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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起

    太阳刚落,原村百姓都停下手中的活,各自回到家中。妇女一进家门就舀水淘米操持晚餐,男子则是从家中拖出竹躺椅到门前,躺在上面,抽着旱烟。

    坐落在山脚低洼处的原村,翠绿萦绕,草地如茵,袅袅升起的炊烟,缠绵山头几千里。原村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

    与之相比,此时的古森林,阳光不透,傍晚更是阴暗无比,几乎不见光亮。

    在上次扶苏与鬼狐搏斗不远处,微弱的呼哧声,在静寂的森林,格外引人注意。一颗耸天入云的大树洞里,一只灰色的狐狸,它的头藏在二尾里面,蜷缩一团,

    鬼狐经历上次的生死,也是因祸得福,虽说现在是满身重创,但却因成功进阶为二尾。不仅实力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寿命也大大增至百年。

    突然,一阵风吹过,大树上几片油绿的树叶掉到了鬼狐的头上。鬼狐像是受了惊吓般,立即提起脑袋,全身绒毛竖立、眼盯四方。自从上次的生死搏斗后,鬼狐对森林的一切草木皆兵。一有风吹草动,就惊恐得四处逃串。

    鬼狐警惕得双眼扫视了四周,察觉无异动后,放下了防备,继续把头埋进二尾间,准备再次休憩。

    谁知还未等到它合眼,一个黑色的身影直接蹿到跟前,一手将它提起,死死地扼住了它的脖颈。它本想反抗,不过此人散发的强大气息,让它还未挣扎,片刻就不能动弹。

    黑影并没有杀害之意,只是趁着些许地光亮仔细端详着鬼狐身上的每处伤口。

    黑影打量了片刻,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神色舒缓,只见提着鬼狐的手一松,“咚”的一声,鬼狐应声着地,还未等它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地让它逃串至远方,在黑夜里消失地无影无踪。

    黑影不予理会,只是转身向树丛更黑暗处身鞠一躬,毕恭毕敬道:少主,此狐有多出创伤,虽有熟悉之感,但看不出什么端倪,唯有此狐身上最严重地一处,像是情急之下所为,是三…他无疑了。

    黑影迟疑了一会儿,望向了树丛中的暗影,终是改了称呼。

    树丛的暗影并未回话,黑暗中并不见身形,也不见声响。

    远古森林不知何时起,一阵凉风吹过,隐匿在耸天的古树中的枯枝“吱吱吱”地作响。

    “福伯,您且先回宗门,等我少主翎,必要时刻召集护宗军听我号令!”

    少顷,林中暗处传出几句回音。听此音,可辨暗处来人也不过十六、七岁。话语中虽有敬辞,语气中却夹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遵命”被称为“福伯”的黑影,不敢妄自菲薄,听了吩咐后,毕恭毕敬朝着树丛的暗影深深地作一揖。

    又是过了片刻,福伯直起了腰板,望下树下似有非有暗影,轻声唤了一句“少主?”,不见有答音后,才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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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此林中除他一人,再无他人。福伯缓缓地吐出一口,望地上丝丝月光“嗖”地一下,留下一片残影,也消失在了这无边地黑暗中。

    此时地古森林再次回到原有的沉静,刚从虎口脱险的鬼狐,战战兢兢地寻觅了一处更为隐秘的树洞隐去身形,但再也不敢闭眼,只是惊恐地望着原村灯火通明地方向,心里祈祷着太阳快点升起。

    ……

    “扶苏老大…扶苏老大…扶苏老大…不好了”

    自扶苏突破至凤初镜后,清明无念,不浮躁、无妄念、身心舒适,竟卧床一睡一日,醒来时已是翌日黄昏。他本想即刻起床前往孟老住处告诉这个好消息,并寻求孟老的原谅。

    谁知刚等到他要出门时,王小胖的惊慌的声音在门前响彻。

    王小胖拖着沉重的身躯,缓慢地奔跑着,背上地青囊,随着脸上微微横起的肉,一起上窜下跳。

    见到了扶苏,王小胖才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道:老大,不…

    不好了。

    扶苏见了王小胖这样,心里着实想笑,可见他此状,心里只能压抑着情绪,只能等着王小胖缓过气来,才问了一句“怎么了”。

    “老大,王陆这龟孙不知在古森林是不是中邪了,一直跪在孟先生地院前,不肯离开,嘴里还一直说着要先生收他为关门弟子。王小胖气愤地道。

    这王小胖为人忠厚实诚,心里真心崇拜扶苏。他知道扶苏不喜王陆,且还是扶苏的“情敌”,所以他也就不爽王陆。现如今,这厮竟要跟老大争这唯一的“关门弟子”身份,让他更不爽了。

