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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湖底探秘

    五月十六,晨,天晴。刘府的门前已经是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刘怀德本不想大操大办,可他毕竟是一府的商会会长,来祝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门外的空地上又加了几十张流水席,就连挨着几条街的人也都自愿地腾出地方来帮忙。这附近几条街的房子都是刘怀德的,可以说是寸土寸金,可他十几年来没有涨过一文钱,所以这儿的人都特别主动,这是难得的机会啊!

    这边忙着置办寿宴,却没人注意到陈和从后门溜了出去。他为什么要溜出去呢?因为他受不了那群仆人给他的脸上抹胭脂,毕竟他已经做出了让步。

    一身大红的锦衣,金色的大圆领,茸茸的宽袖。陈和自个儿觉得是十分不舒服的。说是祝寿要喜庆点,这也太过了。还把他的头发给扎了起来,弄了两个冲天髻,像个什么样啊!

    陈和只想赶紧完成师父托付的任务,把这一天晃过去,待到晚上再悄悄溜进府中。

    心里计较着,陈和加快了步伐,低头,陷胸,缩成一个套子,其状令行人不敢侧目。迅速穿过数个街道,一刻钟不到就走上了北关大街,街道的尽头就是莲湖。

    不过,当陈和就快走到终点时,发现前面忽然涌出一群官兵来,这路有些不通了。带头的方脸男面上有些不好看,急匆匆地往前赶路。

    陈和只好往右拐,进入了一条狭小的小巷子里。“从这里应该也可以到莲湖吧。”陈和正想着,突然一只白玉般的手出现在他的眼前。迅速砍向脖颈。陈和左肩一沉,顺势直拳出击,却在看清来人面貌后,果断止住。明黄的日光照亮了阴湿的墙角,更分明地照出来人的全像:头束逍遥巾,身着云叶裳,黄金纹,白玉带。一身温和中厚的打扮,却晃得人心灼灼。

    “含章!你怎么跑这来了。”陈和赶紧收手,道。

    “你这副打扮,都能跑出来,我又为何不能来这。”宋含章噗呲笑道。

    “无奈之举,无奈之举啊!师父有令,让我去莲湖取一样东西。含章,你先去我师叔府上坐着吧,我去去就来。”陈和有些生硬地转着话题。

    “我还是跟你一块去吧!好帮你遮掩遮掩。”宋含章说道。两人穿过小巷,很快来到了莲湖。此刻没有几个人,显得有些冷清。

    “你说东西在湖里,可也没说具体的地点,难不成要把这湖翻一遍吗?”宋含章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我师叔说,等到午时整,那东西自然会现身。”陈和道。

    “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呀。那边有座塔,不如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宋含章指着西边的小树林说道。

    走过一里的杂草丛,两人就到了塔前。这是一座很老的塔了,修了七层楼,它的漆基本没了。塔身上爬满了裂纹,甚至于有许多的苔藓不过最奇怪的是它于地面是倾斜的。

    “你确定我们能进去?”陈和甚至怀疑这座塔承受不起两个大汉的的重量。宋含章没说话,直接进去了。陈和也只能跟进,出乎意料,塔内竟是格外的干净,应该是有人按时来打扫,虽然也很破旧。一层一层地往上走,陈和发现每一层的壁画上都刻着一些有联系的内容,虽然大多都残缺不全。但是可以推测出,这些全是关于神仙故事的壁画。

    “这塔该有千年之久了吧!”陈和突然说道。“从何得知?”宋含章看着墙上的壁画,问道。

    “千年前,王朝初建,修行者更是少得很。国力乏弱,对许多地区的统治更是有名无实。以至于境内百姓愚昧,淫祀遍地编造出不知多少神仙出来,自我麻痹,沉沦不已。你看看如今的道观庙宇,那有这些神仙的位置。”陈和指着上面那一个个奇形怪状,张牙舞爪,看了就倒胃的形象说道。

    就在两人的交谈中,第七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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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层画的却不是神仙,而是一群凡人。他们有的背着一个大匣子,有的坐在猛兽身上。领头的两人,一个背负长剑,一个拿着一把木尺。

