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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陈宫

    “回禀将军。”

    “多亏兵阵加持护体。”张辽拱手深揖,欣喜道:“本部只死一百八十三,伤三百零四。”

    “还行吧。”陆林点头。

    孙康所部约有三千,那战损当是一比十六。

    若是算上没有参战的斥候,这个战损应该还会再低一点,可陆林并没有深究。

    因为他觉得这次战斗,勉强及格,自己想要达到的最高成绩,可是冠军侯霍去病那般的以一敌万。

    思绪回转,陆林突然感觉孙康这个名字很耳熟,细细一想,他不正是映雪读书的励志主人公么?

    不过,这位孙康乃是晋代之人,也是著名药王孙思邈的祖先,比起泰山贼孙康,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两人重名而已。

    “志才,受伤的将士尽快交由元化先生治疗。”陆林放下战报,仔细道:“至于战死的兄弟,登名造册,联系家属发放抚恤金。”

    “一定要落实将士的待遇,凡有克扣,一律军法严惩!”

    “喏!”戏志才听到杀气腾腾的命令,拱手应声,转身安排工作去了。

    “文远,今天特许你军中饮酒。”陆林掂起孙康那杆红缨长枪,抬头望了望张辽:“刘辟估计被这雷霆吓到了,你去宽慰一下他吧。”

    “多谢大人!”张辽心中一动。

    将军素来给人的感觉都是杀伐果断,很少体贴照顾,今天倒是难得一见。

    “行了,你少喝一点,说不定今晚吕布所部会来劫营,你夜半回营执守。”陆林莞尔。

    张辽一拍胸膛:“得令!末将保证准时回来!”

    陆林摆摆手,布置口令暗语之后,拿起长枪走上城头。

    凉风习习,皓月无边。

    营中橘黄的篝火,噼啪作响,衬得门岗哨兵的身影,颀长挺拔。

    亲兵目前的建设成果,勉强达标,两天后与吕布在雷泽一战,可能要吃亏。

    因为吕布手中攥有七百人的陷阵营,战力极强,特别是其部将高顺,更是勇猛非凡。

    此外,还有一支并州飞骑,弓骑之术,十分精湛,擅长避实击虚而绕后击敌。

    据说张燕过万的黑山黄巾军。

    曾被十名并州飞骑冲得七零八落。

    这其中肯当然有夸张的成分,但并州飞骑之威名,可见一斑。

    如此说来,自己用刚组建三天的亲兵,硬磕常年征战的黑甲兵与并州飞骑,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只能增强自己的实力,力图挫败吕布,从面增添胜利的砝码。

    不就是望亭境么?

    办他!

    陆林盘坐在城垛,从系统空间掏出两瓶玉露液,仰头饮尽,一股沁人心脾的灵气随即涌进四肢百骸。

    他暗念清心咒,引导灵气冲刷十二幅经络。

    运转七周天之后。

    再途经小腹两侧的天枢穴,流入水分穴,最终海纳气海丹田。

    夜雾叆叇,月色悠长。

    嵩山巍峨高彰之下,黄河滔滔,不废万古东流。

    一名快骑飞奔至牢虎关下,连连旗语之余,城头放下九丈吊篮,待验明身份,他纵身飞向将军府。

    “报——氾水镇遭遇敌情!”

    “说。”

    “守将孙康出城迎战!身死兵败!三千精锐步骑!无一生还!”

    “什么?”吕布紧蹙双眉,推开掌灯的侍女,回头望向跪在地上的传令兵:“细说实情。”

    “回禀将军,荥阳敌军率两百轻骑,大肆纵马于氾水之泮,演练军阵。”传令兵细细回想,立即又道:

    “守将孙康大为恼怒,遂点齐兵马设伏于谷地,不料反被首尾夹击,横死当场!”

    吕布听后。

    盯了一眼身旁脸色复杂的陈宫。

    感受到问询的目光,陈宫并没有立即回话,反而沉声又问传令兵:“你部可去战场勘察实情了?”

    “自然去过,战场除开斑斑血迹,一无所有。”传令兵深知当时的场面很是吊诡,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扒开尸坑,只见寸衣不在,即便箭头也被拾净了。”

    “呃……”吕布微怔。

    “还有其余情报么?”陈宫总感觉事有蹊跷,细致道:“比如说大规模使用真气战斗的痕迹?”

    “有,谷地方圆百丈之内,刀风与枪气,极其肆虐,两侧山林均为之催折。”

    听到这里。

    陈宫若有所思。

    吕布摆手挥退传令兵,远望一川明月:“公台,你有何感悟?”

    “微职以为,陆林必定参战了,今天城头的黄金箭雨则是有力证明。”陈宫细细分析,思绪活络之下,眼中闪过一缕缕精光。

    吕布微微颔首。

    孙康只有先天二重,确实不值得陆林出手,那他纵马氾水镇,可能真是在演练兵马,正好拿孙康练水罢了。

    “陆林此番所为,有意示弱,其中必有更大的阴谋。”陈宫抬头道。

    吕布不解:“何也?”

    “陆林剿灭颍水附近的黄巾军,占据阳翟良久,更有荀攸为其经营,财力颇丰。”陈宫的思绪很清晰,娓娓道来:“何必深刮战场?”

    “同时,陆林所部虽只有两万余人,但太尉张温,明显受制于他五官中郞将的身份。”

    “两两相加之下,足有五万兵马,均是从洛阳带出的精锐。”

    “那他何必组练新军?”

    言及此处,陈宫深揖笃定道:“所以,陆林有意示弱,其间必有奸计。”

    吕布深思半晌,终是没有察觉到其中的纠葛,只得平揖道:

    “原请公台明示。”

    陈宫伸手虚引,邀吕布走向北墙,一幅详尽的山川地图挂在眼前:

    “陆林示弱,无非是诱主公出城,使得虎牢关空虚,更兼邙山脚下孟津有机可趁。”

    “哦?”吕布沉吟。

    他指向一条横贯东西的黑线,疑惑道:“最近虽是大旱之际,水位暴减,可黄河之涛,倾翻舟楫,陆林所部如何到达对岸?”

    “回禀将军,从此向东百余里,黄河分为两流。”陈宫身为一流谋士,堪舆之术,简直炉火纯青。

    他按住虎牢关的图标,向右量出半尺:“这正是延津,与邙山孟津一致,骑马可过。”

    “而且,微职听闻牙将所言,本部一队斥候,失踪于东。”

    “可见陆林还有意掐断本部视线,极可能建造浮桥,夜渡黄河。”

    此番推论有理有据,居然悉数洞察陆林的种种谋划,可谓玲珑之辈。

    吕布也深知其中利害,缓缓道:“那本部以不变应万变,只要守住虎牢关与孟津,等义父入主洛阳,大事成矣。”

    话音刚落。

    另一个传令兵,飞身又至,看完呈报,吕布脸色随之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