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依旧到处都是发黄的水泥墙壁,长长的甬道看不到尽头。
通道略窄,纵宽两米不到,中间不见任何遮挡,两侧的墙底有许多黑色的水渍堆积在墙边,长了许多霉斑,有些奇怪的黏液混合着干涸的血跟头发在里面,好不恶心。
我这里的房间应该位于某条通道的中间,左右延伸很长,每隔五米就有一个发黄的灯泡,两边全是一模一样的走道,湿冷的寒气逼人,一丝阳光都照不到的样子,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在地下。
我随便选了一边吃力的往前走去,发黄的灯泡摇曳在中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出现在通道两边,门上的蓝漆已经斑驳,爬着一些发陈的铁锈,不时会听到门内传来一些似是临终病重难忍苦痛的哀鸣,但都已经有气无力,断断续续。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的越久越是心惊,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到底抓了多少人关在这里,门内的人听到我靠近的脚步声许多声音戛然而止,有种无形的恐惧蔓延在里面。
我扶着左手步伐渐渐飘离,过分的疼痛跟恐惧加上失血已经让我体力透支,我现在也无暇顾及其他,更不会心生能救其他人的妄想,那些人的下场如何我不敢想。
身后渐渐有脚步声响起,我没有回头,心里猜测来人该是那个叫马东的,手上的疼痛越来越重,我咬着牙脚下加快了一些脚步。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路口,让我没想到的是,路口后面的路更是交错,通道互连,像是一张巨大的蛛网,很多出入口根本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是天要亡我啊。
这样的路径跟迷宫似的,不是熟悉这里的人,很容易迷失在里面,我在中间绕来绕去,不多时又走回了原路回到了一开始的路口,我焦躁的在路口骂了几句。
突然一只手用力的捏住了我的左手,我疼得尖叫起来。
马东还是一副温声斯文的模样,白色的外挂上染满了温热的血,他一只手拿着手术刀,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我,指甲深深的扣在里面,不时搅动,力道渐渐加重,看着我歇斯底里的尖叫,他表情才渐渐愉悦。
随即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把我推在地上,他目光狠绝,病态的笑着说道:“你刚杀了我的好朋友,你说,我要怎么对你,才能平复我的悲伤呢?”
真是疯子,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往前走去,他不慌不慌的看着我虚弱的背影,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像是我现在的狼狈是一种极其好笑的事情。
“我真是喜欢看你们苦苦挣扎,天真的以为还有希望的样子。”马东扶了扶眼镜,恶鬼般朝我走过来,又在我身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只要进了这里,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哈哈哈哈哈哈。”
这人病态又狠辣,我不敢惹他,此时什么都不敢说,生怕在激怒他,我刚失手杀了他的朋友,他此时怕是恨我入骨。
我忍疼挣扎着再次想要站起来,他似是不能泄愤又狠狠的在我左手上踩了几脚,我疼的脸都几乎变形,身子却无力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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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他看着我的样子慢慢蹲下来,温和的笑着用手术刀在我脖子上比划着:“刚才你那一下,真的很干净漂亮,如果你杀的不是小龙,说不定我也会喜欢你的。”
我紧紧盯着他手里的刀,冰冷的触感在脖子上不停游离。我大气都不敢喘,这变态居然还在这里说什么喜不喜欢,马东手里故意轻轻用了下力,我脖子顿时有血溢出,他看着血眼里渐渐染出一抹怪异的光,站起来收了刀,若有所思的撑着下巴,不知道在酝酿什么恐怖的计划。
我心里发寒,这人太邪,甚至比那个诡异的老太婆更让我畏惧,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危险,我拼命站起来想要远离他。
谁知马东这次没有在折磨我,他看我站起来也不阻拦,干脆站在我身后用手术刀修起了指甲:“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你还有用,那人说还有东西在你身上,但是只要保持你能说话就行了,对吧。”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哈哈大笑起来,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眼底泛出邪恶的光,他轻轻的推了推眼镜:“你在怎么挣扎也没有用的,不过,我这个人很公平的,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好了,我们玩个游戏好了,你被我抓到三次,我就把你全身的皮剥下来,怎么样?”
