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尽捡活物了。桃春郡捡了一只猫,这荒郊野岭的居然捡了个少女。
结果就是,甩也甩不掉,你还得管人家的饭。
你要是问,人家李幼就说,好奇,所以跟着。
总不能真一巴掌拍晕过去吧?那岂不是浪费了一粒值钱药丸子。
况且,这丫头是长得挺好看的。
刘赤亭闲着没事,开口问道:“你多大了。”
这两日李幼天天抢着抱小花猫,此刻写小东西就在她怀里。听到刘赤亭问话,李幼答道:“我冬月二十七就满十四了。”
刘赤亭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你比我小,只不过,要是你早一年结丹,就是天下最年轻的金丹修士了。”
赵白鹿要比李幼小大半年,前者也是金丹修士了。
李幼撇撇嘴,“那有什么好争的,我十二岁就结丹了,至今没能破境元婴而已。哦对了,那个名声贼大的南赡部洲天骄,好像就是你们九洲人氏对吧?别不是你还认识吧?”
十二岁就是金丹修士了?难不成你的境界见风就涨?
少年人只觉得喉咙干涩,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李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有什么好震惊的,你还不是一样,十五岁就修成小无漏金身,咱俩都是怪物。”
刘赤亭哈哈一笑,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何止是认识,差不多一起长大的了。小时候一起玩儿的多,长大些后就走的不太近了,人家是大户人家,我就是个穷小子,玩儿不到一块儿去的。”
至今刘赤亭还依稀记得,小时候赵白鹿被扶舟县城里一个胖子欺负,泥巴糊了一脸,哭哭啼啼往家跑。
李幼轻声道:“什么天下最年轻的金丹修士,那都是没用的头衔儿。不说别的,你拎着你那大铁棍子,我都犯怵。”。
此时的刘赤亭还不晓得,同龄人中能让李幼犯怵的人,当真不多。
约么黄昏,终于走出了大山,小花猫眼神幽怨,瞧是已经饿的不行了。
可把李幼心疼怀里,连忙从自个儿的乾坤玉中取出些肉干儿喂给小花猫。
刘赤亭不解道:“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这一看就是专门给养的活物喂的。
李幼便说道:“家里养了一只大黑狗,这是平常我喂它吃的。”
刘赤亭便再不过问,只是埋头赶路。不过这会儿肯定进不去寄衣城了,只得在城外将就一宿了。
天干物燥,寻来柴火是最容易的事儿了,只可惜空有一堆火,不过倒也显得逍遥自在,地为床天作被,乐得逍遥自在。
刘赤亭盘溪打坐,今夜再试试能否将灵台勘破三千丈大关,若是再不能破这极数,刘赤亭便打算最近几天给黄庭宫匾额刻字了。
其实刘赤亭是愿意相信李幼的,只是人心险恶,不得不防,所以打坐之时,刘赤亭始终留着个心眼儿。
许是李幼无聊,一边逗着小花猫,一边儿开口说道:“我家大人说过,水满则溢,物极必反。你为何要纠结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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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灵台扩大?打个比方,你买了一座大宅子,有三百间房,难不成你还能一天住一间?筑基之时,灵台自然是越稳固越好,可一味求那天宽地阔,就有些本末倒置了。无论大小,得尽在自个儿掌握才是,否则日后你修成元婴后,元婴入主黄庭宫,你自个儿的元婴没法儿掌控人身山河,就成了极大的隐患了。”
刘赤亭甚是无奈,“这也看得出来?”
李幼眨了眨眼睛,冷不丁起身走去刘赤亭身边缓缓蹲下,说道:“手伸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刘赤亭好似真就把手伸出去了。
李幼闭上眼睛,并双指作剑状,直直抵在刘赤亭手心。一缕异样光华自李幼指尖流出,少女轻声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开天眼法子,你也算是救我一命,这个就当做报答了。你按照我传你的法子,配合你自身炼气法门修炼就是了。这天眼术分作三个境界,入微境界可观五行灵气之强弱,辨妖识鬼不在话下。第二重境界可看人身隐秘窍穴,亦有望气之用。化境之后,目力千里不穷,观人心思看人内府便也没有多难。”
说话间,李幼悄悄传音,“你知不知道有人一直跟着你,始终离你百里前后。”
刘赤亭微微一笑,传音答复:“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止一帮人吧?”
李幼点点头,“至少三拨儿。”
顿了顿,刘赤亭抬起头,眼睛直直看着李幼,“你是不是来杀我的?”
李幼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家伙是不是傻?我来杀你还会教你家传秘术?我来杀你会拖着重伤之身来?
“我说不是你信吗?”
“你说了我就信。”
“爱信不信。”
结束了打坐,刘赤亭轻声道:“你招惹了谁?”
