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就别白日做梦了!”青黛噘着嘴答道:“紫苏跟了您也不少时间了吧?郁府费尽千辛万苦,才通过紫苏吧咱们掳到郁府,除非郁且痕脑子坏了,不然绝不会放了咱们。”
徐云怡微微一笑,以自信的口吻答道:“山人自有妙计!”
青黛也不知道徐云怡到底又什么妙计,但她还是按照徐云怡的吩咐,到客房后的花园里找了个修剪花枝的下人,让他把郁且痕找来。
没过多久,郁且痕便来到了客房。
“说吧,姑娘找郁某有何贵干?”刚进入房内,郁且痕大剌剌地倒在了凳子上,以极其傲慢的语气问道。
“不知三公子欲何时放我走?”徐云怡也开门见山地问道。
郁且痕冷笑了一声,“此时皇帝还在长城外征讨蒙古,太子又在朝中监国,想来他们二人是没有时间的。在皇帝南归前,还请姑娘安安心心地待在郁府。等到皇帝南归回来,敝府自会对外放出消息,说姑娘已在敝府做客。届时皇帝、东宫、汉王、赵王和方入骨皆会被惊动,说不定建文帝也会重现于世。只要他们中的一方答应敝府开出的条件,姑娘便可重获自由。”
“你就不怕皇上直接派兵荡平你们郁府?”徐云怡冷冷地问道,言语之中极有气势。
“皇帝手握重兵,在下自然害怕。”郁且痕答道:“且若是知道姑娘被掳到郁府,皇帝定会把敝府上下剥皮抽筋,以给姑娘解恨。”
“既然害怕,你还不速速放了我?”徐云怡盯着郁且痕,语气威严而又森冷,“皇上在靖难之役、权贤妃被害案、鱼吕之乱中的狠辣手段,想必你也是听过的。你若还想继续活在世上,便立即放了我们主仆,我可以既往不咎。”
此时气氛已变得极为紧张,而徐云怡那威严而又森冷的语气无疑让本就十分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就在这时,紫珠那清脆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
“小姐,先喝杯茶吧。三……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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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喝一杯吧。”此时紫珠手里已多了一个茶盘,茶盘中盛着两杯茶。
“这是大少奶奶适才派人送来的西湖龙井,”紫珠一边给徐云怡和郁且痕端茶,一边说道:“虽不是六安瓜片,但在香气鲜嫩、滋味鲜爽这一方面,西湖龙井倒和六安瓜片有些相似。”
见紫珠未经吩咐而擅自送茶,青黛斥责道:“紫珠,小姐在和别人说正事呢,怎可随意打岔?再说了小姐最喜欢喝的是君山银针,接着便是云南普洱和西湖龙井。至于六安瓜片麻,小姐偶尔也会品上几杯,爱之却不如西湖龙井,你又在这里说些什么?”
紫珠的确机灵,青黛话音刚落,她便急忙向徐云怡道歉:“是奴婢大意了,还请小姐恕罪。”
徐云怡摆了摆手,示意紫珠快些退下,并没追究他的责任。
郁且痕不紧不慢地端着适才紫珠递过来的茶杯,气定神闲地品了一口茶后,心满意足地赞道:“好茶!”
“三公子想明白了吗?是生是死只在一念之差,现在后悔还为时未晚。”徐云怡并不理会紫珠送来的西湖龙井。
郁且痕又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然后才缓缓答道:“若在下偏不放姑娘走呢?”
徐云怡也气定神闲地品了口紫珠送来的西湖龙井,而后又漫不经心地答道:“若你视生死为无物,又不在乎贵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自然不用放了我,还望三公子三思。”
虽然徐云怡回答得漫不经心,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像适才那般威严,但越是漫不经心,就越是凸显了后果的严重性。
然而徐云怡说得漫不经心,郁且狂却也回答得漫不经心,“多谢姑娘善意提醒,所谓富贵险中求,姑娘乃可居的奇货,岂能轻易放了?”
见郁且痕不吃硬的,徐云怡便换了个策略,说出了她最想对郁且痕说的话:“三公子若不放了我,我便让你从此在郁府没有立足之地!”
郁且痕不知道徐云怡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用什么手段让自己在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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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立足之地,便极其不屑地问道:“不知姑娘欲如何让在下在敝府没有立足之地?”
徐云怡淡淡地笑了笑,缓缓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那位姓鱼的姨娘……”
这就是徐云怡让青黛把郁且痕找来的原因:她明白此刻钟叔和荀叔远在苏州,想逃出郁府便只有靠自己。可郁万贯铁定了心要把自己扣押在郁府,郁且镛定然以父亲马首是瞻,严无珠不敢违抗丈夫,而郁且狂又过于深沉,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救自己走,但他步步为营,好不容易借紫苏之手将自己掳来,又岂会轻易放了自己?
在徐云怡看来,今早郁且狂的言行不过是装腔作势,想来他定然还猜不到自己已经知道紫珠是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内应,故而还在极力与郁万贯、郁且镛和郁且痕撇开关系,表现出一副十分关心自己的样子。
徐云怡在心底暗想幸好自己早已猜到紫苏是郁且狂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倘若没能早些想清楚紫苏的真实身份,只怕此刻自己又掉进了郁且狂的另一个陷阱里,还对他感恩戴德。
对于郁且狂的言行举止,徐云怡感到十分恶心。她向既然郁且狂要演戏,那自己便也配合着他出演,看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
既然郁万贯、郁且镛、郁且狂和严无珠都靠不住,那边只有从郁且痕下手了。
按理说郁且痕比郁且镛难对付得多了,但徐云怡却抓住了他的一个致命之处:和鱼姨娘的奸情!
徐云怡知道郁且痕本就因为庶出的身份而不为父亲所喜,倘若再被郁万贯得知他和自己的姨娘有染,只怕就算不把他赶出郁府,也会狠狠地惩罚他一番。而郁且痕此时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在郁府的地位以及父亲对自己的看法,因而只要以此相威胁,不愁郁且痕不偷偷放了自己。
然而郁且痕的回答却让徐云怡感到十分意外,他的态度依旧傲慢,语气也依旧不屑,“姑娘尽管把此事告诉家父吧,在下求之不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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