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天背着小索伊加上连续连续跋涉消耗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
看来就算有【天生机敏】和【天生怪力】的加持,不吃饱也是没用的。
他和蛇牙都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二人没有鞋子只能赤脚走路,虽然脚茧很厚,但是踩到小石头还是很酸爽。
不远处就有一条夯实、看来相对平坦能够同时容纳三架马车通行的商道。
这条商道直达一边城门,即便已是深夜依然有不少游商和冒险者在路上往来通行。
一辆辆装满了货物用油毡布裹起来的马车匆匆驶过。
偶尔还有一两位骑着高大骏马带着扈从的骑士狂奔而过,扬起了大片尘土。
稍微呼吸就能感觉到鼻腔里充满着土腥味。
短暂地休息了几分钟后,宗天三人沿着路边继续朝着秋穗城走去。
又走了十几他们终于来到了城门口。
只见城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一排正在打瞌睡的秋穗军,前方有两座木哨塔,上边站着几位弓手随意的打量着进城的人。
城内对于任何入城者都是来者不拒的状态,毕竟此时秋穗城既没有戒严,也没有宵禁的规矩。
宗天背着小索伊跟在蛇牙的身后很快就穿城楼进入到城内。
街道上有许多勾肩搭背的佣兵以及身后跟随着侍卫的游商。
这里的建筑风格接近水蓝星的西方中世纪风格。
房屋普遍只有两三层,基本都是用毛石垒成的,外墙看起来灰扑扑的有一种岁月斑驳的感觉,很符合城邦时代或是领主封建时代的建筑风格。
这样的房子谈不上豪华和规整,但至少要比贫民区的草棚好上许多。
相比于宗天的好奇,短发男孩蛇牙就显的要淡定许多了。
他带着宗天朝着小巷子里走出,七绕八拐的走了十来分钟才停下。
这里是一条无人的小巷道,十分的潮湿逼仄,秋穗城中类似这样的巷道还有许多。
“呼…呼…”
蛇牙和宗天喘息着停了下来,小索伊也醒了过来。
出来一趟还真不容易呀!
不过宗天的心情却很不错,人类的身体和白骷髅的身体到底不同。
人类拥有着更为敏锐的感官和知觉,哪怕浑身都疼痛难耐,腹中饥肠辘辘,但是对宗天来说这依然是一种美妙的体验。
停下之后,蛇牙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把自制小刀递给了宗天。
“卡卡,前面就是黑水街了,我和小索伊在这里等你回来。”
“只要进了巷道谁都追不上你!”
蛇牙指着十几米外的巷子口说道。
宗天接过小刀,这把刀子明显是用某个铁器的残片磨制的。
刀身也就十几公分,打磨的手法很粗糙,形状也很奇怪,刀把则是由烂木头夹持再用破布条裹起来。
不过刀刃还算锋利,至少可以用来防防身或者割破别人的衣兜……
看蛇牙这小子的意思,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打算。
合着苦活累活全都得自己来干?
宗天撇撇嘴,也懒得去争论这件事了。
黑街老鼠的生活习惯和思维他还是不太能理解,当务之急得搞到食物或者钱才行。
按照时间节点来算,再有七天秋穗城和万骨领就要爆发战争了。
算上侯爵之女失踪和战前动员的时间,宗天估摸着自己最多也就只有两三天时间来站稳脚跟,并且想办法打听到合适的情报。
这个世界有贵族,那么就有鸿沟一般的阶级差距。
尤其是他这个贫民想要接触侯爵大人更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把小刀放进了衣兜,朝着巷口走去。
在摸索怀中时,他摸到了两根弯折到快要断裂的铁丝发卡。
当他触碰到发卡的一刻,脑海里就出现了利用发卡开锁的画面和知识。
“好家伙,这算不算是初始装备?”
他将发卡放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处了。
走出巷子后,两侧都是喧闹的酒馆。
右边的是“野蔷薇酒馆”,左边的是“天空号手酒馆”。
这些酒馆的门口也很热闹,有不少喝得醉醺醺的佣兵正在摇摇晃晃地爆着粗口。
还有一位打扮较为得体的冒险者,搂着身材热辣性感的褐发舞娘直接在门口拉下了衣领子,粗蛮地上下其手,引得同伴和附近的佣兵们起哄叫好。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胃液混合后的恶心气味。
街道边的沟渠流淌着脏水。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堪入目。
宗天小心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下手的机会。
因为那些佣兵和冒险者都是有同伴的。
事实上在他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目光就不自觉的看向了腰间和怀中。
脑袋里冒出了好几种扒窃的方案,这就是天赋牌【蓝度·扒窃者】在发挥作用了。
他低着脑袋,走到了街道上试图从后边靠近那群人。
不过他才靠上去,就有几位酒馆侍者提着棍棒上前驱赶。
幸好他跑得快,不然非得挨上几棍子!
他们这些贫民也就是所谓的黑街老鼠在城内早就臭名昭著了。
通常来说,这些酒馆的背后也有大大小小的黑街势力在把持着,因为黑街势力本身也分为了三五九等。
在经营的时候他们绝不欢迎那些陌生的老鼠到来。
“还真是麻烦啊!”
宗天回到了巷子中,思考着对策。
蛇牙正带着小佐伊蹲在旁边看着他。
没想到有朝一日,连填饱肚子都这么困难。
他是个不合格的黑街老鼠!
就在宗天准备和蛇牙再商量一下办法的时候,外边忽然有一位喝得七荤八素的冒险者独自一人蹒跚地走进了巷道里。
在巷口两三米远的地方,他闭着眼睛抬起头,迟钝地解着腰间的皮带准备放水。
宗天眼睛一亮,踮起脚尖用前脚掌迈步,快速走了过去。
【天生机敏】的加持下,他的反应很快,全程都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
加上这家伙确实醉了,感官和感知能力都被酒精所麻痹,根本毫无察觉。
就在他痛痛快快放水的时候,宗天猛地从身后扑向了他。
右臂粗暴地勒住了他的脖颈,左手捂住了他的口鼻,朝着巷内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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