    “陈和,我怎么觉得这个背剑的人有点像你呢?”宋含章说道。“这上面画的,最起码也是千年前的人,我那能活那么久呢。”陈和笑了笑。就在两人十分无聊的等待中,午时到了。

    噔!好似一声铜磬响起,久久不散。宋含章立刻翻身上塔顶,寻到这声音出处。“陈和!这有朵三色花。声音是它发出来的。”

    陈和随后踏来,见到那朵花时,心头突然一震,这时,花突然开了,就像是触动了宝盒的机关一样。日光源源不断地,像一条蛇一样撞进花苞,又被反射到了湖中。陈和猛地跳出,顺着这道凝固的光扎进湖里。

    “太莽撞了!”宋含章不禁说到。不料回头一看,三色花已经闭上,光波也立刻消失了。陈和在水里迅速下潜,湖不深,一刻不到,陈和便游到了湖底。

    一块巨大的墨绿色石头赫然横立在此处,像是一位将军在镇守要塞。这石头宽五丈四尺,高三丈六尺一寸。“要我拿的不会是这个吧!在水里我可搬不动啊!”陈和心中默默惊道。还没等他靠近,古怪出现了。

    吽!眼前的石头突然张开了嘴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怪叫。同时,一股强大的波浪,猛地冲向陈和,毫无防备下,陈和被冲开了三里之外。

    这竟是一只大蚌,不知活了多少年了。长得跟石头差不多,证明这大蚌已经有多年未曾动过。顷刻之间,湖水翻腾,波涛汹涌。湖面上,一阵阵水浪汹涌叠出,似乎是湖里的神灵要发怒了。

    “不好。”宋含章见状道。只见他右手一挥,八张银色符箓飞出,镇在了湖面的边角上。湖面暂时平静了下来。

    “我所修功法属火行的,在水下不利,如今形势未明,贸然下水没有好处,再等半个时辰,若是还没出来,便把这湖水抽干!”宋含章暗自决断。

    湖底,陈和只觉得有好几根又粗又大的鞭子在抽打自己。而且,到处都是小漩涡,没地方可以躲。“在水下待的越久,死的越快,趁我真元充沛,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不被那破蚌弄死也得被淹死。”陈和暗自腹诽着。

    铿!水云剑挥出,剑光分化,一化千,千化万,顷刻间,无数道剑影飞梭在陈和周围,形成了一个浑圆的光球,将水隔离在光球之外。只见圆球无视周围的漩涡横冲直撞,片刻后便来到了大蚌前面,正要撞上去时,一条银带迅速穿过拦住了陈和。

    定睛一看,竟然是湖底的鱼群。“滚!”陈和怒骂道。瞬间,剑意暴涨,圆球一震,面前的鱼群立刻土崩瓦解。不过马上有另一拨鱼群补上,很快陈和就陷入了鱼群的汪洋之中。于此同时,在陈和脚下的沙土之中,有一个小东西在慢慢的蠕动,似乎要破土而出。

    嗖!一道极快的物件击中了陈和的胸口,光球即刻消散。噗!无数道大型水草从土里钻出,绑住陈和的四肢,鱼群迅速集结在陈和身边,单兵作战,向他的身体发起猛烈的进攻。

    至此,在水下,陈和已经无计可施了。陈和觉得很奇怪,这些鱼不趁机撕咬他,反而一个个的撞击自己,这不像对敌,反而像是在帮自己炼体,还有这些水草,从上面传过来的一缕缕生机给予他源源不断的真元,还有那只大蚌,他应该比自己要强得多。陈和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对真的睡着了,在完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睡着了。

    就在他睡着了后,鱼群和水草都撤离了。大蚌来到了他的身旁,哞!他叫喊着,一声声悠长的低吟,空灵悠扬,就像大海中的鲸鱼。他似乎是在难过,难过自己的朋友又要离开了。待到他稳定下来,便开始了自己的使命。

