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你倒是高看你自己了!”鹰勾鼻子冷笑道。
“谢少侠年纪轻轻已得风刀传承,数日前又是斩杀谢天刀客,一战成名天下皆知,明月自愧不如,岂敢指教?”圣女脆生应道:“只是你这番到底是得罪南越国主,我家教主最是爱惜江湖少侠,不如少侠随我去五毒教,由我家教主出面,化解这段恩怨,想必南越国主多少要卖教主些许颜面,撤销少侠在南越的通缉令,以后少侠行走江湖也方便!”
“我与谢家恩怨已了,至于南越的通缉令,请恕在下直言,江湖中人行走天下,谁身后没有几张通缉令追着呢?”谢三笑脸盈盈道:“至于贵教盛情,在下日后自会报答。”
“好胆,你不过化出十几年的功力的内劲境小辈,我家圣女三番好意,你却一再拒绝,莫非以为谁人都是亏欠你的谢天刀,引颈待戮!圣女,”圣女身后的鹰钩鼻很快耐不住性子,转而对圣女道:“这小子给脸不要脸,跟他客气什么,老身这就擒下他带回圣教给教主处置!”言毕不等圣女答应,欺身翻掌向谢三跃去。
只见挥舞的双掌入沁墨般,黑滴滴的,一股刺鼻的腥味漫延开,此乃五毒教的黑蛭掌法,鹰钩鼻已经练有所成。这种掌法乃是五毒教独门秘技,修炼之初要以十万山岭深处独有的黑血蛭为引,练成之后双掌如墨玉,掌风带毒味,中掌处皮肤如碳,三日间若是不解,蔓延后全身经血凝固变黑而死,神仙无救。
却见谢三不慌不忙后退两步,面带诡笑道:“我之前找谢天刀报仇,可不知道他自己一心求死,修为低怎么了?修为低有罪吗?风刀的精妙可从来不是用修为上比出来的!圣女,此番解毒之恩,来日再报!再会了!”
言罢爆喝一声,再退数步避开鹰钩鼻腥臭的掌风,纵身踩在身边的树枝上,又是腾空而起生生把自己拔高三丈,一下子飘到密林上方,只见其衣袖似充气般鼓起,飘飘然御风而动,踮着密林最上面的枝叶,一步五六丈,须臾间竟翻过汶山而去。
鹰钩鼻在谢三纵身而起时就跟着跳上去,却没想到对方飞上去之后,竟不下来,近乎御空而行,直接飞走。回到地面后摆了个防御姿势,仰脸望天,许久不动,缓了好久,才尴尬的回头看圣女。
“五哥,你看你又冲动了!圣女愿意和这小子说这么多,自然是要试探虚实,你这一动手,把人都吓跑了。!”站在圣女身后一直不出声的老者开口为他化解尴尬。
“五护法不必自责,几百年来,小月界的刀道三峰,素以风刀为首,最为神秘,我也知道这小子年纪轻轻敢找谢天刀复仇,定然有几分深浅和把握。”见谢三御风而走,圣女也不懊恼,脸上反而露出智珠在握的笑容:“刚刚我用避毒丹帮他解围,丹中有一引赤狸花,至少能在他身上留下三天的气息,只要靠近他三里内,阿狸自会帮我们找到他!他不可能这三天一直天上飞。”
言毕,从怀中拿出一只竹哨吹响,只见密林深处窜出一只粉色近红,尾巴如松鼠般的果狸,眨眼间扑进圣女怀中。
“嘿嘿,还是圣女想的周到。”鹰钩鼻讪讪笑道“谁承想风刀的绝学如此诡异,大活人还能飞走,比那太虚观的神鬼经还厉害!以前老身倒不曾听说过风刀高手有如此身法。”
“若无几分神异,忒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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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刀法,还需要圣女亲自出手!”另一个老者道。
西南多山,越人聚寨而居,十里一俗,百里异族,常年行走这条道上的茶马客商总能掐着约定的时间点进入寨子前的市集上。马队内人马都是长年走马的熟人,寨子里的长老都很熟悉,偶尔几个愣头愣脑的年轻后生,一般是跟着马队刚出来跑商的后辈。
市集一般三五天聚会一次,马队都会在接近中午的时间到来,寨子里的人需要买些盐布陶铁生活必用品,而马商卖了东西也会收购些茶砖兽皮药材,顺便给人马补给休息一番,第一天一大早要带着货物去下一个村寨,一路走走停停,互通有无。虽然辛苦,利润却不低。只要不碰上天灾人祸的,一年下来够田地里刨食好几年的收获都不止。
不过行走江湖,路上遇到些剪径的毛贼早是寻常,常年下来,茶马古道上行走的马商早已形成自己的规矩和江湖。
南越国三大世家之一康家就是这段茶马古道的话事人。和谢家这种以刀法和武学名震武林的世家不同,茶马康家虽然有独门暗器震慑宵小但最擅长的却是垄断经商。当代康家家主是康巴,手上掌握六条相对安全的茶马通商线路,深入十万山岭,打通吐蕃国境以及小金川南线,有两百多队马商,养着上万人马吃嚼,为南越国首富,在整个小月界都算富可敌国的人物!
