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本以为进了空净庄之后自己会好受些,结果刚才在哨卫所发生的事反复在脑中翻滚,死活就是气不顺,他就想不通了,他这么一个讲道理的人,咋就受哨卫所的人这般污蔑嘛?最后居然还是靠武力才进来的!
“不行!我受不了这个委屈,我要回去把他们打一顿出出气!”李木受不了了,忍一时越想越气,扭身就要回去找哨卫所三人麻烦。
“诶,诶,诶,别闹了,大街上都看着你呢,想想你脚下是个新庄子,你没见过的,你没吃过的都在等着你,要是纠缠过去可就没法迎向未来了!”唐黄见事儿不对,赶紧把李木抱住,防止他做傻事。
李木瞥了唐黄一眼,“受气的又不是你,你在一旁看戏看得热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偷地笑,你就没停过!松手!”唐黄只好松开,李木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很斯文,很镇定地说:“不过你也说得对,我们既然进来了就该好好享受这座庄子。”
之后李木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疑惑地说道:“这是哪儿啊?庄子入口呢?”
唐黄好笑地说道:“我哪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至于入口,两条街外。”
完犊子,都没有意识到走了这么远,现在才反应过来,看来真是气懵了,连两边的景色都没有注意,下次不能这样了,太亏了。李木不断反省自己,同时还安慰自己:算了,那些景色肯定不好看,不然自己也不会忽视它们。
唐黄推了推愣在原地的李木,“喂,想啥呢?醒醒,你在街上发什么呆?”
李木回过神来,看到周围好些路人都看了过来,都快停步围上来了,甚至连店铺里的人都伸头出来张望,李木霎时羞红了脸,“没事儿,走,走。”
还没走几步,李木发现路人还是不停朝他俩看,这就让李木有些搞不懂了。
“空净庄的人是没见过长头发吗?”唐黄的抱怨一语点醒梦中人,感情是因为唐黄的长发太另类。
李木实在是受不了一直有人拿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这路还能不能好好走了?于是向唐黄“进言”道:“唐黄啊,要不,你这头发处理一下?”
唐黄稍微考虑了一下,“行,没问题,我戴顶帽子吧。”说着,唐黄从锦囊里取出一个折叠的精致小锦帽戴上,把长发都盘起来塞进帽子里。
“怎么样?这下看不出来我是长发了吧?”戴好之后唐黄左右扭着脑袋,让李木帮忙看看伪装效果怎么样。
李木大张着嘴巴,盯着唐黄,“你锦囊里怎么会有帽子?而且你居然还真的愿意把长发收起来!”李木是了解唐黄的,以唐黄我行我素的性子,平常怎么可能因为与众不同吸引来旁人的目光就改变自己,连李木自己也就只是想着提一下,没想过唐黄会同意。
“嗨,多元搭配嘛,今天就是突然想戴帽子了。”唐黄随意地回答道。
正常情况下,唐黄会好好回答李木的质问吗?绝对不可能!必须夹枪带棒顶几句才正常,正常的回答应该是:“你想不到的事儿还多着呢!”这说明什么?唐黄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该不会是怕自己的长发惹来事端吧?”李木试探性地问一句。
“瞎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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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种人吗?”
还真是!李木猜中了!
“好家伙,咱们翩翩美公子也怕事儿了?公鸡下蛋了?唐大公子不是事儿越多越好,越大越兴奋吗?今儿咋怂了?”李木能错过这种绝佳的嘲讽机会?
李木果然戳中唐黄要害,唐黄恼羞成怒道:“放你母亲的屁!胡说八道!要不然我把帽子摘了?”唐黄抬手,作势要摘帽子。
“诶,别别别,”李木知道唐黄不会摘,但也不再逗他,这种状态的唐黄可经不起逗,“是还想在这儿和江慕雨相遇,所以才不敢惹事吧?就怕坏了形象或者误了事,是不是?”
唐黄看了李木一眼,没有回答,这就是默认了。
李木一惊,没想到唐黄对那个江慕雨居然是认真的。李木严肃地问道:“你不会胡来吧?”
唐黄同样认真地回答:“我会怎么做,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
李木犹豫了一下,告诫道:“江慕雨比我们快,她可能已经做完任务走了,而且她的目的地未必就是空净庄。”
“这里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不是吗?”唐黄冷静地说道,“后天是陀沐节,她很可能留下来观礼不是吗?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没人会错过这种盛会。”
李木欲言又止,唐黄抢先说道:“我希望我的爱情是一场意外。陀教讲求‘缘’,我想看看在这个陀教的庄子,我和她的‘缘’够吗?我欠她一个道歉。”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李木振奋起精神,“那好吧,随你。我饿了,咱们找个好地方吃饭吧!”
唐黄咧嘴一笑,恢复了往日的欢快,“吃吃吃,就知道吃,一点儿追求都没有!”
