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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笑谈

    入夜,贾凝临摹了一些字帖,还读了一些当代儒学的经典书籍,可谓是收获满满。另外又教了彩薇和晴雯两人半个时辰的书。

    之后贾凝便去休息了,深夜躺在床榻之上,周围的一切都如此寂静,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直至子时还睡不着觉,不过偶尔失眠也是正常。

    因为睡不着觉,干脆起身在一旁的灯盏上点上了一根蜡烛,袭一身白纹布衣,倒也感觉不到冷意。

    贾凝坐在床榻上,思索着近日读的四书五经和明年初春的县试,微弱的烛光照着他的身影,若隐若现。

    对于从未参加过科举考试的贾凝来说,其中第一场考试,县试无疑是一场重要的考试,这是对贾凝来说,这种重要不是紧张,而是对自己的经义没有太多信心。

    刚开始穿越于此的贾凝还盲目的对古代的县试颇有轻视,因为只是科举中的最初级的考试罢了,贾凝最初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慢慢了解到大周县试没那么简单,乡试、会试还好些,偏偏这县试将考试中心放到了刻板的经义之上。

    要知道常人想要将经义吃透,少说也要十余年时间,贾凝不过只是前前后后读了一两年的四书五经,好在他前世也读过一些,例如四书中的《论语》,五经中的《诗经》,其中一句青青子吟,悠悠我心,贾凝至今记忆深刻。

    县试不同于其他,这场考试最重经义,县试的第一场考试便是考的经义,若经义作的不好会被陪考官直接刷下来,其他考题也就没有再看的余地了。

    再加之周朝的科举考试和明朝比较相似,其中的经义也是颇为死板,为八股文之雏形,已历近百年的周朝也已渐渐将经义转化为了八股完形式。在原来的历史中,八股文的雏形是南宋的经义。

    大周开国初期,太祖皇帝严重意识到了科举考试中的经义一题非常空洞,对于管理政事没有什么作用,而且非常刻板,于是废除了经义一题。

    但朝中许多大臣都上书劝解,含意都是围绕“近千年的祖制不可废”上书,太祖皇帝皆不为所动,甚至于斥回不少。

    礼部尚书李守安上书说:“不取经义,天下读书人都不会去讲圣贤之学,望圣上恢复经义”。

    太祖皇帝听言后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将经义恢复了,不过他也在暗中潜移默化的将经义之重心平衡起来,这才导致经义没有彻底成为八股文。

    所谓八股文章就是从“四书五经”中取题,内容必须用古人的语气,绝对不允许自由发挥,而句子的长短、字的繁简、声调的高低等也都要相对成文,字数也有限制。

    贾凝在县试中所面临的经义便大体如此,只不过是同八股文半斤八两罢了。

    吴敬梓《儒林外史》第十一回写道:“八股文若做的好,随你做什么东西,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

    贾凝深深了解这点,因为他学了这些天经义,对一些圣人言语、文章诗赋竟有些熟练,甚至于张口就来。

    ……

    时间飞逝,一夜而过。

    贾凝今日特意请了一天的假,用于休息身体,长时间的高度学习着实令他身心疲惫,所以请假休息。

    几天之后,令贾凝想不到的是,他在考课中作的诗被传了出来,那首诗虽不是什么传世之作,但也属于上佳之流了,值得被人赞赏。

    几日之后,荣府之中——

    这一日贾政坐落于一处庭院,同詹光、单聘仁、程日兴等几位清客闲聊。

    贾政轻松的躺靠在檀木椅上,那些门客却不敢于此,只是行晚辈之礼正襟危坐。

    闲聊之中,程日兴谈道:“晚辈近日听闻一首好诗,朗朗上口,意境奇美,颇为生动,又闻署名,竟是老世翁的侄辈”。

    贾政听后喜色颜开,面色透露着惊喜之色,随即好奇的问道:“是为何名,究哪位侄辈?诗的词汇可记着了?”

    程日兴摸了摸胡须,微笑道:“就是那位在中秋诗会上大放光彩的侄辈,名叫贾凝,至于诗词,晚辈早已记下,只听我娓娓道来”。

    “舟夜书所见”

    “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贾政听其人名贾凝,便觉得理应是他,再听其诗。

    只等他说完,贾政不由连连赞叹道:“果真是一首好诗,当为上上之作,好,好啊!小辈之中当真出了一位诗词大家!”。贾政自知作不得好评,只感觉有身临其境之感,赞不绝口。

    贾政今日所言,在不久之后贾赦却听到了,不由当着丫鬟的面嘲讽起贾凝,连带着贾政也是如此,毕竟私下就算无能骂两句,贾凝他们也是听不见的。

    然而现在的贾政是不知道此事的,当然以后或许也不知。

    此时贾政沉思片刻之后,在门客的马屁之下,他随即专门命小厮请贾凝进一趟荣府。

    此时因为是假余之时,贾凝自然未去书院,要不然贾政今日也不会闲聊休息了,而是在工部之中从事了。

    可惜却令贾政的小厮无功而返,因为贾凝并没有在家中,他去城西拜访刘屿舟了。

    贾政只好遗憾的同自家门客道:“侄儿今日未曾在家中,当是书院中事物繁忙,本想问予一些读书、诗词之道,只得下次再请了”。

    坐于右则的詹光兴致不己,陪笑道:“老世翁不必遗憾,即使下次也无大碍,不如静下心欣赏一番这首诗的韵律”。

    贾政听此顿时来了兴致,笑道:“子亮可评价一二,不作其他”。

    随后詹光便将贾凝的此诗吹捧的“只应天上有,人间无”,最后就连贾凝中秋之时作的诗也相连在一起。

    其他的门客也不甘示弱,将贾凝此人连连夸赞,就差吹捧到天上去了,说什么当朝第一神童,少年诗词大家,当然他们的言语并不粗白,而是颇为文雅,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而贾凝也成了贾府中不少主子律律乐道之人了,族中但凡读过两本书的人都对贾凝有些印象,毕竟他也是目前族中唯一能称的上读书人的族人了。

    其中贾敬出家,贾代儒因是老童生,又不能科举,不能算作读书人了,毕竟将要安享晚年的人了,再说出去恐叫人笑话。

    因为只有进了书院,又或考中童生,才算作真真正正的读书人,不是读了两本书就能算作读书人,因为这是周朝默认的不成文的规矩。

    当然这也是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