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当剑仙
夜幕渐渐深了,张家门前,却灯火通明,流水席摆满了街道。
不管什么人,只要说一声祝贺张四公子高中院首,就可以坐下来开怀大吃,有的人明明吃饱,绕一圈又回来排队,继续坐下来,趁着张家人不备,将易于带走的馒头、肉食及白米饭等食物偷偷往布袋里揣。
张家人看到也不阻止,让人不得不赞一声:仁义!
王宵让马车停在巷口,手上提着两只硕大的老鳖,踱进了巷子。
“哟,这不是王家公子么,他也来啊?”
“嘿,还提着两只老鳖呢,千年王八万年龟,这是骂人吧?”
“诶,怎么是骂人,是祝张家长命百岁呢!”
管家与张文墨站在硕在宅门外,笑容可掬的迎着一名名宾客,有专人唱着礼单。
“东门赵氏米店贺张四公子纹银五十两!”
“醉仙居钱掌柜贺张四公子纹银三十两!”
“明月楼蒋老板贺张四公子纹银五十两!”
一笔笔的贺礼聚沙成塔,积少成多,狠狠的缓解了家里那紧张的财政。
张文墨心里正暗暗欢喜的时候,突然听得从流水席传来的议论,与管家看去,顿时脸色双双沉了下来。
管家以为是骂人,但张文墨清楚,鳖在某种程度上,通弊,意指自己得了院首有弊,并且弊下面是草字头,把鱼换成草,也是在讽刺自己是草包,名不符实。
“张兄,恭喜恭喜啊!”
王宵把老鳖递给门口收礼单的仆役,向张文墨拱了拱手。
张文墨还未说话,那仆役已高声唱道:“王宵公子贺张四公子老鳖两只!”
就如平地扔入一枚惊雷,原先没注意到王宵的宾客,纷纷侧目,一看还真是两只老鳖,不禁忍俊不止。
“好说!”
张文墨恨的咬牙切齿,却只能挤出一丝笑容,伸手示意:“王兄有心了,请先进来,或有惊喜呐!”
王宵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踏步入内。
张家不是传统的进深院落,而是布置成了园林式样,回廊亭阁,假山湖泊,一样不少,王宵也不是第一次来,但今晚的张家,张灯结彩,宾客如潮,都是吴江地面的头脸人物。
四月中旬的天气,已经炎热了,趁着还未开席,宾客们流连于园林中,三五好友聚作一团,指指点点。
“静之兄,静之兄!”
朱律和孟宪找到了王宵。
“哈哈~~”
朱律压低声音,哈哈一笑:“静之兄这老鳖送的好,怕是张文墨鼻子要气歪了吧,可惜我还送了二十两银子给他。”
“谁不是?”
孟宪深有同感道:“早知道就该与静之兄通个气,也送份有意义的厚礼给张家。”
“诶~~”
王宵摆了摆手:“我和张家已经撕破脸了,送什么都无所谓,可你们不同,没必要在面子上过不去。”
“哈哈,王公子!”
这时,王家的债主们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见过诸位叔伯!”
王宵拱手施礼。
余员外摆了摆手,目光带着莫名意味,打量了番王宵,才叹了口气:“贤侄真是可惜啊,功亏一篑,虽有拾遗考资格,可连秀才都中不了,考举人怕是更难吧,不知贤侄有何想法?”
方员外更是不客气道:“王公子,我们可不想听几个月后一定能中,几千个人才取一百,没发生的事,谁敢打保票呢?”
这等于指着王宵的鼻子质问:你欠的债什么时候还,我们可没兴趣陪你拖到乡试。
“大哥!”
张文灵扯了扯张文才,一脸兴灾乐祸的模样。
张文才不吱声,示意继续往下看。
几个员外说话声音都很大,满园宾客纷纷向王宵看来。
王宵面色微沉,好在他从未信过债主的人品,来时已做了预案,倒也不慌,正要开口,孟宪却拦住道:“诸位员外,我代表孟家,束之兄代表朱家,在此宣布,我们两家各出一万五千两纹银,入股王家工坊,各占一成五的股份,不日将往县衙办理书凭!”
王宵眸中乍然神光波动!
虽然他有了应付债主的准备,但效果总不如朱孟两家当众宣布入股,毕竟说一千,道一万,不如真金白银有底气。
孟宪留意到王宵的神色,立刻道:“静之兄,这是说好的事情,也是我们三家间的交易!”
朱律跟着道:“当初在苏州要不是静之兄识破了娄居辰的诡计,只怕我们早就被府台给贬啦,哪还有什么秀才功名,我们三家合在一起嫌钱才是正理。”
“哈哈,两位兄长说的是!”
王宵哈哈一笑,心头豁达。
“什么?”
张文灵却是花容失色,不敢置信的捂上了檀口!
县城里面,再大的富豪都有个数,哪怕她自己家,拿一万五千两银子都不轻松,更别提实力不如自家的孟家和朱家?
两家注资三万两银子,可以说,王家的困局基本上解了,再有三万两银子的入股,债主只会对王家更有信心,不仅不会逼债,说不定还会变着法子借钱给他。
因着朱律和孟宪,自家的大好形势一朝尽丧。
‘该死,这两人瞎了眼不成?’
张文灵恨恨的瞪着朱律与孟宪。
人群中,则是起了议论,余员外忍不住道:“两位公子,此言可真?要不要再回家商量下?”
孟宪不悦道:“余员外这是什么话,我俩已是生员,在家里已可做主,况且我们两家的大人,皆已允了此事!”
“哦?”
债主们目光闪烁,显然,王家翻身了,自己刚刚的催逼有些过份,但是并不尴尬。
“哈哈~~”
胡员外哈哈一笑:“两位贤侄当真是好眼力呐,我等与王家合作多年,不仅信誉没得说,织出的丝绸也份属上乘,可惜啊,我们身无余财,不然也想参一份股呢!”
“是啊!”
“哈哈~~”
债主们干笑着附合。
朱律与孟宪则是暗暗好笑,因为王家真有杀手锏,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堂尊大老爷到!”
突然外面一声呼喝,陆放带着县丞等衙门文吏,在张文墨的领引下,入了院子。
“见过堂尊!”
张父忙施礼。
“见过堂尊!”
众人也跟着施礼。
陆放目光一扫,见着王宵,隐有愧疚之色一闪,便道:“本县前来,是为贺张文墨高中院首,今次院试,我县出了三个秀才,可见文教之盛,实是我吴江的盛事,另还有王宵、杨望、李贞进了拾遗考,望尔等勿因一时小挫而气馁,争取在乡试上,金榜提名!”
“谨遵堂尊教诲!”
三人齐齐施礼。
张父面色微沉,显然,陆放特意提王宵,是来给王宵站台的,朱家与孟家又爆出入股王家的消息,也让他通过债主折辱王宵的算计胎死腹中。
“开席罢!”
陆放看了眼张家诸人,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