“到饭点儿了好吧,就该吃饭!”李木仰着脖子说道。
“那行,你说去哪儿吃。”唐黄由着李木。
李木抬头环顾一周,抬手指着不远处冒出个头的三层小楼,“你看那个建筑那么好,肯定是一个特别好的酒楼,我们去那儿吃。”
……
幽静的禅房空空荡荡,环顾四周,屋内没有任何陈设,唯有四面白墙上顶着天花板,下压着地砖,墙壁也没有什么特殊,除了房门对面那堵墙上悬挂着一条宣纸,宣纸装裱过,但纸上既没有字,也没有画,空空如也。
空白的宣纸前面放着一个柔软的蒲团,蒲团上盘坐着一位身披橙黄色长袍的老人。老人双眼自然闭合,头颅微微向下低垂,好像在那儿打盹儿。在“睡梦”中,老人表情祥和,甚至还带着悲天悯人的慈悲。
老人能如此安详地“打盹儿”,大概还得归功于这间屋子的环境——不冷不热,没有刺眼的光亮,也不会太过昏暗,空气没有湿哒哒的,也不至于太过干燥,哪怕感受不到空气流动,依旧不会感到沉闷,也不知道这间没有陈设的房间是怎么做到的。
“叮叮当当……”禅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风铃声,盘坐的老人抬起头来,与此同时,屋子墙壁、地面、天花板抖动起来,看上去像是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膜,而这层薄膜如水一般缩回老人体内,阳光重新照射进屋内,房间恢复如常。
老人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极为不满地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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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知道,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手下不敢打扰他修行。是的,老人正在修行,在作为厌灵地、灵力不过十一的庄子内。
罗陀新创的修行方式敢与道祖所留并立就在于,陀教悟法者修行不拘泥于环境,无论环境中灵力多寡,他们都能修行,这也是他们号称御灵是从自身挖掘,而不是炼化外界之灵的底气。
“永林师父,哨卫所的卫士来报,有两名修道人硬闯进庄子了,其中一个五品,另一个实力不详,但衣着华贵,气质不凡。本寺和三个世家都没被类似的人拜访。”没错,老人正是严台寺的永林,门外沙罗正在报告李木和唐黄的事情。
“五品?闯关,还不来拜访我们几家?”在这个节骨眼儿突然冒出个不讲规矩的五品,永林感到有些头疼,“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门外沙罗老老实实地报告:“那卫士没问出名字,也不知道他们的江湖名号。据那名卫士描述,五品是一个长得普通,穿得普通,一米七左右的短发男人,另一个人长得很俊朗,一副公子哥打扮,身高接近一米八,头发很长。”
“废物东西!”永林暴怒,“他还知道什么?吃屎吗?尽说一堆没用的东西!”
说实话,这卫士还真就没法提供啥有用信息。
当时李木和唐黄一进哨卫所双方就呛火,经过一番针锋相对的交流之后,李木亮出五品实力直接把他震慑住了,哪敢问话?李木也干脆,奚落他一番后就走了,搞得三名卫士连最基本的姓名都来不及问。而像卫士这种,除了修法和修行之外啥都不关心的人,让他描述外貌特征是真的为难他。
永林知道现在骂再多也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深呼吸几次调整心态后说道:“去,派人找到那两人,那哨卫所里见过他们的人暂时不用守卫了,跟着你们帮忙认人。长头发应该好找,尽快给我结果。还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三家,让他们也动起来。找到之后不要轻举妄动,立刻回报!”
门外战战兢兢的沙罗如释重负,颤巍巍地答复道:“是……是!”
“等等,”永林叫住门外沙罗,“夜玫瑰,江慕雨什么情况?”
提步的沙罗身子一抖,听到问题后松了一口气,躬身说道:“夜玫瑰仍在庄子里没走,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偶尔在庄子里四处逛逛,可能是等着陀沐节。”
“嗯,继续监视,有异动第一时间通知我。”听到这句话,沙罗才敢放心离开。
沙罗走后,永林从宽大的衣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儿,不快地自语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浪费我一滴灵浆。”说完,拔开小瓷瓶儿的塞子,倒一滴灵浆到口中含着。看来,永林并没有悟法,依旧是靠灵浆在厌灵地修行啊。
不过永林不愧是五品,闭眼之后迅速入定,恢复之前的模样,奇异的是,有灵力慢慢从他的身上溢出,向四周蔓延,覆盖在屋子的表面,很快,禅房就与屋外隔绝,换了一副模样,不再受外界干扰。
永林这些严台寺里位高权重的人可以安心修行,严台寺的其他沙罗可不敢。永林一道命令下来,众人开始四处搜寻那个长头发的帅哥。可惜,他们还不知道的是,帅哥戴帽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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