    大蚌的背上有一处深深的凹槽,凹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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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有一道火焰燃起,在水中迸发出无量日光。火焰化为一道剑光,嗖地一声,钻入了陈和的眉心。

    也正是在此刻,湖面上再起波澜。无数的水珠冉冉升起,经受日光的洗礼,变得流光溢彩,清举飞扬,这些水珠并不是水珠,它们叫做流珠。也就是所谓的飞汞。

    宋含章见状大惊,取出古琴,运起十分真元,注意力亦是不敢有丝毫分散。巍巍乎,高哉!宋含章弹的这首曲,借后土之真意以伏飞汞,效山岳之真形以镇河海。

    与他平日里所弹耀眼激烈的曲风不同,这首曲子重在一个安字,一个厚字。随着低沉绵长的琴音,流珠渐渐静止不动了。但宋含章却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流珠乃是日精所化,对某些修士来说是宝贝,可对凡人和牲畜来说就是剧毒。只要飞离这个湖,它们就会乘云远走,落到何处,何处便要遭殃。

    宋含章的衣服不再灼烁了,因为他自己已经快化作一座高山了。“岳者,镇也。”一声低语,一座黛绿大山从天上缓缓落下。顷刻之间,流珠全部散开落入湖里。此法正是宋含章内景外化的妙用。内景外化,或得天时地利,或采气合时,最难者随时为之,全凭自身修为,当然效果也最好:内景有真神,携神威自然无往不利。

    “不能再等了,陈和一定遇上麻烦了。”宋含章抬手一招,四道符箓立刻收回。这时,一只墨色大蚌突然浮出了水面,他张嘴一吐,陈和从中飞了出来。宋含章赶紧接住他,仔细查看发现他没有任何不妥,只是睡着了。

    大蚌矗立片刻后,也默默地沉入湖底。这边陈和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另一边,刘怀德的寿宴正在隆重地举行之中。

    大厅内,正在与刘怀德攀谈的是一位儒雅的素衣老者,他便是这汉元府第一宗门玉剑门的掌门,‘玉君子’—言念。

    而在厅外,刘怀德的大弟子潘庆正在招待的是一位黑黝黝的壮汉,二徒弟谢思佳则是在招呼一位秀丽的红衣女修,这二人便是金刀门和红叶斋的大师兄和大师姐。汉元府三大宗门都到齐了,除此之外,就是各个分会的会长,和一些本地的名流,唯独缺了本地的官员,按理说这是不应该的。

    午时正时整,寿宴正式开始。刘怀德一身喜庆的寿星服,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贺礼和寿桃。“诸位朋友能亲自前来为老朽祝寿,老朽感激不尽。老朽此次大办寿宴,主要是有两件事宣布,在此先给大家讲清楚了。”刘怀德洪声说道。明明不是很大,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一件事,这次寿宴后,我将会辞去汉元府商会会长的职务,会长由我的好友副会长言念担任。而且我从此以后也不再参与任何俗事,一心只求修道。”这个消息一出,所有的人都有些懵了。

    毕竟刘怀德已经当了五届的会长了,也就是当了十五年的会长,没有人能理解他此刻辞去的想法。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说出来第二件事“这第二件事,很多朋友都知道了。我的大弟子潘庆和二弟子谢思佳将在下个月择日完婚,结为连理。希望到时候,大家也能赏脸来喝杯喜酒。”刘怀德轻笑道。

    众人听罢,纷纷祝贺,恭维不断。虽然不解他卸任的原因,倒也无妨,或许只是因为人老了吧!

    宴席正式开场,鸣锣鼓,几个徒弟轮流祝贺词,送礼物。除了一个大懒虫—楚江。这家伙在昨晚上忙活到丑时,然后一睡不醒,今天大家都忙没人叫他起床。正当众人享受宴酣之乐时,一群不速之客来了。砰!大门被撞开,一队人径直走到了大厅前。

    “恐怕这宴席要停下来了。”一个不合场的声音响起。领头的一位,身穿姜黄色锦衣,上面绣着一条类蟒类鱼的图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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