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孙策自霸江东,兵精粮足。
建安四年,袭取庐江,败刘勋,使虞翻进攻豫章,豫章太守华歆投降。自此声势大振,乃遣张纮往许昌上表献捷。
庐江皖县攻破后。孙策和周瑜路过皖县的一所别院。
别院中,有一名老人,名叫乔玄,乔玄有两女儿,都是绝色美女。
孙策取大女儿大乔,年方二四,周瑜取小女儿小乔,年方十六。
曹操知孙策强盛,叹道:“狮儿难与争锋也!”
于是,以曹仁之女许配孙策幼弟孙匡,两家结婚。留张纮在许昌。孙策求为大司马,曹操不许。孙策恨之,常有袭许都之心。
于是,吴郡太守许贡,乃暗遣使赴许都上书于曹操。其内容为:“孙策骁勇,与项籍相似。朝廷宜外示荣宠,召在京师;不可使居外镇,以为后患。”
使者带书渡江,被防江将士所获,解赴孙策处。策观书大怒,斩其使,遣人假意请许贡议事。许贡至,策出书示之,叱道:“汝欲送我于死地耶!”
命武士绞杀之。许贡家属皆逃散。有家客三人,欲为许贡报仇,恨没有办法。
一日,孙策引军打猎在丹徒的西山,追赶一条大鹿,孙策骑马上山追之。正赶之间,只见树林之内有三个人持枪带弓蒙面。孙策勒马问道:“汝等何人?”
答道:“我们乃是韩当军士也。在此射鹿。”
孙策刚放下心想要离开,一人举枪望策左腿便刺。
孙策大惊,急取佩剑从马上砍去,剑刃忽坠,止存剑靶在手。一人早拈弓搭箭射来,正中孙策面颊。策就拔面上箭,取弓回射放箭之人,应弦面倒。那二人举枪向孙策乱刺,大叫道:“我等是许贡家客,特来为主人报仇!”
孙策别无器械,只能以弓拒之,且拒且走。二人死战不退。孙策身中数枪,马亦带伤。正危急之时,程普引数人至。孙策大叫:“杀贼!”
程普引众齐上,将许贡家客砍为肉泥。
看孙策时,血流满面,被伤的很重,乃以刀割袍,裹其伤处,救回吴会养病。
却说孙策受伤而回,使人寻请华佗医治。不想华佗已往中原去了,止有徒弟在吴,命其治疗。其徒说道:“箭头有药,毒已入骨。须静养百日,方可无虞。若怒气冲激,其疮难治。”
孙策为人最是性急,恨不得即日便愈。将息到二十余日,忽闻张纮有使者自许昌回,策唤问之。使者说道:“曹操甚惧主公;其帐下谋士,都很敬服;惟有郭嘉不服。”
孙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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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为何不服?”
使者不敢言。孙策大怒,固问之。使者只得从实相告:“郭嘉曾对曹操言主公不足惧也:轻而无备,性急少谋,乃匹夫之勇耳,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
孙策听后,大怒道:“匹夫安敢小看于吾!吾誓取许昌!”
孙策动怒后,伤情加重,知自己命不久矣。
随召张昭等众人,及弟孙权,至卧榻前,嘱付道:“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子布等善助吾弟。”
于是取印绶与孙权说道:“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卿宜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善自图之!”
孙权大哭,拜而受印。孙策对母亲说道:“儿天年已尽,不能奉慈母。今将印绶付弟,望母朝夕训之。父兄旧人,慎勿轻怠。”
母亲哭道:“恐汝弟年幼,不能任大事,当复如何?”
孙策答道:“弟才胜儿十倍,足当大任。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恨周瑜不在此,不得面嘱之也!”