白祁山下,茶马古道,这日一支六七十人的马队熙熙攘攘进入村寨。领队的马背旁挂着一根四尺长的青底黑字的写着“康”的方旗。马队中也有七八个前胸后背都绣着“康”字的彪悍护卫。
这种配置一看就是标准康家的嫡系商队。茶马古道上当然不可能所有生意都让康家包圆,事实上康家自己的商队在这里只占了不到三成,大部分商队是其他大小商会出来的散队,又或者和康家合作的马队。
但这种散队人数不定,护卫力量薄弱,商户素质财力参差不齐,和康家的商队比起来竞争力无疑差距非常大。更关键的是,这些散队若是在康家掌握的茶马古道上行商,每过两百里,就要给康家在路上设置的关卡交人头税。虽然人头税也不多,却让这些散队利润更加削薄。
领头的带队熟稔地和寨子里的长老打了个招呼,便呼喝手下的商户去寻找摊位摆设。
待马队安排妥当后,才带着寨子里的长老,慢慢爬上市集旁的望台,压低声音问道:“柯长老,这几天你们寨子周围有没有陌生的人出入?”
“刘头领的意思是?”长老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你们久居山寨里不知,前些日子,有个大月国的刀客,约战谢天刀,竟然利用诡计暗算了谢氏家主!那贼子水性奇佳,得手之后沿着汨水逆流而上,这几日我们商队得到消息,已经逃到白祁山脚下。”
“我的祖宗,竟有这等恶徒,连天刀也敢暗算!”谢天刀毕竟是南越国三大世家之一,在其民间威望甚高。
“国主大怒,已经全国通缉,柯长老要是有碰到一些可疑的人物,还是要及时上报,避免贼人逞凶,只要消息属实,还有天大的奖赏!”
“多谢刘头领提醒,近日寨子除了马队,倒没有什么外人出入,不过我会让寨子里的人主意,有什么消息一定通知你。”
“嗯,那贼子能杀死谢天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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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用阴谋诡计,武功也不可小觑,你们但有发现,不可打草惊蛇,嗯?”瞭台上刘领队突然皱起浓眉回望,只见又有一队马商顺着他们刚刚来时的道路款款而来。
“你们这里最近五天来过几只马队?”刘领队神色严肃地问长老。
“在领队您来之前只有一支。”柯长老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依他几十年的经验,只要康家商队经过的寨子,其他马队都会避开。毕竟都是出来做生意的,康家马队在茶马古道上行商近百年,牌子老,货好东西又全,价格也公道,普通商队要是在同一个寨子和康家商队碰上,指定亏本。而康家的商队走货路线也是有规律的,几乎能照顾到每个寨子半个月天左右的一次市集,其他散队可以在错开的时间内过来。
常年在茶马古道上行走的老手能轻易通过沿路的马粪,脚印等找到最适合自己该去的寨子。像今天这样和康家商队撞在一起的,柯长老这几年都没碰上几次,特别是刚刚刘领队又跟自己说了这些通缉的事情,由不得他不提起精神。
“刘头领,我去前面看看,常年这边行走的马商我都熟,待我探探情况。”柯长老道。
“好,你自去,若是陌生的马商,也不要慌,这里是康家的地盘,忒地谁来都得先盘着!”刘头领狠中带着霸气道。
马队很快就靠近山寨,这些人看到康家的马队也不意外。领头的队长是远远便对着柯长老打了招呼。
“原来是于马头!今日真是巧,康家商队刘统领刚来不久,不想于马头的马队也到了,小寨贫薄,消费有限,希望不会让马头空手而回。”长老近见来人,便认出这支在茶马古道上行走十多年的老散队于家帮。康家商队整体规模庞大,内部体统森严,领队的是保镖头子,像军营里的将军一样,只是管理手下商户,一般不做买卖,往往一两年就会和其他马队调度,甚至有机会升迁做总管路线的大统领。
但散队就不一样了,大多是由亲戚乡里或者朋友组成,推出一个经验丰富,做事老道,威望又高的人做领头,外人一般称呼为马头。马头自己也是有买卖的,而且往往做的也是利润最高最轻松的,比如卖盐和收茶。
“柯长老说笑了,老于我在这条商路上行走二十多年,岂会不知回避康家马队的理!”于马头跳下马,走进柯长老,悄声道:“实不相瞒,队里这几日路上捎了个大主顾,出手端的大方,我和队里的兄弟们一合计,干脆这几天就歇歇脚,陪这位走一段,这不,今天早上刚从黎家寨那边出发没多久,那位爷就喊这要休息,想着你们柯家寨就在这里,就抄近路过来了。至于生意嘛,康家马帮既然在这里,我们也跟着休息就是了。”
“原来如此,既然于马头碰巧来了,不如让老朽带你引见康家马队的刘头领,一来表明来意,二来嘛,以后这茶马古道上难免碰面,也有个眼缘。”
“可是梅花镖刘超刘头领?”于马头一听这只马队头领姓刘,不由问道。
“正是。”
“那好,你先等我一下,我安排下,免得冲撞了康家马队,这就随你去见刘头领。”言罢,于马头转身呼喝下面的商户,之后走到一辆马车跟前对答一番,便已大步来到柯长老身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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