我靠,玩你妹啊!!我心里忍不住骂道。看着马东自信至极有些癫狂的脸,我只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受这样的折磨,这待遇还不如被他一刀杀了呢。
马东这人看着危险至极,脑子也不正常。不知道跟老太他们那一拨人是不是一伙的,不过老太婆之前也说了让我交给她什么东西,马东刚才的话倒是提醒我了,他们是不是都误会了什么。
自从老沈的事情之后,怪事跟危险接踵而至,无论是老沈或是张子的事情所涉及的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难道他们都以为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所以都来追杀我?
我试探慢慢的往前走去,马东笑着看着我,真的不做任何阻拦。更是在我走过一段距离后背过身去开始数数,我心知他这是把我当成玩物来玩弄了。
但他这样自大很好,为我留得了一线生机,按照他的说法,我还有用,现在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根本什么都没有,这或许是最后我唯一的活路。
无论如何还是要博一下,我选了条通道走了进去,不多时,马东数数的声音停了下来,通道后传来了刀子划在墙壁上的声音。
我知道这是马东想要故意让我心里压力变大,渐渐击溃我,但这确实很有效,这声音就像个催命的鬼魅般一直刺激着我的神经。
声音渐渐近了,到了附近,马东故意放慢了步伐,饶有兴趣的在后面盯着我艰难的背影像是再看一只受伤的老鼠,而他就是那只专抓老鼠的猫。他知道自己胜利在握,只要肆意的玩弄尽兴就好了。
中途马东甚至几次故意放我走,但我还是很快被他抓到了两次,再次被虐打后,我体力更加不支,心里渐渐变得绝望,神经绷直,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慌乱的在里面乱撞,但无论我怎么努力,似乎每一步都逃不开马东的掌握,我真的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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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已经开始渐渐看不清路,我甩着头努力让自己维持清醒,恐惧席卷了我,马东的笑声忽远忽近,我忍不住边抽泣着,心里却始终不想放弃希望。
此时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在往前,远远的能看到是一条死路,如果被逼进死角后我怕是真的自救无门了,马东就在身后,渐渐逼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快想想,快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我脑海在疯狂的呐喊着,现实却是根本无能为力,森冷的环境逐渐带走了我果体的温度,在加上身上的伤痛,体力也要被我耗尽了。
不行,我不能放弃。
爷爷,爷爷还在村里等着我,我要是死了,我爷怎么办,坚强一点,狗娃。
想到这里我咬着牙硬撑着,眼睛不停的瞟着周围,想要寻得一点能够有帮助的东西。
马东笑意更浓,站在通道口,嘴里唱起了一首古怪的歌,玩味儿的看着我最后的挣扎。
“地狱深海,黑水漫天
九天黄泉,遍布恶鬼
无桥无渡,只沉不浮
上不达天,下不达地……“
这歌声诡谲,马东尖细的嗓音夹着某种戏剧的调子,怎么听怎么让人难受。
“你到底要怎样!你们抓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马东却只是看着我露出残忍的笑容并不说话。
我心里更是发寒,绝望已经吞噬了我。
当我快走到甬道末尾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些不确定的问道:“门外的是不是陈狗娃。“
我心里大喜,循声看向侧面的蓝门,如获救星般失声的回答道:“是,是我,你是谁?“
那人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急促的拍着蓝门喊道:“来不及解释那么多,陈狗,事不宜迟,快开门。”
我有些犹豫的看着马东的位置,只听那个声音焦急的再次响起:“陈狗,不想死就快点开门,慢慢的走到我这里,全力把门打开,动作要快,快点。”
要赌一把吗,我心里有些犯怵,生怕门后是个更可怕的结局。
但是眼下这样下去我亦是必死无疑,我现在这个状态已经根本没有力气在去应付一个新的敌人,说不底不过是苦苦挣扎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即使我侥幸能打赢马东,也走不出这里,伤口长时间不处理已经有些发脓。我更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这种变态在管理着这个恐怖的地下噩梦,从通道跟房间的数量来看,这绝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抗衡的。
但我现在还能差到那里去呢,总比慢慢磨灭希望被马东虐杀好,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走到蓝门前拉开门栓用尽全力撞开。
马东看到时候已经晚了,随着“吱咯“一声,蓝门大开,马东推了推眼镜目光冰冷眼里恶毒涌出,他盯着蓝门看了眼周围甬道小声的说了句“怎么把这人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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