李幼气呼呼道:“大瑶皇室,谱儿大着呢,我听他们心声,应该是船上有个重要的人,好像是你们大瑶的皇子。要不是我那个没良心的爹爹把我丢来九洲时我受伤了,渡船是那几个歪瓜裂枣,我一剑劈一个,砍瓜切菜一样的,简直不要太容易。”
说着,李幼苦兮兮嘟嘴,“可惜我的剑坏了,要是能有一把剑就好了。”
等我寻到一把好剑,什么狗屁皇子,敢惹本姑娘,给我等着。
想着想着,李幼眼珠子咕噜一转,“唉!刘赤亭,你也姓刘,别告诉我你也是大瑶皇室宗亲?”
刘赤亭摊开手,没好气道:“再不济的皇亲也有这寄衣国的国君一般待遇,我要是皇室宗亲,至于穿这么寒酸吗?”
李幼忽然皱眉道:“有人来了。”
嗖一声,一道黑影子从两人不远处略过,那黑影孩童模样,背着个大包袱,跑的飞快。
刘赤亭无奈道:“耿季羽说道那个‘大侠’,可千万别就是这个小东西,这是个什么精怪?”
李幼张了张嘴巴,想来想去,还是开口道:“我怕是看错了,但是不应该啊!可这怎么瞧怎么像是个成了精的陶罐儿。”
刘赤亭一阵语噎,陶罐儿?这也能成精?
果然,天下之大真的是无奇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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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阵嘈杂声音,大队人马追来,个个儿手拿火把,照得这林子如同白昼。
不出所料的,两人加一猫被围了起来。
一个气喘吁吁的老人拨开人群,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拄着膝盖,对着刘赤亭与李幼,问道:“什么人?大半夜在这儿作甚?”
刘赤亭开口道:“路过,天黑了进不了城,就在这儿凑活一晚上。”
老人点点头,挥手道:“愣着干嘛?追去啊!娘的我最后一个金烟杆儿了!再给我偷走,侯爷我就要用银烟杆儿了。”
一大伙儿人浩浩荡荡追去,瞧着声势浩大,实则无头苍蝇似的。
刘赤亭看了看这老者,都不用猜了,肯定是寄衣候了。便直接开口道:“耿季羽让我来寄衣国,帮忙捉妖。”
寄衣候一听这话,差点儿眼泪都下来了。
“娘哟!姓耿的小子终于想起了我这个老东西喽!”
结果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着急的不行,这会儿马上淡定无比,一副国君做派。
“小仙师,咱们是现在就去捉妖,还是先吃个饭泡个澡啊?”
一旁的李幼直翻白眼,传音刘赤亭,说道:“我怎么觉着这老头儿不像是好人?”
刘赤亭传音答复道:“据说这人早年间是洛阳城一个小混混,不知从哪儿得了一件衣裳,说是大瑶那位中兴之主曾经寄存的,然后先帝就给封了个寄衣候,赐姓刘。”
刘赤亭开口道:“老侯爷,把你的人手叫回来吧,那只小精怪我们去捉就好了。”
刚刚缓过气的寄衣候,此刻死死盯着刘赤亭,面上尽是疑惑神色。
刘赤亭皱起眉头,“我脸上有花儿?”
寄衣候讪笑一声,摇头道:“没没没,就是觉得你跟一个故人长得很像,论年纪,你跟他儿子差不多同岁。”
刘赤亭皱起眉头,沉声道:“侯爷说的人,叫什么名字?”
老人眨了眨眼睛,手扶额头,讪笑道:“老了老了,年轻时候的事情,有些记不清了。”
这老小子明显是不愿意说,刘赤亭也不逼问,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刘赤亭开口道:“老侯爷还是早些回去吧,我即刻前去寻那妖精,至多明日,寄衣国这诡事便会消散。”
抱起小花猫,两人准备去找那陶罐儿,结果被寄衣候轻声叫住,笑着问:“小哥儿也不留个姓名?”
刘赤亭轻声答道:“乐平郡扶舟县,刘赤亭。”
寄衣候笑呵呵说道:“老夫受先帝赐皇姓,名字沿用旧时,单字一个絮。论我年岁,你喊我一声爷爷,不算占你便宜吧?”
刘赤亭笑了笑,没搭理这变着法儿占便宜的老汉,刘赤亭抱着小花猫便朝着那陶罐儿跑去的方向去。
寄衣候在后边儿还喊了一句:“小子,要是捉完妖之后不愿意回来,以后回乡路上,千万来找我老头子来聊聊天儿,我怕你来的晚了,我就老死喽。”
刘赤亭没回头,却还是忍不住嘟囔道:“这老头儿跟我攀什么交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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