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讲解种鬼秘法的时候,龙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说完以后,他就一言不发,等待我做最终的决定,目光平静如水。
显然,他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不管我最后怎么选择,他心里都不会再有一丝波澜了。
只是他态度越平静,我就越能体会其中的凶险。
不过话都已经说这份上了,我难道还有退缩的余地?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我还是分得清的。
我苦笑说反正我就算不答应,最后也熬不过四十九天的,对吧?那这个限制还有什么意义?我干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儒雅地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我说我要先看到你教我的东西,你不能随便拿个什么糊弄我。
他点点头,手一翻,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本破旧泛黄的线装书,递到我手里。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哥们浑身上下就穿了一条破破烂烂的百衲衣,半个膀子都露在外面,也没见个口袋啥的,我都怀疑他这本书之前到底放哪儿。
龙树倒是没想这么多,看起来也没有跟我解释的意思,点了点书,说这头怨灵跟贫僧也有些因果,倒是不好痛下辣手,来软的又不是一两天的工夫,施主愿意接过去,倒是免去了贫僧一个大.麻烦。这份因果,加上帮宝树报信的情分,足够抵偿一门法术了。不过贫僧自己修习的法门都是基于高棉语的,若改用华语教授的话,难免会有谬误。唯有这门法术,虽不是什么大法,但它是一位你们龙腾国的前辈,考察南洋降头术之后留下的成果,字字珠玑,贫僧也是无意中得到的,现在再交给你,也算物归原主了。
我把书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不去翻书,而是问龙树说这个小姑娘短时间内会不会有危险?
龙树微微一笑,说没事,你想说什么就说,有贫僧在此,它不敢造次。
我放下心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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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请大师先给我讲一讲降头术的事吧,我之前就是个打工的,除了看了点恐怖片,对这方面实在一无所知。
龙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说不错,你倒是谨慎,你这样的人在修行路上才走得远。
他不知道,我其实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以前莽得很,但有了这次差点被老同学坑死的教训,我算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利令智昏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现在再大的好处摆在面前,我都要三思而后行。
“要从哪里说起好呢?”龙树摸着下巴想了一下,问我说你知道兵主吗?
我说不知道。
他又问蚩尤呢,这个名字你总该听说过吧?
我虽然进社会早,但在学校里成绩还是勉强可以的,尤其是历史,回忆了一下就想起来了,说,哦,涿鹿之战,黄帝的对头,对吗?
“对。”
听到我把蚩尤和黄帝捆绑记忆,龙树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点了点头,说兵主就是蚩尤,降头术和其他一切外道法术的源头,像你们龙腾国内的赶尸、蛊术,其实都可以追溯到这位兵主和黄帝争夺天下时开发出来的法术,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多门类的划分,统一叫作“巫术”。
“涿鹿之战后,炎黄部落有感于战争中巫术的诡秘玄奇,也吸收了巫术维护自己的统治,并将其发扬光大,这是历史上巫术的第一个兴盛时期,不过秦汉之后,佛道兴起,巫术就由盛转衰了,尤其是汉武帝晚年宫中发生了巫蛊之乱,巫师们更是被剿杀到难以在中原立足的地步,只能向着最早的发源地苗疆迁移。”
龙树把降头术的渊源向我娓娓道来,“而其中一部分巫师为了逃避可能的追杀,还不放心,就继续一路南行,最后来到了南洋才定居下来,巫术结合了本地人的原始法术,就成了降头术。”
从他的叙述中,我听到了一段和历史书上不一样的过往,不由大感兴趣,连忙请他再给我详细讲讲降头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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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树说你别急,且听贫僧慢慢道来。
他寻思了一下,又跟我说起了降头术的究竟。
在我的印象中,降头术就是害人的法术,现在听了龙树的讲解,才知道并非如此:
降头术其实就是南洋本地巫术的统称,其中既有害人的邪法,也有救人的正法,正因为如此,南洋当地人才会对降头师又敬又畏,而不是单纯的恐惧。
只不过这世上的事,大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往往降头师救了一百个人,也没有害死一个人来得耸人听闻,再加上早些年泰国片和港片的推波助澜,都把降头师描绘成无恶不作的反派,才导致这个行业的声誉才一落千丈。
而根据施法媒介的不同,降头术又可以细分为灵降、药降、虫降和尸骨降等等五花八门的子类,效果和表现也是各不相同:
比如灵降就是通过御使冤魂厉鬼等灵体、甚至下降者自己的生魂,来达到某种目的;而药降则是利用草药;虫降是利用蛇虫鼠蚁等毒物;尸骨降则最为恶心,多有利用鲜血、尸骸、器官的内容,降头师名声败坏,其中尸骨降无疑要负一大部分的责任。
“当然了,在实际操作中,各种降头术也并非完全孤立的,反而联合使用的情况居多,像大名鼎鼎的古曼童,就需要用到拘禁婴孩灵体的灵降,和以尸油、骨血制造灵媒的尸骨降,还杂糅了一点我们佛门的外道神通,才能起到护身借运的效果。不过这样炼制出来的古曼童,一旦反噬后果也是惊人的惨烈。”
龙树一口气说了一大段,长吐了一口气,才又指了指我手里的旧书,说这里面记载的降头术,也是这样的混合品种,你可以看看。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被他挑起了好奇心,现在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客气,告了声罪,就兴致勃勃地翻开了书。
然而我才看了一眼,心里的狂喜就瞬间凝固住了,取而代之是一阵傻眼!
尼马!这写的都是什么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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