    扶苏一听,心“扑腾”一声,心慌了一下。他随即转身急忙向孟先生住的学堂走去。

    刚到学堂门口,乌压压的一片。那些小儿不像往常那样,一休课就往家赶,今日却是一窝蜂地扎堆在孟先生地住所前,朝着前面跪得笔直的王陆指指点点。

    “俺真不知道这孟先生是咋子想的,放着这么好的娃娃不要,竟收了扶苏那厮!”

    “天道不公哟”

    扶苏哂笑,在众人推搡中,挤到了孟先生住所中。

    扶苏一进入房中,看着堂前端坐的孟老,扶苏立马“咚”地一声跪在了跟前。

    “师傅,徒儿知错了!”

    厅内与门外截然不同,仿若与外界相离,一片沉静。孟先生双目紧闭,脸上不嗔不怒,没有丝毫表情。

    过了片刻,扶苏再次开口。

    “徒儿不应该莽撞行事,不顾自身安全,更不应该只顾自身之利,而罔顾他人性命”

    扶苏狠狠地朝着地板磕了下去,收了平常吊儿郎当地痞气,诚恳地反思了自己的问题。

    扶苏在事后也确实认真反省了一会儿,心中亦是无比悔恨。若不是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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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时赶到,击退刚晋升的鬼狐,先不说自己会不会横尸曝野,若这兽妖暴走,到时还在森林外围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都不会幸免于难。

    过了许久,孟先生才缓缓睁开双眼,满目祥和看向扶苏,语重心长地道来:

    扶苏啊,不管将来如何,你一定要谨记: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

    扶苏四岁便跟着先生启蒙,在做“关门弟子”期间,孟先生更是倾囊相授,所有他自是明白先生之意。

    经过几年的相处,扶苏更是知道师傅也再无责怪之心,便又是朝着朝着地板磕了一下,然后才站了起来,匆忙跑到孟先生身旁,毕恭毕敬地端茶递水。

    “师傅,当时情况紧急,徒儿不小心在王陆那显露了身法,您看……”

    扶苏心虚道,同时朝着门外挤眉弄眼的,暗示着门外王陆还跪着呢。

    孟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作势要打,扶苏便机灵地躲了过去。

    “也罢,那孩子也是聪慧,你唤他进来吧。”

    扶苏一听,心里欢心极了,极快地跑到门前推门而出,大声嚷道:王陆,孟先生叫你进去呢。

    他一说完,就风一样地在人群中溜走了。

    酉时的夕阳在山头散发余光,像是一片火烧一样,染红了天际。扶苏这几天在家算是憋坏了,再之,他刚突破了修仙的一大门槛,且孟先生大度地原谅了他,心中是无比的欢悦。他一路欢快地蹦跶着,嘴里还哼着小曲,高兴地往村口蹦去,想着呼吸一下清新地空心。

    谁知他刚走到村门口,还未站立住,一只大手向他倾倒而来。

    扶苏吓了一跳,迅速了闪躲了过去,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小兄弟,你莫要惊慌,我乃京城一商户之子,官道上不幸遭遇劫匪,慌乱中钻进树林逃命至此的,还望小兄弟相助,引我至村中借宿一宿,他日必有重谢。”

    扶苏定了神,随着声音扫视过去,发现该男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身穿一身藏青长袍,长袍几处破洞,似为林中荆棘所划破。该男子身姿挺拔、剑目眉心,甚是英俊,不过脸上是有几分疲倦之色。

    扶苏仔细端详了一番,思考了片刻,直径把陌生男子引向祠堂。那个地方,有一间闲置好几年的厢房,简易收拾一下可以住人,更为重要的是,一入夜晚,那里村民便不会出入。

    一路上,两人都未交流。只是扶苏会刻意与该男子保持一段距离。刚才那男子的话让他半信半疑。从刚才他悄无声息地冒出来,一定是掩藏了功夫,只是扶苏不知道该男子地真实目的,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扶苏可以肯定地是:这人一定是修真界地修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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