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阿刚走出院门,李策朝身边的护卫招了招手,低声说道:“找两个身手好的兄弟,跟着樊阿,记住!千万不能被其发现!樊阿有任何动向及时我向我汇报。”
护卫领命离去了,李策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樊阿出了建始城门,一路向东北方向而去,樊阿的身后,一直有两个一幅老农打扮的人远远的缀在后面,樊阿虽然看见了,却没有多心,因为每日来往于官道上的人有很多,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这两个人放在人堆里,也并不起眼。
樊阿走出城门后,一个在城外游荡的流浪汉,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像,仔细端详了一阵后,也朝樊阿的方向跟了过去。
建始城东北方向三十里外的一条县道上,樊阿身背木制行李箱行走其上,此时天色已黑,樊阿走的有些匆忙,不过让樊阿欣喜的是,前方不远处的地方就有一个村庄,远远看去,村庄的烛火就像数十个萤火虫一般,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咚咚咚...”
“请问有人吗?”樊阿走到一户看起来还算富裕的人家的门前,敲起了门。
并不是樊阿嫌贫爱富,只是如今的世道,也只有稍富裕一点的家庭才能讨到吃食和住宿的地方。
“谁呀?”没多久,从门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樊阿见有人应话,面色一喜,客气的说道:“老人家您好!我叫樊阿,是个赤脚行医的大夫,路过此处,如今天色已晚,老人家能否行个方便,让樊某在此借宿一晚,樊某可以替老人家的家人看病,以作酬谢!”
樊阿话落,木门便“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只见门内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点头说着“快请进!”,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户人家不远处一个幽黑的小巷里,有两个田间老农打扮的青年。见到樊阿进入院内后,其中一个青年,沿着房屋的影子快速离去。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拼接彩衣的少女也骑马赶到了这个村庄,敲开一户人家后,扔出了几颗碎银,也借宿下来。
巫县,李三刀吃过晚饭,坐在太师椅上,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烛火,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张武慌张的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老大,好...好消息!”
待跑到李三刀跟前,张武猛地喘了几口气,欣喜说道:“老大,打探到樊...阿的消息了,据我们安...插在建始城外的密...探回报,今天一...大早樊阿就...出了城门,此时就住...在建始城三十里外的一个叫...大石村的村庄之中。”
李三刀惊喜不已,忙问道:“那大石村距离巫县有多远?”
“大概五...十里!”张武伸出一只手挣开五指,对李三刀说道。
李三刀站起身来,用力一拍桌子,欣喜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
“俺...俺去喊上禁...卫军!”张武说完就要往外走,却是被李三刀伸手拦住了。
李三刀对张武说道:“不必了,人越多目标越大,就你我二人,南郡联军不会轻易发现。”
第二天一早,樊阿吃过早饭,向主人家告辞后,便打开了院门。
“啊呀!”
樊阿打开院门,刚要往外迈步,就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面容清秀但脸色苍白,另一个身材魁梧,虬须杂髯,活像一头直立的黑熊。
这二人正是自巫县匆忙赶来并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李三刀和张武。
张武见吓到樊阿了,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用力挤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和善的笑容。
但张武不笑还好,一笑樊阿更怕了,在樊阿的眼里看到的是,黑熊狰狞地咧开嘴,好像在说:“我要吃了你!”。
樊阿坐在地上两腿乱蹬,向后退了几步,抬起一只手指着两人,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李三刀瞪了张武一眼,示意他往后退,然后走上前去,扶起樊阿,同时口中说道:“在下李三刀,有事相求于樊神医,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樊阿见李三刀还算有礼貌,心想八成是来求医的,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向李三刀问道:“哪个李三刀?可是九龙山的那个李三刀?”
李三刀点了点头,回道:“正是在下!”
樊阿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来李三刀,发现他面色发白,嘴唇干涩,眼睛浑浊,走路的时候脚步虚浮无力,而且他的脸上时不时的露出咬牙咧嘴的表情,似乎是承受着什么痛苦,并且不时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汗液。
“你可是来找我求医的?”樊阿看出了李三刀的病症,明知故问道。
“这个...是这样的,李某受了外伤,感染了溃疡之症,想请樊神医替我医治。”李三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樊阿听闻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三刀一愣,急忙说道:“我听说樊神医与李策乃是好友,樊神医可是因为我与李策交战之事不给我医治?若是如此,那李某不治也罢!那李策助纣为虐,阻挠我九龙山大军,就是在阻挠天下的太平,樊神医您是悬壶济世、拯救苍生,我李三刀又何尝不是呢?”李三刀说完一甩衣袖,一副赌气的样子。
樊阿笑了笑,说道:“我与李策是好友不错,可原因并不在他。只是师门有个‘三不治’的规矩,李山主可知晓?”
李三刀一愣,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第一,仗势欺人者不治!第二,重财轻身者不治!第三,山贼强盗不治!李山主起事至今,造下的杀孽可不小啊!”樊阿伸手手指一边数一边说道。
“这...李某虽是山贼草莽出身,可起事以来,并未乱杀一位无辜百姓啊!”李三刀急忙辩解道。
开玩笑,别看刚才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内心深处还是贪生怕死的!刚才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以退为进,激将法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