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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此时此刻(第二更)

    双语教学的课堂上,双方都尽力了。

    奈何贺今朝的汉语的教学不是很成功。

    情到深处的淑济小野马,自然而然就说出了母语。

    贺今朝的外语学习也不是很成功,因为淑济语速过快,他也听不懂,只能用实际行动迎合。

    可以说,他在外语学习方面的兴趣,不如在简单易上手的往复的运动的大。

    究其原因,可能是贺今朝的舌头功能不强大,所以只能集中发挥自己的长处,以此达到取长补短的目的。

    贺大帅因“不胜酒力”,去睡了。

    但是在外面吃火锅的众人还没有散去。

    难得大帅今日叫兄弟们过来聚集,不限酒可以多喝些,平日里的接待,一人都喝不了一壶酒的。

    上工期间不允许饮酒。

    孙传庭这桌的人大多散去,只留下他自己独自饮酒,品味着方才贺今朝所说的话。

    张福臻端着自己的酒杯,过来看看这个第一位投靠锤匪的大明进士。

    不得不说,孙传庭的身高,在众多吏员面前皆是颇为高大。

    纵然张福臻这个山东老汉面前,即使坐在椅子上,双方也是一高一低。

    “孙镇长,殿内这般热闹,为何只有你独饮?”

    孙传庭其实从被告知锤匪当谍子之时,内心也一直在抗拒。

    尽管他告诉自己为了大明,他可以牺牲自己,试着融入进来。

    可今天听着贺今朝所言,原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好的融入进来,但真的显得格格不入。

    旁人又不是傻子,自是能够感受出来。

    此时孙传庭看见张福臻端着酒杯坐下,听到他的询问,微微拱手道:

    “见过张参谋,如此多的人,可在下并不相识几人,所以在此独饮。”

    “今日大帅说了,没什么官职,你我直接直呼其名皆可,莫要总是端着读书人的架子。”

    张福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道:

    “在主公这里,纵然是读书人也没什么特殊待遇,一律还得从基层干起来,相互交流交流我没料到。”

    “我辈读书人嘴里不是经常说,无须特殊对待,只要有施展胸中抱负的地方,便能甘之如饴?”

    张福臻看着孙传庭笑了笑:“主公麾下的诸多吏员,自是唯才是举,可不是靠着读书就能身居高位的。

    这就极大的缩短了用人的狭隘之处,可以把更多的人聚集起来,难道不是吗?”

    “可张公你,不是从基层做起的!”

    孙传庭其实心里也有些不得劲,毕竟贺今朝的双标可没有体现在他身上。

    “我又不处理地方政务。”张福臻嘿嘿笑了两遭:

    “再说,老夫可是军方的人,至少在出仕主公之前,我已经在陕西,证明了自己的知兵能力。”

    孙传庭压住自己胸中的酒嗝:“张公,当真真心实意为锤匪做事?”

    “自是真心实意。”

    “大帅便信了你?”

    “嗯。”张福臻放下手中的酒杯:

    “以前老夫还觉得能够拯救一二大明,可自从加入锤匪后,我才发现我错的离谱。”

    “嗯?”

    “我以为我是于少保,张居正,亦或者严嵩也好啊,至少能维持朝廷的稳固,让政令顺利的传达到地方!”

    张福臻随即摇摇头:“可惜纵然他们复生,如今的大明也没机会,在他们手中焕发新生了。”

    孙传庭沉默不语,却听张福臻笑问道:“你以为你能成为哪个?”

    “啊?”

    孙传庭万万没想到张福臻竟然对朝廷如此悲观的态度,他怎么也曾经身居高位。

    这便是自己比不上的,难不成自己的消息已经闭塞到朝廷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地步了吗?

    无论张福臻说的哪个,他都晓得自己是比不上的。

    孙传庭又仰脖喝下一杯酒:“张公,你家人呢?”

    “将来能接来便好,不能接来,朝廷也只晓得我死了。”

    张福臻站起身来笑道:“孙镇长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吧?”

    “张公莫要说些玩笑话。”

    孙传庭咧嘴笑了笑,他心想难不成自己被张宗衡的人给卖了?

    否则张福臻如何能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孙传庭对于大明的保密措施,当真没什么信心,辽东女真人的谍子,可是没少探听消息。

    甚至孙传庭觉得贺今朝一直都在给他机会。

    张福臻笑了笑,也起身离开,能让孙传庭给主公效命最好,不能的话,就把他按死在镇子上。

    就算他孙传庭是大才,不能为我所用,也绝不能让他熘出去为他人所用。

    不过张福臻转念一想,就算孙传庭真的心向大明做个愚忠之人,想必自家主公也会干脆的放人。

    不是他惧怕孙传庭,而是纵然孙传庭在锤匪学到了这些皮毛,他想要回到大明地盘复刻。

    指定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张福臻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脑袋,在这件事上,他果然不如自家主公看的透彻。

    纵然大明朝及及可危,这些既得利益者,也不会分润出来一分他们所拥有的利益。

    想要改革的勇士,不是碰个头破血流,就是身死族灭!

    张福臻嘴里哼着山东小调,慢悠悠的往回走。

    白他娘的担心了。

    本以为主公是想要收服这个人才,却没料到,无论如何,主动权都在自家主公手里。

    即使他走了,自家主公没有杀他,反倒孙传庭他最后在大明那没啥好下场的话,想必天下人想要“倒明”的人会越来越多。

    至于东林党,如今在朝廷上就是个屁!

    不少能臣干吏甚至会“党争”的人,被魏忠贤给整死了之后,剩下的人竟然选钱谦益那种人当魁首。

    这种人连党争都不会,还想入阁,结果还不是被人给利用,一下子踢到南方养老去了。

    “张公,来来来。”杨玉休脸上带着笑意:“去撒个尿,竟然这般长时间。”

    “哎,老夫如今只能逆风尿鞋了。”张福臻先是自嘲一句:

    “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见主公成就大业,我就算满足了。”

    “哈哈哈。”

    几个人哄笑一团,对于锤匪的前途,只觉得自己内心一片火热。

    在他们几个人看来,大明朝廷摇摇欲坠,犹如年老的雄鹿,还有些底蕴。

    但是锤匪便是新出生的幼虎,虽然刚刚诞生,但王霸之气已显,定能吞掉这头大雄鹿。

    众人改天换命的机会又来了!

    明太祖朱元章不过一乞丐,他周遭的班底也几乎全都是底层人员。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