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眼前无尽的黑暗一下伸出了烈焰炙手:“呃咳咳……熠翎!为师……为师死得好惨呐,熠翎!”
“呃呼呼……师父……师父?”张熠翎全身紧绷,惊醒了过来,“呃呼呼……巫……巫前辈?你怎么?”
“哦……少侠三日前于正阳殿伤重昏厥,现下,此处乃我天一阁‘无所居’……”巫南城笑坐床前,扶手言道。
“‘无所居’?”张熠翎神情恍惚地看了看房中景致。
“呵呵……正是!此地僻静清雅,居天然、定无所,修身养病再好不过!”巫南城起身而笑,打开了窗户,道。
自此,遥看月色,张熠翎忙是下床,点头言谢:“前辈……多谢前辈两次相救,张熠翎不胜感激,日后当报!”
“哦?两次?”巫南城转身愣惊。
接着,张熠翎于怀中取出了药瓶!
“什么?”百感交集,巫南城赶忙扶起,“十年前之事,少侠竟仍念念不忘?哎……那日我见你与三人打斗后,浑身皮开肉绽、骨断筋折!我于心不忍,这才赠药,所以,少侠不必再多多挂怀……”
“不!!!举手之恩,亦当相报!只是……我还有大仇在身,此番恩情怕只能日后……”张熠翎垂眼下来,如将告别。
于是,巫南城即刻相劝:“哦……少侠还请留步!一来,少侠重伤初愈,需得静心调理,方可无虞;再有,霸刀门灭门之事,贫道还想与你多做探言!”
“嗯?难道前辈你……”张熠翎抬眼即来,精神万分。
随后,巫南城娓娓道来:“少侠!其实在你昏睡时,我与掌门师兄已私下探讨!当今之世,使我玄一门剑法而又能与萧门主一战之人,除了我等几位……确系还有一人!”
“那一人是谁?”张熠翎眉间凸起,放出了声,道。
“哎……他名陆文峰,原本是我天一阁大师兄!只是十七年前……他叛离我玄一门后,从此下落不明!”巫南城脸色愁容,摇头叹气。
就此,举拳作揖,张熠翎是想要快快离去:“呃呼呼……陆文峰?多谢前辈告知,在下就告辞!”
“哦……少侠且慢!灭门之事疑雾重重,贫道刚刚所言亦只猜测,最终,要想查清此事,需得寻根溯源,弄清那贼人目的才可啊!”巫南城神情一闪,伸手忙劝。
“贼人的目的?”张熠翎从未想过,心中一凛。
是时,屋门外一大眼水汪、娇小可爱姑娘,俏皮戏道:“嘿嘿……你就是张熠翎?呀!爹爹,他张得好生俊俏啊!”
“你是何人?”张熠翎冷眼盯来。
“嘻嘻……我叫巫小云,咱们俩交个朋友吧?”此女性情开朗、眯眼一笑,瞬间,红通通的小脸露出了迷人的酒窝。
故张熠翎愣怔片刻:“呃嗯……让开!”
“少侠!少侠重伤初愈,实在不宜于此时下山……”巫南城走近前来,好生相劝。
跟着,巫小云也挤眉弄眼地吐起了嫩舌:“就是嘛!你一个病人不好好休息,这大晚上的,想干嘛呀?”
“呃呼呼……你……”张熠翎气闷一声,立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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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扶其上床,巫南城便直敲了敲小脑袋瓜:“你呀,就跟你娘一样,整日鬼灵精怪的,想把他给气死啊?”
“哎呀,爹爹!人家不就想瞧瞧他张个什么样嘛?嘻嘻……真帅!他帅呆啦!爹爹,不如你把他收了,到时……”巫小云轻揉着脑勺,鬼笑鬼笑。
“哼!你呀!还是先见了你娘再说吧!”巫南城佯作嗔怒,直轻步出屋。
之后,一炷香,二人喜笑颜开地来到天一阁大堂!
“哈哈……夫人,茶可泡好啦?”一闻那茉莉花香,巫南城神清气爽,忙是喊道。
为此,含羞一笑,张玉茹即刻奉茶:“咯咯……早就泡好啦!瞧你那熊样!呀?”
说着,腰间闪出来两只小手,吓人一跳:“嘻嘻……娘,我也要!”
“云儿?你怎么?哼!你个鬼灵精,又偷跟着你爹,去瞧那张熠翎了不是?”轻戳下脑门,张玉茹递过了茶来,噘嘴一气。
所以,轻吐嫩舌,巫小云大口一尝,忙道:“嘻嘻……娘!你是不知那个张熠翎,人长得俊俏,名字更俏!嗯……那个白火当空,翎羽天下,好霸气的名字呀!”
“哼嗯!咳咳……云儿,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屋,我与你娘还有要事相商!”巫南城呛出茶水,忙是说道。
由此,巫小云傻傻地一声,飞快溜去:“嗯!不过爹爹,你可得一定得把他给收了哟!嘻嘻……”
“哎呀……这孩子,马上就快要十五岁了,怎么还像长不大呀?”巫南城长去一眼,有喜有忧。
不想!捂嘴一笑,张玉茹却得意洋洋:“噗嗤!南城啊,这有什么不好的?我的女儿……自然要像娘多些咯!”
