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青州城往西三十里,有一三十户人家的小乡村,名为赵家村。
赵家村东、西两进!东边一千年古树笔直粗大,足要六七个小孩合力围抱下,其上常年挂一秋千;西边,乡间小河处溪水湍急、清澈见底,是靠一破旧的木桥才可缓缓通行;南北,陡峭高山间草木浓密、残翠欲滴,平日里除村中猎户外,真鲜有人上山!
此时,村东口不远来了位道长,大声吆喝,道:“看诊了啊!贫道‘一真’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分文不取了啊!”
“咦?”远远望去,但见那道长三十上下、两鬓斑白,一身青衫大褂,腰悬残旧药箱,正大摇大摆地朝村中走来时,村民们立马喜迎了上去,问道,“是不是真不要钱呐?”
“哼哼……那当然!贫道志在救人,不光分文不取,而且还包治百病!”一真笑摸着胡须,满脸得意,道。
自此,人群中急走出一村妇,将信将疑:“那好!你先替我瞧瞧?”
“呵呵……”嗅闻一刻,一真皱起了鼻头,笑道,“这位大姐,前几日被一种黑蜂叮过后,是否晌午恶心、还上吐下泻呀?”
“咦?奇了怪啦!你都没给我把脉,怎知道我的病情呀?”村妇诧异万分,却喜上眉梢,道。
于是,抿嘴而笑,一真从药箱中取出来草药,赠以说明:“呵呵……贫道闻您刚才说话,口中散发一股恶心的怪味,因此便知晓了病情!哦……此药需时两个时辰,三碗熬成一碗,夜间入睡前服之,到了明日则必药到病除!”
“呵呵……是吗?那……谢谢道长啦!真是位神医啊!”村妇双手接药后,自笑逐颜开,躬身相谢,道。
是以,一旁的村民急拥而上,疯求看诊!以致片刻不到,人群嘈杂、熙熙攘攘,一真被围堵其中,根本无从看诊,便只得好言相劝,道:“各位!各位乡亲……凡请大家都在家等候,贫道随后上门,前来一一看诊可好?”
“那……有劳道长了啊!”喜怔一瞬,村民们点头谢言后,立马都各回了各家!
就此,一真便由村东而始,之后村南、村西,给每家每户看诊施药……
直到晌午,给村西最后一户人家看诊完后,一真走出了院来,满面愁容,道:“哎……只剩下村北啦?难道……难道人已经不在这儿啦?”
喃喃细语间,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村西小河边……
无奈!一真忙蹲了下去,清洗着面庞,又低眉长叹:“哎……只剩下村北啦,可一定要找着啊!”
说完,起身将走!
可就一下,见身前不远有一小孩正坐靠树旁,草帽盖头,手拿鱼竿,还旁置竹篓,一真很是新奇,忙道:“咦?他在做什么呢?”
未几,鱼线轻轻一颤,男孩当即察觉,提手立拉!如此,一条一尺多长的草鱼跃水而出后,竟稳稳地落入了那竹篓中去!
“喂!!孩子!你是在钓鱼吗?”惊喜若狂下,一真竟大声疾呼地淌过了这河水。
而后,走近一看,待见那小孩眼睛大大,小脸圆圆,朱唇红润,甚是可爱后,一真又呆滞了起来,细细思量……
“你谁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小孩充满防备地质问。
“哦……贫道一真!是来给村里的村民看诊的……”低头言笑间,刚一见小孩胸前的玉佩,一真即如喜从天降般,猛一下右手抓起而问道,“孩子!这玉佩能借我瞧瞧吗?”
手中之玉形似麒麟、通体翠绿,晶莹剔透的玉身圆润光则,当世实属罕见!可真正叫人诧异的,其实是玉身中那一条肉眼可见的墨气——游离其间,来去无影!