又唤诸弟嘱付道:“吾死之后,汝等并辅仲谋。宗族中敢有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不得入祖坟安葬。”
诸弟泣而受命。
又唤妻大乔夫人道:“吾与汝不幸中途相分,汝须孝养尊姑。早晚汝妹入见,可嘱其转致周郎,尽心辅佐吾弟,休负我平日相知之雅。”
说完话,瞑目而逝。年止二十六岁。
孙策既死,孙权哭倒于床前。张昭道:“此非将军哭时也。宜一面治丧事,一面理军国大事。”
孙权乃收泪。张昭令孙静理会丧事,请孙权出堂,受众文武拜贺。孙权生得方颐大口,碧眼紫髯。昔汉使刘琬入吴,见孙家各兄弟,因语人道:“吾遍观孙氏兄弟,虽各才气秀达,然皆禄祚不终。惟仲谋形貌奇伟,骨格非常,乃大贵之表,又亨高寿,众皆不及也。”
且说当时孙权承孙策遗命,掌江东之事。丧事未完,人报周瑜自巴丘提兵回吴。孙权说道:“公瑾已回,吾无忧矣。”
原来,周瑜守御巴丘,闻知孙策中箭被伤,因此回来问候;将至吴郡,闻策已亡,故星夜来奔丧。当下周瑜哭拜于孙策灵柩之前。吴太夫人出,以遗嘱之语告瑜,瑜拜伏于地道:“敢不效犬马之力,继之以死!”
不一会儿,孙权入。周瑜拜见毕,孙权说道:“愿公不忘先兄遗命。”
周瑜说道:“愿以肝脑涂地,报知己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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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道:“今承父兄之业,将何策以守之?”
周瑜说道:“自古得人者昌,失人者亡。为今之计,须求高明远见之人为辅,然后江东可定也。”
孙权说道:“先兄遗言:内事托子布,外事全赖公瑾。”
周瑜道:“子布贤达之士,足当大任。瑜不才,恐负倚托之重,愿荐一人以辅将军。”
孙权问何人。周瑜道:“姓鲁,名肃,字子敬,临淮东川人也。此人胸怀韬略,腹隐机谋。早年丧父,事母至孝,其家极富,尝散财以济贫乏。吾为居巢长之时,将数百人过临淮,因乏粮,闻鲁肃家有两囷米,各三千斛,因往求助。肃即指一囷相赠,其慷慨如此。平生好击剑骑射,寓居曲阿。祖母亡,还葬东城。其友刘子扬欲约彼往巢湖投郑宝,鲁肃犹豫未往。今主公可速召之。”
孙权大喜,即命周瑜往聘。
周瑜奉命亲往,见肃叙礼毕,具道孙权相慕之意。鲁肃道:“近刘子扬约某往巢湖,吾将去之。”
周瑜说道:“昔马援对光武云: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今吾孙将军亲贤礼士,纳奇录异,世所罕有。足下不须他计,只同我往投东吴为是。”
鲁肃同意了,于是,同周瑜来见孙权。孙权甚敬之,与之谈论,终日不倦。一日,众官皆散,权留鲁肃共饮,至晚同榻抵足而卧。
夜半,权问肃道:“方今汉室倾危,四方纷扰;孤承父兄余业,君将何以教我?”
鲁肃道:“昔汉高祖也是先跟随义帝,以项羽为大敌。今之曹操可比项羽,将军可比汉高祖,吾料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去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事。今北方多事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占长江所极而据守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祖之业也。”
孙权闻言大喜,披衣起谢。次日,厚赠鲁肃,并将衣服蚊帐等物赐鲁肃之母。
鲁肃又荐一人见孙权:此人博学多才,事母至孝;复姓诸葛,名瑾,字子瑜,琅琊南阳人也。孙权拜之为上宾。诸葛瑾劝权勿通袁绍,且顺曹操,然后已便图之。
孙权依言,乃遣陈震回,以书绝袁绍。却说曹操闻孙策已死,欲起兵下江南。侍御史张纮谏道:“乘人之丧而伐之,既非义举;如果攻不下来,反而成仇:不如对他好一点。”
曹操听了他的话,于是,奏封孙权为将军,兼领会稽太守;即令张纮为会稽都尉,送印往江东。孙权大喜,又得张纮回吴,即命与张昭同理政事。
自是孙权威震江东,深得民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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