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家洛,五云道人的关门弟子,这是我跟师父修行的第10个年头。
我每天的功课包括4小时的坐忘、缘督、导引、吐纳、听息,还有4小时的体术、内息修行。
道门的修为等级其实已经算公开透明了,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共12个阶段,每一阶段又分三个时期,金丹期为小成,合体期为大成。
我很幸运的在3年前凝结了金丹,但又卡在金丹期三年,所以我至今仍然是金丹一期的修为。
我师父对此也是一脸懵,对我天赋的认识从最初的羡慕转为了质疑。
我到是不太当回事,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跟我又没多大关系,而且祖师爷都讲究道法自然,我又何必强求,所以我并不会做任何急功近利的事,每天的修行也从未变过。
我和师父生活在雾隐峰下的碧桃村,住的是一套土墙院子,虽是有些寒酸,但我每天必须要打扫的一尘不染,不是师父的要求,而且进入金丹期后,道修者该有的自律性。
哦,对了,每天雷打不动的工作还有泡茶,泡茶的意境与道家思想非常贴切,所以道派弟子似乎都对茶情有独钟。
碧桃村旁就是雾隐峰,我严重怀疑这个名字是我们教派的祖师爷给取的,居然跟我们的教派同名,景色非常秀美,海拔也不算高,但很少会有人攀爬,师父每年都会上去一次,但从来不让我去,所以我还是挺好奇的,每天打扫院子的时候都会盯着雾隐峰看一会儿,其实也看不出什么特别,只是雾隐峰上常年雾气缠绕,少有晴天,十分古怪。
雾隐门的势力在华中,以雾隐峰为中心多次迁移,随着太平盛世,邪魔邪祟少有,所以自从我跟着师父修行以来还没出过碧桃村。
今天对我和师父来说都是个大日子,半年前,师父就已经告诉我今日是他的大限之日,按理说师父不过82岁,凭借着元婴三期的修为,本可返老还童,但师父既然这样说了就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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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师父擅长推算,还从未出过纰漏,更是不会拿自己的大限说笑。
我其实还算平静,修为到了金丹期,人也相对来说没那么多感情用事了。
我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泡了一壶雀舌,而且今天这一壶故意泡的浓了些,希望师父去了那边,还能记住这茶香。
茶香四溢,弥漫了整个小院,师父却不为所动,依然背着手静静的看着雾隐峰,完全没有大限将至的意思,到是像个怡然自得的老人在陶冶情操。
我搬了把椅子给师父,也是担心他不知什么时候真就没了。
师父并没看我,而是说道:“家洛,咱师徒两是不是好久没聊过天了。”
近两年的时间,我的生活如同复制粘贴一般,伺候师父的起居更是规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师父一直心照不宣的生活,除了修行上的指导,言语还真是越来越少。
我想了半天,还真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的,回道:“您上次让我买鞋好像是半年前了。”
师父:“嗯,那是挺久的了。”
我:“可不。”
师父:“我说的挺久,是说这双鞋子穿了挺久。”
难得师父还有这种心态,我也不想强行加上一分阴郁:“您上一双不是穿了两年?”
师父似乎觉得是那么回事,点了点头,岔开话题:“来看看这雾隐峰,你也看了10年了,说说感受。”
我:“景色很美,就是没见有什么人上山。”
师父:“嗯,到是勉强也能算感受,,这个青龙吸水的格局看出来了吗?”
青龙吸水,虎踞龙盘,极佳的风水构成,地脉灵气聚集,若是能找到处在正位的眼位做了阴宅,那可是世代富贵,但这个风水局一般人看不出来。
我对风水相术的理解并不深,除了看过师父的两本书,好像从来没被师父指点过风水,但师父既然这样说了,我也只能为难下自己。
雾隐峰的主峰高耸似出云龙角,连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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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脉似龙脊,峰下的瀑布却有饮水之相,但这瀑布的位置有些高,而且水流很小,有些怪异。
我回道:“我大概能看出它像条龙,师父您要是想埋这,眼位还得您自己找,我还真没这本事。”
师父狠瞪了我一眼:“这么想埋了我?”
我:“我可以不埋吗?”
师爷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滚!”
停顿片刻,师父:“平日里不曾指点你风水,也是不想你对这雾隐峰好奇,现在为师告诉你它的玄妙,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仔细看这雾隐峰的山脉走向,龙脊盘卧的方向自上而下,自东南而起,这个风水格局像青龙吸水,却又不是,山、水、风、阳光、谷雨全都自成一派,天下仅此一处。”
师父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我:“so?”
师父又给了一脚:“so你大爷,滚一边子去。”
我并非故意找乐,只是修为再怎么高,心性再怎么纯粹,也避免不了离别的伤感,难得师父的好心情,我并不想影响他。
再次停顿片刻,师父又岔开话题道:“五雷决的第五道紫雷有新的领悟吗?。”
师父说话似乎总喜欢云山雾罩的,或许是我悟性不够,又或许是师父故意耍我吧。
五雷决,雾隐门掌门世代相传的雷属性道法,在雷属性法术中是绝对的王者,但我却只能领会前四道雷。
我略显惭愧的摇了摇头。
师父说:“这也不能怪你,这第五道紫雷又名天伤雷,需要情感的融合,在这小院内,你能有个屁的情感。”
我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在玩我,既然你知道我在这个密闭的环境无法领悟紫雷,又何苦问我呢?屁股是真的疼,还是不多嘴了。
师父说完坐在了石桌旁,终于开始细细的品味我泡的茶,似乎很是满意:“香,真香呀!”
能不香嘛,我足足放了两倍的茶叶,但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给师父的茶杯重新填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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