“究竟怎么回事?”小孩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万分时,自全身发抖,茫然无措道,“你……你到底要干嘛?想抢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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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真未有理会下,仅以指为剑地将一股蓝色的元气注入了玉佩当中……
由此,手中之玉由绿变红,内里充满了血色之息!一真方松开了手来,望天长叹,道:“苍天啊!终于……终于又让我找到啦!”
“咦?”小孩见玉佩恢复如初后,立马笑容灿烂地挽其手道,“嘿嘿……大叔,你刚刚是在变戏法吗?”
一真忍不住笑了笑后,立轻抚了抚小脑袋瓜,问道:“呵呵……是呀!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这玉佩……是你的吗?”
小孩果天真烂漫,一高兴就什么都说了出来:“嘻嘻……我叫赵天寒!今年七岁,这个玉佩……当然是我的啦!”
“天寒?七岁?”一真又细瞧了瞧小孩的眉间眼角,沉思道,“嗯……瞧这俏皮的模样,真像!!应该就是这个孩子啦!”
“咦?大叔!你不是来给村里看病的吗?嘻嘻……也给我爹娘看看好不好?”见一真发呆的神情,赵天寒自笑脸嘻嘻地摇晃起手来,撒娇而问,道。
所以,一真回神过来,连忙点头!
而赵天寒则赶忙拿起鱼竿、竹篓,拉拽着一真往村北走去……
此间,二人关系亲近不少!一路上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赵天寒家中——一座老旧斑驳的石屋。
“爹、娘,快出来啦!!村里来了位道长,免费看诊施药啦!”一进门,赵天寒高声呼喊时,是忙将鱼竿、鱼篓丢去院落的一角,将一真拉拽进屋,道。
可是,大喊了好几声,终不见有人走出!
是时,一真隐约听到房中传来的几声咳嗽急喘,忙道:“不好!天寒,快随我进屋!”
走进一看,但见两平躺老人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呼吸凝重,气咽如丝后,一真眉头立紧,面色已不像之前地的那般从容,忙道:“快!快扶你爹娘起来!”
“哦?!”赵天寒慌手慌脚,赶忙照做!
跟着,一真盘坐于身后,双掌托天、聚气凝神!有此片刻,待其双掌骤蓝,拍去了后背时,赵天寒登时惊呆!
幸甚!不久,二老脸色有了好转!
可一真仍不敢有丝毫地松懈,又道:“去打盆清水来!”
“哦哦!”支吾了两声,赵天寒快跑而去、火速而回,急道,“呼呼……大叔!还有……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水盆放下,点盏油灯,放我跟前后,再取一空盆来。”一真额头已微微渗汗,道。
故赵天寒立遵其吩咐,来回个不停……
少顷,见一切准备妥当,一真撤掌归气,于药箱中取来针刀,来回灼烤,即割开了二老的腕脉!!!
“吱吱!”黑血激流,直淌进了那空木盆中!
赵天寒瞪大双眼,吓坏心神,道:“大叔!你……你在做什么呢?”
一真未有回应,任黑血自流,待到鲜红出现,方才以指为剑地引碗中清水,注腕脉伤口……
之后,鲜血停流,二老恢复了血色,即呼吸均匀、气息渐顺!
“天寒!收拾一下,扶你爹娘平躺!”一真从药箱中取出一小瓶,倒出一些、涂抹伤口,便走下了床,道。
不过,赵天寒灵魂早已跑到九霄云外!
遂一真不得已含笑摇头地轻敲了一下小脑袋瓜,道:“快点!”
“哐当!”一声脆响!
赵天寒猛回过神来,扶爹娘躺下后,便快步出屋地找寻一真的踪影!
“嘿嘿……大叔,谢谢你救了我爹娘!”见一真矗立院中,赵天寒即笑容满面地小心端举一茶杯,道。
随后,一真若有所思地望向北面的高山!
赵天寒诧异了许久,终忍不住道:“大叔,你在看什么呢?”