“哎呀……夫人呐,就是像你才麻烦呢!整日鬼灵精怪、调皮捣蛋的,没个消停!这以后还怎么嫁人呐?”长叹一声,巫南城眉间一皱,还振振有词。
因此,张玉茹立揪其腰间的赘肉:“哼!你说什么呢?像我就没人要啦?那我当年是怎么嫁给你的?莫非,你现在敢嫌弃了我不是?”
“哎呦,哎呦!夫人……夫人快些停手啊……”闪腰求饶之际,巫南城直向堂外的四周眯眼扫视。
“嘻嘻……南城啊,你老瞧着外面做什么?”张玉茹停下了手来,张嘴问道。
“废话!!!我堂堂天一阁首座!要这么就给老婆制了去,这以后老脸还往哪儿搁呀?哎呦,哎哟!可千万别让有弟子瞧见咯!”斜眉一盯,巫南城忙拾掇起衣裳。
遂矜笑一刻,张玉茹便也认真起来:“嘻嘻……好啦好啦,不跟你闹啦!快说说,你今晚见张熠翎,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哎……还能说什么呀?不就是我与掌门师兄的猜想吗?”巫南城垂下眼来,直摇头叹气。
未几,张玉茹也笑容渐失:“南城啊,你真认为张家与霸刀门灭门之事,会是陆师兄所为?”
“我?我真不愿是他!可当今之世,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能办此事?”眼角一抽,巫南城愣看着茶杯,闷息皱眉。
“这……可陆师兄并非残杀之人呐!还有十七年前,说他暗害了尹师兄、叛离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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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怎么可能?当年他俩情同手足,在大战中一起活下来……”张玉茹满脸忧愁后,情绪激动,念念有词。
故巫南城心中亦开始针刺:“玉茹啊!那事……当时掌门师兄与龙师叔皆亲眼所见,你叫我如何不信?哎……罢了罢了!此等伤心往事,以后切莫再提,防隔墙有耳!”
“嗯,我知道了!可南城啊……张熠翎之事,你有何打算?那日正阳殿前一番激扬,想来,他也不会入主我玄一门!那……”点头一声,待沉默片刻,张玉茹转而问道。
“这……此事确是难事!张熠翎情深义重而仇恨加身,有此性情,必不会改投师门!哎……可惜了,可惜了那一身天赋——千载难逢啊!”遥望月色,巫南城幽幽而叹,感慨万千!
是以,张玉茹万分好奇:“千载难逢?南城啊,我承认那孩子确有几分修为,但离你说的……”
“哦,夫人有所不知!据赵天寒所言,那孩子上山前便已多次重伤、差点身亡!可上山后,‘飞云涧’击落百人、‘天地棋局’刀斩那‘黑魂’,这些……这些还不算了不起?”赞美之下,巫南城面上所现,无比的震撼。
遂挽起了胳膊,张玉茹连连点头:“嗯!要照你这么说,那他还真了不起!”
“呵呵……夫人又逗我开心呢?其实,真正叫人惊讶的,乃是那日为他运功疗伤时,我惊奇发现,他居然……居然六阳皆通!”傻傻地一盯,巫南城轻抚妻子手背,开怀笑道。
“六阳皆通?那他不是……天生的……‘六阳之体’?”张玉茹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哼哼……正是!昔日师父言,人之阳体分为三六九等,而神谕门修炼‘重阳诀’的先辈,不知多少穷其一生,未得三阳,可叹!天地间沧海遗珠,生而即是‘六阳之体’!哎……”巫南城低声细语,长叹掩笑。
故张玉茹亦回想起当年:“嗯!师父好像还说过,阳性之体意属刚强!故而只需打通人体之‘太阳’、‘少阳’、‘足阳’三脉,便可柔气汇中,藏剑于胸!可他……这‘六阳之体’会否太过刚强,难以自御呢?”
“嗯……夫人说的不错!张熠翎因有‘六阳之体’,方才筋骨极强、霸气融刚!而那寒月刀,旁人无三阳之体,强行催之,不论其修为多高、功力多强,皆受那寒气所噬,痛苦万分!所以……”巫南城兴奋起来,接连言道。
“呀!南城,要照你这么说,那张熠翎不就不适宜修习我玄一门功法了吗?”冥思一瞬,张玉茹不知觉地抓将了一下胳膊,道。
“呵呵……夫人忘了,玄一门御气之法,天地万般元气皆可容纳!”嬉笑一阵,巫南城轻刮下妻子的俏鼻,道。
“哦……我差点忘了!那一套法子呀,是你们所学的!嘻嘻……南城,你有办法让张熠翎答应入门吗?”张玉茹脸色一羞,自是惊喜。
“哎呀……夫人啊,该做的我都做了!一切尽凭天意!如若张熠翎真入了我天一阁,那便是我脉之幸,上苍垂青呐!”巫南城搂肩望月,笑叹而回。
终于,温馨一笑后,张玉茹便也直轻锤了锤胸口,道:“嘻嘻……你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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