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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备之心

    如此差不多过了半月有余,时间已过十月初五。这半个多月来严无珠每天都会准时为徐云怡和郁万贯准备一日三餐,郁且狂也每天都会来看徐云怡。

    郁万贯偶尔也会来客房,却不似郁且狂那般每日必到。每次来客房时,郁万贯的脸上总是挂着那个招牌式的微笑,也总会假意对徐云怡嘘寒问暖。

    徐云怡向来不喜欢口是心非之人,因而对郁万贯总是爱搭不理的。郁万贯极擅伪装,即便徐云怡再怎么爱搭不理,他总能笑呵呵地接话,似乎根本没看见徐云怡的反应似的。

    徐云怡知道郁万贯为人向来如此,便没怎么在意。然而她却发现郁万贯似乎格外关注青黛,每次来客房时,他总要寻找机会和青黛说上几句话。倘若实在没有说话的机会,郁万贯也会时不时地看上青黛几眼,眼神格外复杂。

    这便是让徐云怡感到奇怪的地方:青黛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郁万贯为何要这么关注她?倒是大大咧咧的青黛根本没发现郁万贯格外关注自己,而且每次郁万贯和她说话时,她也像徐云怡一样对郁万贯爱理不理的,有时甚至还会对郁万贯一番冷嘲热讽,好让郁万贯当众难堪。

    这些天徐云怡也想去见见吕姨娘和鱼姨娘,再和她们说上一会儿话。只要能和她俩说上一会儿话,徐云怡便能确定她俩到底是不是当年的鱼贵人和吕美人。若她俩真是“鱼吕之乱”的鱼贵人和吕美人,徐云怡一定要问问当年权贤妃被害一案的真相。冷宫里的韩娘娘和崔娘娘告诉徐云怡她们是无辜的,徐云怡也答应过她俩要查出权贤妃被害的真相,而查出这个真相的关键人便是鱼贵人和吕美人。当年鱼吕之乱后,吕美人的侍女曾承认权贤妃并非朝鲜贡妃所害,真正的凶手其实是吕美人,朝鲜诸贡妃只是无辜受害者而已。然而当时鱼、吕二人已经自戕了,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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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云怡再怎么想和她们打听权贤妃被害一案的真相,也无法让死人开口说话了。

    徐云怡知道世间并无人死之后可以复生之理,再者皇宫戒备森严、护卫重重,即便当时鱼贵人和吕美人没死,她们也不可能安全逃出皇宫。然而那晚的所见所闻却让徐云怡不得不怀疑郁府的鱼姨娘和吕姨娘便是当年的鱼贵人和吕美人。倘若她们真是鱼贵人和吕美人,徐云怡便可向她俩请教当年的真相。若是探听得知真相,也可以还冷宫的韩娘娘和崔娘娘一个清白。

    韩娘娘美若天仙,连徐云怡在她面前都会感到自惭形秽。相较于韩娘娘,崔娘娘的容貌稍逊一筹,但也极其美丽,更让人羡慕的是她与金公公的凄美爱情,以及金公公对她默默的陪伴与无声的守护……

    想到这些,徐云怡更加急切地盼望能见到鱼姨娘与吕姨娘,也十分希望她们便是当年的鱼贵人与吕美人。只要自己查出了当年权贤妃被害的真相,回到北京后便可将真相告诉皇上,这样韩娘娘和崔娘娘便可沉冤得雪,她们也能就此搬出冷寂可怖的冷宫。

    然而自此那早见到鱼姨娘和吕姨娘在后花园争吵后,徐云怡便再没见过她俩的人影。有一次徐云怡曾像郁且狂问起过鱼、吕二人的近况,郁且狂回答说她俩就在府里,只是不知为何父亲居然吩咐她俩这些天不准踏出房门一步,尤其不准靠近客房,否则便会严加责罚。

    听了郁且狂的回答后,徐云怡更是觉得郁万贯如此做法反而更让人觉得欲盖弥彰,于是她更加断定鱼姨娘和吕姨娘极有可能便是当年的鱼贵人与吕美人。

    徐云怡也想过让郁且狂悄悄带自己去她俩的房间,或是请郁且狂传话,让她俩悄悄来客房见自己一面。但思来想去之后,徐云怡觉得既然郁万贯已派人在客房四周监视自己,又吩咐鱼、吕两个姨娘不准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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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自己的房间,那么无论是自己悄悄去见她俩,亦或让她俩悄悄来找自己都不现实。无奈之下,徐云怡只好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故而直到现在也没再见鱼姨娘和吕姨娘一面。

    遗憾没能再见鱼、吕两个姨娘的同时,徐云怡也暗自庆幸郁万贯没在自己刚刚抵达郁府那晚便安排人守在客房四周,否则即便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听到黄梅戏和扬州清曲后便能前往鱼姨娘和吕姨娘的房间,更不可能窥探到鱼姨娘与郁且痕的奸情。

    除了关系不睦这一点外,鱼姨娘和吕姨娘的状况都像极了当年的鱼贵人和吕美人。虽然始终没能再见她们一面,但徐云怡的内心已然有些激动,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能查明权贤妃被害的真相,以还冷宫里崔娘娘与韩娘娘的清白。

    这段日子里,郁且狂多次向徐云怡表达了歉意。他说自己虽然也想了不少法子,却始终没能想到一个既能让徐云怡主仆四人安全离开、又不会让外人知道徐云怡被郁府劫持的万全之策,加之因为前几日顶撞父亲,这段日子来又每天都来客房,郁万贯对他也就多了防备之心。此时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父亲派人密切监视着,根本无法带徐云怡离开郁府,因而除了每日来客房看看徐云怡外,其它之事他也感觉有心而无力。

    转眼徐云怡被掳到郁府已有二十多天,这些天来郁且狂每天都会来客房看徐云怡,每次都会说好话安慰她,这些徐云怡都是看在眼里的,同时也被她记在了心里。然而虽然尚且年轻,但徐云怡却已见过很多善于伪装的人,加之郁且狂有时心思过于深沉,行事又让人难以捉摸,因而让人不得不防。于是在对郁且狂怀有感激之情的同时,徐云怡始终也对他有着一份防备之心;在欣赏郁且狂为人行事之风的同时,徐云怡始终也未做到他深信不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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