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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拐角处的东西

    顾瘸子喝酒,说不提这事,也不去东北瞎折腾,在京城这边宅子住。

    顾瘸子根本就不可能老实下来,那多革青也是同样。

    我也清楚,恐怕我也闲不住的,叶家肯定是会折腾我的,那左丘眠语也不敢保证不折腾我。

    我是搅进鼓里去了。

    这次胡八爷是借鼓了,但是把自己摘出来了,没给我任何的机会。

    这个左丘眠语不知道我和胡八爷之间的事情。

    胡八爷大概对左丘眠语期望太高了。

    我也是有一些奇怪,借鼓这风是从哪儿起来的呢?

    下一步真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

    那门山被盯得头昏脑胀的,坐龙惹祸。

    顾瘸子搬到京城这个宅子后,回来吃过一次饭,几乎就不出门儿了,天天在家里呆着,看书,喝酒,睡觉。

    我每天去铺子,胡小锦依然是在铺子里呆着,那多革青呢,一天就是四处的瞎转,有的时候叫上我。

    六月初,铺子进来一个人,当时我在后院喝茶,店员叫我。

    我出来,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有四十多岁,打眼看,这个人还善面,拎着一个布兜子。

    坐下,我泡上茶。

    “请喝茶。”

    这个人冲我点了一下头,把东西拿出来,包了好几层。

    清晚期的棒槌瓶,五彩人物的。

    “多少出?”我问

    “我不懂这个,家里的东西。”一般人都会这样说,看样子,这个人并不是青儿。

    “四千,我赚五百,四千五出货,有点费劲儿,反正我也不着急,就摆在这儿。”我说。

    “好。”

    我把钱转过去,这个人站起来,握手后,走了。

    我看着这瓶子,普通,保存得很好,也就是这个价,第一次来的,不是青儿的人,就给一个实价,等着再来。

    往往这样的人,是来探价的,用一个不太值钱的东西。

    店员把瓶子摆上。

    没过半个小时,有人进来,把瓶子买走了。

    前后不过就半个小时,来买的人,我一看就知道了,和上一个人认识。

    我的观察力,还是很自信的。

    这个人探价,探人,手里肯定是有一件好东西,这件东西,还不舍得卖,然后又买回去,不是专门无古董的,而是家里存的东西,恐怕是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人,对市场并不熟悉,但是会做功课,了解,看,问。

    每天看着不同的人色,也很有意思。

    多革青带着一个人进的铺子,半个小时后,那个人拿着东西走的。

    多革青就过来了。

    “铁子,这老顾一天天不出来,是不是要鼓捣什么事情?”多革青说。

    “不管他。”我说。

    “嗯,也是,东北那边可是一直不太安宁,虽然没有大的动作。”多革青一直在关注着东北那边的事情。

    “看着就成了。”我说。

    我不想多说什么。

    多革青看了。

    ”那左丘眠语进了贵德府住了。“多革青说。

    ”这并不意外,左丘眠语最初是求鼓,现在是求财了,那叶家也正是这样,所以一拍即合。“我说。

    ”左丘眠语那下场恐怕不会太好吧?”多革青说。

    ”不猜,看。”我笑了一下。

    多革青点头,站起来,看了一眼对面说:“那胡小锦可是盯上你了。”

    多革青铺子都没回,直接就走了。

    我又坐了十几分钟回家。

    从简衫走后,我母亲的情绪就有些低落,我回家陪母亲做饭,陪父亲喝酒。

    胡小锦不再来了。

    但是,她在用其它的方法接近我,我也尽量的避免。

    第二天去铺子,十点,那个男人来了。

    这真是急用钱,这样的货就好扎,也能扎到头,赚得多。

    铜的双耳香炉,高8cm,直径9.8cm,重量1200多克。

    十五六万的东西。

    “您出个价。”这个人先开口了。

    “先聊一会儿!”

    我给倒上茶,我对这个人有点好感。

    “对不起,我急用这个钱。”

    这个人很直接,就是再急也没有这样说的,这样的价格就难要上。

    “好,十五万。”

    我开这个价,这小子一愣,多了?少了?

    “好。”

    我转钱,这个人说声“谢谢”就走了。

    我不管是真是假,是编故事,但是就我的观察而言,确实是遇到了麻烦,而且是关于家里人的。

    我给十五万,卖出十六万,需要遇到人,等机会,这就算是没多少赚头了。

    也许一年,两年卖不出来,如果你十四万出手,就快了。

    我这样做,我师父刘德为跟我说过,遇难出货,不扎头,只留转钱。

    转钱就是费用钱。

    顾瘸子摇天晃地的来了,终于出来了。

    这小子头发老长,胡子一大把,拖着鞋,进来了。

    把店员都吓一跳。

    他过来坐下,我给倒上茶。

    “瘸子,出来透气儿?”

    “是得透气儿了。”顾瘸子是为失去叶静在难受。

    我何尝不是呢?

    只是每一个人的表现不一样。

    我经历了一世,经历了太多的分别,太多的死亡,所以我痛苦,是藏在内心的。

    顾瘸子是在往外逃离,其实这个很难,总是需要时间的,死亡了多少时间,就死亡了多情情感。

    和顾瘸子去胡同喝酒的时候,门山来电话了。

    “铁子,我妹妹门梦在京城的一个学院读书,我给送出去的,我不想让她在门家城,没有见识的生活。”门山说。

    这个意思我马上就明白了。

    “噢,好,我把地址发给你,让她空了到我这边来。”我说。

    “我不放心,就辛苦铁子了,她没出过门儿。”门山说。

    “好了,放心,明天我过去找她。”我说。

    门山挂了电话。

    顾瘸子问我,我说了。

    “哟,不会又是借鼓吧?这借鼓都玩出火来了,好用呀!”顾瘸子这话就是酸酸的,也是生气。

    顾瘸子那不算借鼓,那里面是有着其它原因的。

    顾瘸子养心伤,也不问任何的事情,也不打听任何的事情。

    每天和我喝点小酒,空了来我铺子,和我聊聊东西,或者在园子里收件东西,还分析。

    六月中旬,下着小雨,快十点多的时候,顾瘸子进铺子。

    “捡了一件破东西。”顾瘸子把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

    康熙青花大盖盒子,双龙戏珠,宫里的东西。

    “盖子呢?”我问。

    顾瘸子说:“下着雨,就在一个角落扔着,我拎回来,给你当烟灰缸的。”

    我问清楚了位置,转身出去。

    真的找到了盖子。

    回来,盖上,我擦了一下头发上的雨水,重新泡上茶。

    顾瘸子这个时候才注意看。

    “哟,傻小子出门,捡到元宝了。”顾瘸子说。

    是真的,完整,宫里的。

    “十万。”顾瘸子说。

    我点头,差不多。

    “这个不对了,谁傻呀?”顾瘸子说。

    顾瘸子说完,愣了半天:“卧槽。”

    他拿着东西就跑了。

    这小子干什么?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