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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雨欲来

    元顺帝年间,元廷无道,顺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荒诞无能,各级官员上行下效,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却正是那鞑子的天下,汉人的蒸笼。

    洧水荡荡,无止无休的在延安依水村前流过,村口的一株光秃秃的槐树更为此地添了几分萧索,正值隆冬腊月,侧旁简陋的酒铺,一名瘦弱的酒保进进出出,一二十人攒簇在那树下,不断招呼着要酒要菜。再细看时,原来是一名衣衫褴褛的说书匠,站在人群正中侃侃而谈。

    “话说,那些个元军,已经宛如惊弓之鸟一般,刚刚听闻颍州地界不服欺压,不愿为你这些鞑子卖命,便要大起虎狼之师,势要镇压这些百姓,可是大伙们好好想想,近些年来元廷上下,奢靡享乐,哪还有当初他们的先祖忽必烈般的手段了?要说是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倒还是一把好手,可在颍州,却出了为鼎鼎有名的人物,正是那韩山童韩大帅,手下千人,个个头绑红巾,听闻正是以元兵鲜血染红,皆是骁勇善战,以一当十之辈啊。请诸位想想,一群酒囊饭袋岂是那些个英雄好汉的对手?大战一起,元军是望风而靡,颍州从此再不服元廷管束,自立军队称之为香军!”

    话到此处,那说书匠顿了顿,朝着人群拱拱手道“鄙人初到此地,靠着这点说故事的手段挣几个盘缠,望各位解囊则个。”围观的一群人听的倒也尽兴,纷纷丢出几文钱。等到人群散去,那名书匠方才将地上铜板一个个捡起,待要离去时,忽见一名壮硕男子拦在面前。

    “这位先生,适才听您说的尽兴,想请您过来一聚,喝上几盅,不知意下如何啊。”那名壮汉拱手说到。

    那书匠一听,当下大喜,道“你我素不相识,怎么好叨扰。”

    汉子大笑,“即是素不相识,那喝上几盅也便相识了。我姓何,名叫何处来,是家父让我别忘了我是个汉人。”指了指一边身材矮小的男子道“这是李裕李大哥,是我的把兄。刚才听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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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这段故事,有些问题想问问先生。”

    那说书匠忙道“无妨,无妨,有什么问题尽可问来,今日与二位相逢也是缘分,鄙人姓张,家中排行老三,二位兄弟喊我做张三便是了。”

    说话间三人已到酒铺内坐定。

    何处来招呼张三喝了两杯,道“乡下只有初一与十五有肉卖,眼下只有些简陋小菜,先生宽恕则个。”

    张三急急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有酒便好,哈哈有酒便好。”说着又饮了几杯。

    待得张三喝罢,何处来方才问到“适才听先生说那颍州地界的大事,侃侃而谈,仿佛是亲眼所见一般,却是为何?”

    张三笑了笑道“说书匠的行当,自是六分实三分虚,还有一分凭自己。要说是亲眼所见,倒也并非如此,但却是真真切切在颍州听到的传闻,颍州如今乃是兵荒马乱之地,故此我才转折千里,一路说书至此,让二位见笑了。”

    李裕与何处来忙道“何来此笑?先生孤身一人辗转到这里,已实非常人,能将我们汉人的故事流传千里,更是了不起啊。如今元廷不把我们汉人当人,听闻朝堂之上的汉臣也被处处排挤,可惜百年之前大好的汉人朝廷懦弱,被关外铁骑打的抱头鼠窜,每每我兄弟二人议论此事,都恨不得早生几百年,为我们汉人去拼杀几刀。”两人痛饮几杯,摇头叹息道。

    那张三看两人情绪起伏,劝道“二位如此英雄豪杰,何故只是饮酒抒怀,如今诸雄并起,天下间大有去处,切莫没了心性,忘了自己身上流着的血出自何处!”说罢这番话,便放下酒杯立身一揖,转身翩然而去,留下二人痴痴坐在原地。

    半晌,两人相视无言,却殊不知,张三这几句话已经在两人心中埋下了种子。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一年立春。

    “何大哥,何大哥”李裕刚进院子就风风火火的喊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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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林妹让我带来几尾鲤鱼,今天就给嫂子炖上,给嫂子补补身子,安胎。”

    何处来听到兄弟的声音,迎了出来,道“兄弟费心了,如今你嫂子临盆,大哥如今是魂不守舍啊,万事都靠兄弟多操心着些。”

    二人说着话在院子里坐下,李裕开口道“嫂子都快生了,我小侄的名字你想好了没。”何处来笑到“我们都是粗人武夫,能想出什么好名字来,慢慢琢磨吧。”看了看屋内“我寻思着,等把她们娘俩安顿好,我便去投郭大帅,说什么也要靠这一身武艺为汉人搏一个公正太平的世道出来。”

    李裕接话道“我也有此想法,只是,唉,没留下一儿半女去。”顿了顿又道“明日有走商路径这里,我与杨妹去市上割几匹好布料,给侄子做几件小衣服,总不能让侄儿生下来便一直光着屁股。”

    “哈哈哈,也是,那就劳烦兄弟了”何处来拍了拍李裕肩膀道。李裕摇头“总是说些见外的话,果真无聊的紧。”说着摆了摆手出了院子。

    看着兄弟出了院门,方才提着几尾鲤鱼进了屋子,屋子里女人在擦拭柜面上的尘土。

    “你有临盆在即,怎么又从床上跑下来了,快回去躺着,这些个杂物事交由我来便是了,若是动了胎气怎么是好。”何处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忙忙丢下鲤鱼将她搀到床边。

    “萍儿,如今你什么都不要干,安心养胎,把咱们的孩子好好生下来。”扶着妻子杨萍靠坐在床上后,自己也坐在床边上握着她的手道。

    杨萍看着一脸紧张的男人,倒也觉得好笑道“莫要心急,我是生孩子的人都没你这般忙慌,平时那份沉稳样子丢的是一干二净了。”又道“也不知我肚子里这孩子是男还是女,让你早早想几个名字备着,你也不听,待得孩子生下来还没名字,你就开心了。”

    此时的男人一点也不敢惹妻子动气,忙忙点头称是,与妻子依靠在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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