已经跑开了。他也打消了追去的念头,却听到老板的说话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镇上的小孩儿,本来这里就很少有外来人,少侠你突然来到这,难免令他们好奇。”

    其实年轻人刚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起身。老板上了一碟花生米,几个馒头,一碟普通的小菜,又重新续上一壶新茶,年轻人不管简单与否,什么话都没说,狼吞虎咽开始吃了起来。老板识相的不打扰,便退回了柜台那,眼神朝着一侧看去。不过看似看着门外,实则一直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这边。

    年轻人当然也知道,只是他现在一门心思放在吃饭上,便假装没察觉罢了。不一会儿,上来的饭菜全被他吃了个干净,他打了个饱嗝后,冲着老板那里摆了摆手。

    “喂”

    老板见状,肥胖的身子倒腾的脚步赶来,笑容又挂上脸上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年轻人随口问道:“我且问你,这镇子叫什么名字?”

    老板面露疑惑:“您不知道?”

    年轻人也疑惑:“我应该知道吗?”

    老板解释道:“小的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诧异,这里地处偏僻,极少有人知道,小的以为您是有事才来的。未曾想您竟然不知道这里。”

    年轻人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忽然问道:“饭钱多少。

    还未等老板说话,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有些分量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继续道:“这些够吗?”

    老板见到泛着银光的物件,眼睛都冒出光来,连连点头:“足够,足够,还多的很。”

    年轻人笑了:“想要?”

    老板眼睛都没离开过银子,不假思索的点头:“想,想。”

    年轻人道:“那就好,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多余的钱一并都是你的。”

    老板到:“好好好,您说。”

    年轻人又问了之前的问题:“这镇子叫什么名字。”

    老板如实道:“黄沙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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