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人一愣,这才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坐在她对面的八号。
褚平不知道女人此时在想什么,不过他知道,短发女人是八号带过来的,既然带她过来的人说话了,短发女人原本犹豫的目光,似乎变得坚定了许多,刚刚已经准备离开椅子的身子,再次坐了回去。
就在短发女人坐下的一瞬间,门外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应该是刚刚出去的那个胖子。
褚平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过走廊一侧的房间里是有东西存在的,当时他相信,要不是十号带着自己进来的话,房间里的那只猩红眼睛的主人,早就想方设法地把自己拖进房间里了。
“不是说没有惩罚吗?”
短发女人眼中的惊恐,从面具下面透露出来,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
“代会长只是保证在这间房间里没有危险,但是出了这个房间,就不一定了。”
六号的声音从褚平对面响了起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早就预知到胖子的结局。
“外面有七号养的宠物,最近七号没有任务,所以他的宠物也一直没有好好吃东西,胖子虽然让我有些恶心,但是七号的宠物可是不挑食的,跟何况,七号就喜欢他那种变态,这回他的宠物可算是有口福了。”
说话的是八号,褚平也能感觉到那个胖子好像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只是童年的经历,让他变得心理扭曲,这才被九号带到了这里。
“胖子哪里知道,协会里的人都是一群比疯子还要疯子的疯子。”
褚平看了一眼八号,这才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眼神中透露着难以捉摸的神情。
“戴着幼儿园面具的小子,你也想离开吗?”
褚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具,然后苦笑了一声,他没想到自己在两元店里买的面具,在八号眼里竟然是幼儿园孩子戴的。
“怪不得九号和十号看到我的第一眼,会露出那样的眼神,敢情是被自己的面具给逗笑了。”
褚平虽然是个新来的,但是他并不害怕协会里的人,毕竟他也是有底牌的。
“只要江大姐不作妖,从这里活着出去还是可以的。”
褚平这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看到褚平不说话,八号怪笑一声,然后瘫在了椅子上,将目光转向了女人。
“是你求着我带你过来的,所以我不希望你像那个胖子一样,做出不明智的选择。”
听到八号的话,褚平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女人,他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主动要求加入协会。
女人看了八号身后一眼,然后畏惧地低下了脑袋,不过褚平在她的眼中倒是看到了不一样的神情。
“畏惧?服从?还是······”褚平在头脑中思索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很适合女人现在的神情的一个词语,“信仰。”
当一个人有了信仰之后,那个人的精神状态还有眼神都会发生变化,就比如新来的这个女人。
在胖子讲完故事之后,褚平分明从女人的眼里看到了恐惧,那不是因为胖子的故事而产生的恐惧,而是因为看到了某些东西。
也是在那时候开始,褚平认定了这个女人应该是自己的“同类”。
其实同类这个词褚平并不喜欢,因为总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感觉。
“应该是娄莹后遗症。”
褚平微微摇头,毕竟上次说和自己是同类的人,现在还在太平间里躺着呢。
他可不想再害一个人了,要是娄斌听到自己老板说出这话的话,一定会撇着嘴,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当时女人的恐惧是溢于言表的,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开始微微的打起了哆嗦。
原本以为女人也会和胖子一样的选择,离开这里,但是在八号说完那句话之后,女人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许多,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褚平觉得女人和八号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
“难道他们两个现实中是认识的?”
此时的女人缓缓抬起了头,她的目光落在了八号身上,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信仰一样,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坚定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是我朋友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城市的最深处,有一个满是油污的巷子,一开始它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巷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巷子就开始有人在那里放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从一些小动物的骨头,再到后来的被切了腿脚的流浪猫和流浪狗,再到后来的不知道什么大型动物的肉和骨头。
朋友第一次去那里是因为她的丈夫。
朋友的丈夫是一名心理医生,有自己的工作室,一开始还很正常,每天九点出门,晚上七点回家,每天朋友都会在家里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丈夫的归来。
丈夫似乎也享受这样的生活,偶尔会送给朋友一些小礼物,有时候是花,有时候是一些工艺小摆件儿。
朋友很喜欢那些摆件儿,因为她觉得很特别,她曾经问过丈夫,小摆件儿的材质是什么,丈夫并没有告诉她,而是揉着她的头发,很宠溺地问她,喜不喜欢。
朋友点点,满心欢喜,她却是被这种的工艺小摆件儿给吸引住了。
丈夫见到朋友喜欢,便笑着告诉她,既然喜欢的话,过几天再送你一个大的,刚好可以摆放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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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朋友觉得这应该就是幸福吧。
或许是心理疾病的人很多,丈夫的心理工作室也开始忙了起来,丈夫从那时候开始,便很晚才回家,从一开始的七点半,到后来的八点,有时候也会九点,十点回来。
朋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做好了饭菜,等着丈夫,丈夫或许对朋友感到愧疚,偶尔回来的早了,也会从外面买回一些肉来,给她做自己最拿手的红烧肉。
丈夫买回来的肉很香,可是朋友总是尝不出是什么肉。
朋友问过丈夫这是什么肉?
丈夫只是告诉朋友,这是一种/猪的肉。
猪的肉?应该是很特别的品种吧。
朋友想到这里,将一块很大块的肉塞进了嘴里。
暗红色的酱汁从嘴里流淌出来,就像是吐出来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