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人晋修义一边看着,一边也惊异道:“使得好!这位李怀安师侄真乃奇才,想我‘江陵剑派’能将此招使出这般用法的,还从来未有过。”
王剑松这时也道:“的确罕有,不知张师弟怎么教出这般厉害的弟子,或许,或许只有祖师爷才有这般用过吧。”
两位掌剑如此惊异,却是有些缘由,当年“江陵剑派”开派祖师张鹤松据说大器晚成,携“伏牛剑法”“奔狼逐鹿剑法”与“虎鹤双行剑法”三套剑法成名江湖时,已年纪颇大,待他创立“江陵剑派”,广收门徒时,已五十有七,“江陵剑派”在他手中八年后,他便将掌门之位传于大弟子于恵,不久驾鹤西去。
于恵继承掌门之位没过一年,偶遇一位邪派顶尖高手为祸武林,二人大打出手,于恵不幸身亡。
第二代掌门突然身死,也未留下任何遗言,“江陵剑派”一下子陷入混乱,有弟子为掌门之位大打出手,有弟子不忍同门相残,出走他方。
“江陵剑派”纷争数年,最后由众人推举秦颢继承掌门之位,“江陵剑派”的多掌剑派制也是由那时而起,便是为了防止掌门突然故去,引发派中纷争。
因第二代掌门于恵突然身死,他继承的剑法中许多秘诀也随之埋进黄土,“江陵剑派”剑歌有云:“奔狼三年浅,虎鹤十载鲜”,既有指剑法繁杂难练,也有因剑诀失传的缘故。
顷刻间二人交手数招,李怀安使的每一招“伏牛剑法”,他都磨练过无数遍,这时使得简洁精准,行有余力,陶青锋的剑法都被他一一挡住,防守中还隐隐带着令人忌惮的反击之力。
陶青锋见李怀安竟是如此厉害的对手,更激起了他强烈的斗志,他也是剑派里天赋极高的弟子,见李怀安守御如此稳固,他手中劲力催动,招式变得越发刚健锋锐,每发一招,都是极具威胁的险峻攻势。
陶青锋的凶猛攻势也给了李怀安极强的压迫力,起初还令他颇有些不适,好在他心思纯质,平常练剑时已将心性磨得坚韧,这时将手中木剑施展开,稳扎稳打,抵挡数招后,渐渐也稳了下来。
陶青锋见奈何不得,他变招也快,手中劲力再涨,剑势又变,时而重如钧石,时而陡如山峭。
李怀安依然稳健,此时他凝神盯着对手的剑,无论陶青锋多么快疾如风的招式,在他眼里,都变得慢下来。
二人一连交手三十来招,李怀安不仅不落下风,偶尔反击一剑,倒极具威胁,顿时便令陶青锋一阵手忙脚乱,围观众人也由初时的惊讶变为雀跃欢呼,原本以为一边倒的对决竟是如此这般的景象。
陶青锋虽然所使的剑招繁多,瞬息变化,令李怀安也不能完全摸透他的剑势去路,可是无论他怎么加劲,始终也无法撕开李怀安的防御,又斗二十来招,陶青锋气力渐衰,招式也不如初时那么锋利,而李怀安此时手中劲力不仅没有减弱,竟还有越来越强之势,陶青锋久攻不下,信心也渐渐丧失。
围观的弟子们这时也看出陶青锋渐露败象,欢呼的人群开始哗然,陶青锋已是除大师兄晋少恭外公认最有剑术天赋的弟子,连他都会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又斗十来招,陶青锋颓势尽显,似乎连拿剑的手也开始颤抖,正当二人剑合乍分,各退两步时,陶青锋将剑朝前递出半寸,突然往地上一摔,脸上尽是失望懊恼之色,围观众人一下子鸦雀无声,随即迸发出一阵惊呼,陶青锋竟弃剑认输了。
这任谁都料想不到,李怀安也是一阵错愕,当他走下擂台时,“陵阜别院”的弟子们欢呼不断,纷纷围上前来道贺。
第一场比武热潮未退,第二场比武便已开始,由晋少恭对阵袁阶,这场对决晋少恭却与前三轮大不相同,一上场便大展剑上威风,毫不留手,在二十三招时,将袁阶击败。
这场比武过后,已过了正午,外围人群散去的也不多,有些实在饿了的,匆匆吃了些午餐,便早早赶了回来。
第一场的对决大出意料,人们都神色兴奋地议论着,原本以为此次“秀剑士”的头名,必是大师兄晋少恭,不作二人想,不料李怀安一路过关斩将,几番神奇的对决,竟是有些深不可测,让人生出另一丝的可能。
第三场比武对决由陶青锋对阵袁阶,这场对决也大出意料,陶青锋在擂台上锐气尽失,似乎连拿剑的劲头也提不起,竟输给了袁阶。
这日最后一场的决战,由晋少恭对阵李怀安,决战还未开始便已人心躁动,外围的人群纷纷往里挤,想要瞧得更加清楚。二人上了台,人群便开始欢呼涌动起来,“大师兄,威武”的喝彩助威声此起彼伏,其间也夹杂着“李师兄,李师兄”的微弱助威声。
二人站定,晋少恭抱拳道:“李师弟,我记得以前见你的时候,你总不爱说话,大家一起出去玩,你也总是走在最后面,几年不见,想不到你的剑法竟精进到如此地步,真乃奇才,可喜可贺!”
李怀安也连忙抱起拳,面色一红,讷讷道:“大师兄!”
晋少恭微微一笑,剑式摆开,说道:“李师弟,听说你剑上力道非同一般,那我也要加些劲了,你可要小心了。”
当二人剑锋交错,乍合即分时,高台上晋修义和王剑松几乎同时道:“使得好!”
刚才二人一交锋,几乎便同时使出了“伏牛剑法”中最精锐的一记绝招:“犀牛望月”,二位掌剑同时叫好,自是深谙其中道理,此招的精妙处便是施展剑式,挥洒出一道剑屏,如月光一般迷惑对手视野,然后发出致命一击。
未交手前,二人均凝神注视对手,等待对手出招的破绽,二人又同时使出此招,便是都能觉察到对手的凝视,以此招来破除对手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