一真回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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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当细细而言:“哦……刚刚我观你爹娘之症状,实乃气血不通,坏血堵塞经络所致!加之,年事已高、忧思郁结,引发哮喘旧疾,无法呼气!所以,我割其腕脉,放出黑血,以河中清水为引,灌入灵气,疏通堵塞经络后,方才暂无大碍!只是,他二人这两日会陷入深眠,而且……”
“而且什么?”赵天寒很是聪慧,忙道。
“我所行之法只不过暂稳病症!待日后时日一长,此症复发,那便……可惜!我一路治病,药材早已用光,不然……”一真长吁短叹,欲言又止。
赵天寒便满脸焦急,跪下叩首,道:“呜呜……大叔!求求你,一定救救我爹娘!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
“呵呵……”一真笑摸着胡须,一把扶起,拍去了赵天寒额上的泥土后,便直扬手指了指北面的那座高山,乐道,“天寒啊,做牛做马就不必啦!明日在家待着,等我一人上山便可!”
“上山?上山做什么呀?”赵天寒傻傻地问道。
“呵呵……刚刚我观此山,地势陡峭、高耸入云,仅仅山腰之处便浓雾掩盖,难见其形!而山涧之上,苍翠欲滴、有百鸟投林,所以,我料其中必有奇花异草、稀世名药……”一真笑摸胡须,侃侃妙言。
殊不知,赵天寒似懂非懂,竟还一本正经:“那这样……我也要去!不然……我就偷偷跟着你去!”
“这……好吧!不过一切要听我的吩咐!”长怔一刻,一真无奈地答应。
遂眉开眼笑间,赵天寒牵其手来,直用力地点头撒娇:“恩,知道了大叔!”
突然,一真想起了事来,急想出门:“不好!我还得给其他村民看诊!天寒,你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
“恩,那我做好饭菜,等你回来哟!”赵天寒满心欢喜地招手,道。
片刻,走进院落,取出钓来的草鱼,又拿了鸡窝的鸡蛋,仅仅半个时辰,便有一桌子美味佳肴!
赵天寒盛好饭后,傻傻地呆坐,不知不觉间痴痴地睡着了……
许久,天已大黑,一真给村民们看诊完后,急赶了回来,发现饭菜皆凉、赵天寒正睡梦之中,便笑叹了一声,将饭菜重新回锅……
不一会儿,又满桌喷香,一真轻抚了抚小脑袋瓜,轻唤:“天寒?天寒?快起来吃饭啦……”
“嗯?”睡梦中清醒了过来,赵天寒轻揉着眼睛,面上仍一片灿烂的笑容,笑道,“大叔,你回来了呀?”
“对不住啦,天寒!大叔给村民们看诊,忘记了吃饭的时辰……”一真面有亏欠,道。
“嘿嘿……没关系啦,大叔能来就行!”赵天寒毫不在意地摇手笑道。
故一真顿感亲切,便忙端起饭了来,笑道:“来来,快吃饭啦!刚刚大叔把给饭菜给重热了一下,快赶紧吃!”
“嗯!”赵天寒乖乖地点头!
饭后,二人一同收拾干净,一真却是别有用心地劝道:“天寒,时候也不早了!今夜你早些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呢!”
“哦……那大叔你呢?”赵天寒眼中仿佛出看穿了一切,坏笑道。
“这孩子,难不成知道我想撇下他?”一真心中一跳,却故作镇定道,“我……我就在这屋外打坐入定。”
“不嘛大叔,你进来和我一起!”赵天寒不等答复,便拉拽着要一同进屋。
遂一真实有些拗不过后,也只好言罢:“好!那你先上床,我在旁打坐便是。”
“嘻嘻……”赵天寒高兴得蹦上了床去!
一真呆站其旁,盘膝坐下。
终于,赵天寒觉有一阵暖意上头而颇为诧异:“这个才刚见面不久的人,为什么会如此亲切熟悉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又睡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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